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保镖。
如果不是盛湛廷的意思,那么保镖也不会离开。
而时怀瑾道了谢,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很快,宁妍菲也听见声音,顺势看了过来。
两人的眸光交流,下一秒,宁妍菲愣住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时怀瑾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不出的感觉,宁妍菲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时怀瑾也就只是这么温润的笑了笑,安静的站在宁妍菲的面前,而后才开口:“妍菲,又见面了。”
“时总……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宁妍菲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想过在这个时候可能会见到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还是以盛家的人为主,毕竟自己已经流产了,盛家的人会做什么,宁妍菲想的出来,而他们也必须面对这些问题。
但是,宁妍菲却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时怀瑾。
而门外的保镖也没拦下时怀瑾,这就证明,时怀瑾的出现是得到盛家人的允许的,又或者说是盛湛廷的允许。
可是——
宁妍菲想不明白,最终,宁妍菲也没说话。
时怀瑾看着宁妍菲,很自然的朝着病床边走来,而后才问着:“介意我坐这里吗?”
宁妍菲面前的凳子。
宁妍菲摇摇头:“不会。”
而后,时怀瑾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膝盖前,好似在思考什么,宁妍菲也没开口催促,在宁妍菲看来,时怀瑾一直都是一个格外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深思熟虑后,时怀瑾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宁妍菲想不明白,时怀瑾找自己是为了自己。
似乎不管是哪一点都显得不那么合情合理。
空气中都带着一丝静谧的气息。
一直到时怀瑾再一次的看向了宁妍菲,耳后他的声线温和而平静的开了口:“妍菲,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太惊讶。”
宁妍菲拧眉:“您说——”
时怀瑾安静了片刻,才平和的看着宁妍菲:“妍菲,你的母亲或者外婆和你说过你亲生父亲的事情吗?”
很突然的问题,问的也莫名其妙的。
但是宁妍菲还是给了答案:“算是提过,但是含糊不清,所以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想过吗?”时怀瑾问。
“想过。”宁妍菲实话实说,然后又低头自嘲的笑了笑,“那又如何?终究不可能回来的人,就没必要强求了。那是我母亲的选择,我怨不得任何人,我想我母亲也不会怨恨他,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外婆倒是说过,那是我母亲一生最在意的人,也是等了最久的人。”
宁妍菲抬头,微微叹气:“但是,却也是让我母亲最失望的人。我可能因为从小都没见过这个人,所以我并没太大的感觉。”
但是,宁妍菲很清楚,怎么可能不怨,不怨恨自己的这个亲生父亲。
如果她有,或许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宁晓玲也不会被林申牵制,她的一生也可能是顺风顺水的。
不在意那人的贫穷富有,起码他们是在一起的。
但是,这个人却从来没出现过。
宁妍菲早期的时候问过宁晓玲,后来,她就从来没再提起,但是宁晓玲就算是到了弥留的时候,都告诉自己,她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不要怨恨他。
久了,宁妍菲说不出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最终也就不再提及。
时怀瑾安静的听着宁妍菲的话,微微有些斟酌,好似再想着怎么开口。
而宁妍菲却奇怪的看向了时怀瑾:“时总,您为什么忽然和我说这些?”
她眉头微拧了起来,脑海里一丝不敢相信的事,然后又觉得荒诞不羁,就这么快速的被宁妍菲把这样的想法驱逐到了脑外。
而时怀瑾这才回过神,淡淡说着:“因为你的亲生父亲是我的大伯,时南丰。”
这下宁妍菲是真的惊愕了。
那种荒诞不经的想法却忽然变成现实的时候,宁妍菲怎么都没办法接受,她就这么看着时怀瑾,好半天没了一句话。
“我进来来找你,目的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自然,在找你之前,我找过了盛怀隽,也已经说明了你的身份,所以盛湛廷现在才会离开这里,不会影响到我要和你说的这些话。”
时怀瑾的声线始终平静,这些话,他斟酌过,才会最终和宁妍菲说出口。
宁妍菲的惊愕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低敛下眉眼,没开口说一句。
所以她觉得这段时间频繁看见时怀瑾,时怀瑾出现在平县,时怀瑾口中那个去世的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宁晓玲。
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
自己是时家人。
这些消息来的太过于迅猛,让宁妍菲完全没办法消化这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消息,最终,宁妍菲就只能这么僵着,放在被子里的手心紧紧的抓住了床单,一句话都没说。
时怀瑾也不介意,继续说着:“我大伯和你母亲的事情,我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大伯一直知道你的存在。”
时怀瑾思考了片刻,才继续说:“包括当年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都是大伯处理的,别的事情,不是我能问的,而是你要亲自询问大伯。”
“……”
“我来的目的,只是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带你回时家,或者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面前给你。这件事,你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