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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任何想法吗?”盛怀隽淡淡开口,“你现在想不摘清你和宁妍菲的关系都不可能了。许天平难道会不清楚吗?一旦这个证据出来,盛家就是包庇。何况,现在的舆论里,也已经坐实了这一点。”
李栋是盛湛廷的特助,南城谁不知道。
某种情况下来说,李栋的出现就意味着是盛湛廷的意思。
在这样的风头浪尖里,盛湛廷仍然还让李栋去处理宁妍菲的事情。
一旦这件事被人偷换概念后,整个南城的人就会笃定的认为,这是盛湛廷本身就知道的事情,知道选择了包庇。
一旦宁妍菲能顺利脱身,不管是什么情况,压在盛家的罪名不会消失,盛家就是那个用强权来玩弄法律的人。
触及到这些,虽然对盛家的根本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股票下跌是必然的,和政府的几个项目也会戛然而止。
毕竟,谁都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名。
谁都不想把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玩掉了。
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楚的。
“而具体的证据许天平还没放出来,警方那边大概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许天平想拿证据和盛家谈判,所以你想好怎么做了吗?”盛怀隽淡淡开口。
盛湛廷没说话,双手交叠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你个人的身份,也代表盛家。宁妍菲的事,你管不了。”盛怀隽说的直接,“爷爷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盛湛廷想什么,盛怀隽怎么会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下,盛怀隽能做的就是注销他和宁妍菲的婚姻,那么盛家很容易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
但是盛湛廷能放下宁妍菲吗?
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盛湛廷介入了,盛家还是会被盛湛廷带进去,毕竟有心制造舆论的人,太多了。
盛战铭一生清白,怎么会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见盛湛廷不说话,盛怀隽倒是也不介意,拿出另外一份文件递给了盛湛廷:“许家已经起诉了宁妍菲。我从警察局那边得到的消息,确确实实是正确确凿,很完整的一个杀人过程的视频,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宁妍菲怎么说。”
说完,盛怀隽就没再开口。
盛湛廷也没说话,在脑子里一件件的捋顺了这些事情。
而后,盛湛廷才看向了盛怀隽:“大哥,如果告诉爷爷,家恒的亲生母亲是她呢?”
盛怀隽挑眉:“怀柔政策?”
盛湛廷没说话。
“不是不可行。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以爷爷的脾气,大概不高。何况,家恒还小,现在再喜欢宁妍菲,分开了,时间长了,就不会有感觉了。”盛怀隽实话实说。
盛湛廷嗯了声,站起身:“我先去警局。”
“恐怕不行。”盛怀隽淡淡开口,阻止了盛湛廷,“爷爷亲自来公司找你了。”
盛湛廷的脸色一沉,微微闭眼,而后才平静的说着:“那就只让爷爷等了,最起码我要知道宁妍菲那边的具体情况,我必须见到她本人。不然也枉费许家都安排的这么好了,不是吗?”
盛湛廷说的淡漠。
盛怀隽却明白了盛湛廷的意思。
最终,盛怀隽也没拦着盛湛廷,安静了下,还是让盛湛廷从自己的办公室离开了,再看着盛湛廷离开,盛怀隽捏了捏有些头疼的脑门。
景行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看见盛湛廷不见了,压着声音问:“盛总,三少就这么走了吗?那老太爷那边?”
“不然你把盛湛廷叫回来?”盛怀隽问的直接。
景行默了默,没说话。
盛怀隽是气笑了:“盛湛廷还真是能给我找麻烦啊。把爷爷这尊大佛丢给我。”
但是盛怀隽还是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盛氏内的气压都低了几度。
……
——
警察局内。
关押宁妍菲的车抵达南城的时候,警察局外也已经围了无数的记者,和在平县的记者比起来,南城的这些记者就好似许久不见血腥的野兽,恨不得能在瞬间就吞噬宁妍菲。
宁妍菲被押下车的时候,记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冲向了宁妍菲。
宁安妍菲没回答。
也没人注意到宁妍菲现在的情况,在一片混乱里,不出任何的问题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宁妍菲的脸色苍白的不能再苍白,那是一种下意识躲避人群的想法,甚至不需要警察催促,宁妍菲的脚步都跟着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因为穿着外套,所以看不见手臂上青紫的痕迹。
甚至,这样的极端力道了,有些地方都开始微微的渗了血,但是宁妍菲却忽然不觉,她也感觉不到疼痛,没办法让自己在这样的情景里彻底的冷静下来。
宁妍菲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自觉起来。
大口大口的。
一直到警察押着宁妍菲躲过人群,宁妍菲整个人就好似被人抽空了一样,木讷的没了反应。
警察拧眉:“先把人带进去,嫌疑犯的身份特殊,你们注意点,别惹出事情来。”
“知道了。”警员应声。
和对待别的嫌疑犯的粗暴不一样,面对宁妍菲的时候他们还是留了几分的颜面,而宁妍菲的审讯工作,在随后的时间里也会第一时间展开。
毕竟外面虎视眈眈的记者也在等一个结果,警察想推诿都没办法,许天平手中的证据一旦被曝光,他们警局的人也会落上一个包庇的罪名,这对于执法机构而言,是致命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