……
“叮”的一声,手机进来了新短信……
傅靳廷抿紧唇,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抬眼看了一眼。
【傅靳廷。我希望你可以来接我。我马上要登机了。希望可以在机场看到你。】
傅靳廷目光暗沉冷然,他扯了扯唇,低头瞥着脚边的福娃,脸色微变。
傅靳廷把邢茵发来的消息都删掉了,虽然那些消息他都没有回过。
然后他点开设置,把那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这已经是第四个被拉黑的手机号了。
如果邢茵回来,如果年茴看到她,有的事情不得不解释了……
而且……
傅靳廷抬手捏了捏眉心,目光暗沉,眉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困顿和倦意……
“汪!”
福娃叫了一声,然后蹦到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在他身边。
傅靳廷伸手揉了揉它的狗头。
傅靳廷拿出手机给谢诩晗打了个电话。
谢诩晗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酒吧见到的美女聊天。
“凌晨一点!!!!!现在是凌晨一点!哥,你是不明白成年男人的快乐对吧?”
谢诩晗扯了扯唇,伸手捏了捏床上衣服脱到一半的美女的脸,美女有些失落,伸手想要上前搂住他。
谢诩晗对着美女笑了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然后把手腕上刚买的手表送给了美女,迅速拿起衣服离开了。
刚一关上门,谢诩晗笑疯了。
“老傅。你这电话来的太及时了,iloveyou……我太爱你了!你拯救了我。”
谢诩晗是走着跳着的。
“……”
“打电话给你,是有事!”
傅靳廷拧紧眉心,沉声说着。
“谢湘林?还是贺沉舟?”
谢诩晗挑眉,戏谑玩味的说着,他走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迅速上了车。
“等会儿我去华苑找你。你那个小宝贝不在吧?一会儿再说!”
谢诩晗扬了扬眉。
自从傅靳廷跟傅盂那个死丫头好上了以后,傅靳廷勒令他不许再踏进华苑一步……
他这段时间也都无家可归。漂泊在外。
明明他现在已经很穷了,每天只能吃泡面和面包,但即便这样,在帅气英俊的外表的衬托下,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族气质还是吸引了很多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居然还有老女人想要包养他……
“你别过来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哥!大哥!您比我亲哥还亲!我是真没地方去了……看在上次舞会为了你和年茴,我跟贺沉舟那个孬孙狗杂碎大打出手的面子上,收留我一晚吧!我身上除了我这个人最贵重的东西都送人了……连开酒店的钱都没了……”
谢诩晗吸了吸鼻子,不停的哭诉着。
傅靳廷眉心紧蹙,脸色有些难看,“赶紧的!”
“好嘞!哥。我马上过去!!!”
谢诩晗挑眉。
……
“啊……好舒服啊。连福娃身上的味道我都觉得那么亲切那么迷人……omg!福娃身上穿的衣服,带的铰链都比我这一身值钱……我的妈呀,纯金的铃铛,纯金的项圈,纯手工定制的狗服……啧啧,我也服了。这一天天的,你们家福娃过得比我还少爷,这才是真正的太子啊……想我谢诩晗,风光无限几十年,到头来过得还不如一只……福娃。”
谢诩晗撇着唇,抬眼看向面前冷着脸的傅靳廷,然后把福娃抱在怀里,眼馋福娃身上的金铃铛。
“老傅,我挺喜欢的这金铃铛的,送我呗!”
谢诩晗嬉皮笑脸的看着傅靳廷。
“汪!”
“汪汪汪!!!!”
福娃吠叫着,恶狠狠的瞪着他,伸出爪子想要挠谢诩晗,谢诩晗一把将它推到了傅靳廷身边。
“哼!”
“老傅,考验我们之间友情的时候到了。话不多说,我喜欢这个金铃铛!送给我呗。”
少说也能换点钱,找个好的酒店住几天。
谢诩晗眨着眼睛。
“福娃之前的项圈也是金的,送你你带到脖子上,好不好?或者……你嫂子买了一对金铃铛,另一个是给福娃的女伴儿的,你要吗?”
傅靳廷挑了挑眉,抬眼睨着他,一副云淡风轻慵懒的样子。
“……”
“……”
谢诩晗嘴角狠狠一抽,眼皮子跳了跳。
“算了……我忽然觉得,受不起了。唉……不过,什么嫂子啊……老傅,你认真的?还以为是闹着玩的,用美男计让傅盂那死丫头彻底沦陷然后在狠狠的抛弃她……”
谢诩晗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
“毕竟前不久,你还让我去年家闹了一场。真是苦了我们年小茴。”
谢诩晗咋舌,鄙夷的瞥着傅靳廷。
“你不用管那么多。找你来,是有事的。”
傅靳廷沉声道,眉眼深邃冷漠。
“这么严肃?忽然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谢诩晗勾唇轻笑。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是不是要大干一场了?”
谢诩晗挑眉,舔了舔唇角。
傅靳廷抬眼看向谢诩晗,眯了眯眼睛,继续开口。
“邢茵回来了,今天下午三天到机场。”
傅靳廷淡淡说着。
“哦……”
谢诩晗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她不是每年都回来找你吗?像以前一样,避而不见不就好了。不过,这女的,对你也挺痴情。十几年了,唉……可惜啊。她以为没了年小茴,只要等,总有一天你会化的,谁曾想,半路杀出傅盂……”
谢诩晗勾唇,戏谑的看着傅靳廷。
“我让成瀚去接她了,然后找保镖看着她。我的确很不想看见她。”
“干嘛对人家那么冷漠无情啊,我觉得邢茵虽然看起来像朵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但人家对你痴情是真的。站在年茴角度,我的确看不顺眼邢茵……站在傅盂角度,忽然觉得邢茵还挺顺眼的,一山不容二虎,老傅,说实话,我挺想看看傅盂和邢茵掐架的。一朵白莲花,一朵黑莲花……啧啧。”
谢诩晗想到傅盂会和邢茵掐架,就觉得很刺激,浑身都有动力了。
“……”
听着谢诩晗的话,傅靳廷脸色更难看了,他抬眼睨着谢诩晗,声音冷若冰霜。
“活腻了?”
傅盂和邢茵势必会掐架的。
毕竟,傅盂是年茴。
傅靳廷扯了扯唇,脸色更冷了。
“我觉得真挺有意思的。虽然你告诉我三年前年茴的车祸那件事,傅盂有可能是受害者……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而且,我从来都对她喜欢不起来,也就……咳咳,这段时间,觉得她其实不错,但既然邢茵也都回来了,我又觉得,如果傅靳廷你最终会属于傅盂,邢茵和傅盂斗一斗也不错,比比谁更爱你,一个是从小对你心理变态的妹妹的爱慕,一个是那些年邻座的女同学对你昭然若揭的爱恋,我也想看看,谁段位更高。”
谢诩晗觉得日子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热闹可看了,肯定不会放过的。
“……”
傅靳廷嘴角微抽,薄唇紧抿着,如果不是一直在忍着,可能福娃早就把谢诩晗当成今晚的下酒菜了。
“老傅,要真让我帮你选,我选邢茵,毕竟……邢茵的确也挺照顾你,年茴去爱尔兰潇洒的时候也不见得时常给你发短信问候,人家邢茵不仅发短信问候,逢年过节回来看你,你生病的时候人家也都跑到医院照顾你。
而且……生死攸关的时候……如果不是邢茵,你就真的死了……是她救了你,日夜照顾你,她是你的恩人,也算是我们几个的恩人,她救了我哥们……这一点,我对她印象的积分大大增加。
你也就可怜可怜她,给她一个和傅盂竞争的机会呗……”
谢诩晗扯了扯唇,眸子黯了黯,他仰头靠在枕头上,面色平静。
“……”
傅靳廷目光暗沉,他伸手摸了摸福娃的耳朵,抬眼看向谢诩晗,声音淡淡的。
“你是觉得自己和邢茵共情能力很强对不对?觉得她还挺像你的,所以有感而发?
呵呵,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你付出那么多,还差点为了救傅弦声死了,她傅弦声怎么连看都不看你一眼?她怎么也不可怜可怜你?”
傅靳廷无情的嘲讽着他。
谢诩晗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脸色微变,手心缓缓收紧。
“……”
“当初你们去滑雪。雪崩的时候是你救了她,山洞里,你一直守着她护着他,给她取暖,结果呢?谢湘林找去的时候,她不照样扑到谢湘林怀里,不停的对谢湘林表白吗?你说,你都快断气了,她怎么也不可怜可怜你给你个机会?嗯?”
傅靳廷说话根本不留情面。
尤其是说到谢诩晗他们的事情时,更加铁面无情。
“你说你为什么无家可归?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放不下……”
“老傅,你就知道什么最扎我心!是啊,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我觉得看到邢茵,像是看到了自己对傅弦声一样,不想她跟我一样……不过也是,如果真的爱过……不,哪怕是喜欢过,她也可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不愿意给邢茵机会,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以前的以前,你的一颗心都扑到了年茴身上。看别人一眼都是多余的。
那傅弦声那个时候,看我也觉得是多余的了……”
“老傅,真是可惜了,差一点,就能成为你姐夫了。啧啧……还是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我和成瀚还是一样的苦命。”
谢诩晗勾唇轻笑,努力掩饰自己心中的落寞。
傅靳廷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银行卡丢给谢诩晗。
“干嘛?包养我啊?”
谢诩晗面不改色,默默将卡装进了口袋里。
“你和成瀚一起去接邢茵,看住邢茵……让她别来找我,像以前一样,打发她离开吧。我不想傅盂见到她。”
傅靳廷淡淡开口。
“为什么?你不会真跟她有过一腿,怕傅盂知道了出事对吧?”
“注意措辞。我和邢茵没什么。”
“那你以前对她和她家人那么照顾?”
“……你知道了?”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在成瀚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在年茴之前,也只有他和成瀚两个人知道。
而且成瀚只知道钱的事,具体的也不清楚。
“哦……是好几年前在爱尔兰的时候,年茴喝醉后告诉我的,我最开始还不相信,找成瀚确认了以后……没想到啊……要不是知道你对年茴的感情,我还真以为你要金屋藏娇了。”
“知道问你什么你都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就假装不知道。没有问过你。”
“那你现在想问吗?”
“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切。”
谢诩晗耸了耸肩,白了他一眼。
“老傅,你银行卡的密码是什么?”
虽然知道了,还是要确认一下。
“我生日。”
“咦……不是年茴生日吗?什么时候换成你自己的生日了?”
谢诩晗愕然不已。
他记得很久以前,傅靳廷的各种密码都和年茴生日有关。
“嗯……”
傅靳廷点点头,缓缓起身,拍了一下福娃的脑袋。
“前几天把所有的密码都换了。基本上都是我自己的。”
“天啊……真厉害啊。真是把我们年茴抛之脑后了,我决定这两天多给年茴烧点香……”
“别烧!不许给她烧!什么都不用给她烧。”
“老傅,你没有心,无情啊……”
傅靳廷嗤笑一声,黄缓缓起身上了楼。
福娃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谢诩晗盯着他的背影,不停的咒骂着。
“年茴……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看住你男人……”
“唉,老傅,还有一件事。你破戒没?我很关心啊……”
谢诩晗仰头,对着房门口的傅靳廷大声喊着。
“……”
……
米恩和京樾一大早就来接年茴了,直接把她带到了许易川说的心理咨询室。
聆听心理咨询室。
年茴眯了眯眼睛,抬手摘掉墨镜,打量着工作室。
他们去的比较早,许易川还没有到。
年茴刚进去,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京老寿宴时傅靳廷带去的女伴。
“……”
年茴勾唇浅笑,抬眼看向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