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胚胎绒毛活检的危险性就大得多。
很久，在盛湛廷走到门口的时候，宁妍菲淡淡开口：“现在就可以去了。不需要等到下周。孩子能不能留下来，是他的造化，我无能为力。”
很平静的口吻。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宁妍菲而言，她最需要的是解脱，而不是一点点的再把自己彻底的比如死亡胡同里。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宁妍菲而言都是窒息的。
她在破罐子破摔。
盛湛廷冷着一张脸看着宁妍菲。
宁妍菲没回避盛湛廷的眼神。
但最终，盛湛廷摔门走了出去，没再理会宁妍菲。主卧室内，又恢复了平静，宁妍菲低头看着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纤细的手就这么覆了上去。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宝贝，如果妈咪放弃你了，你不会怪妈咪的，是不是？妈咪吃了那么多药，不能把你生下来。妈咪做不到。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妈咪就去陪你，好不好？”
主卧室内安安静静的，回应宁妍菲的就只有静谧的空气。
而后，宁妍菲继续蜷缩在相同的位置，一动不动。
……
盛湛廷在走出房间门的瞬间，是片刻后悔的，但是最终，盛湛廷也没再进入房间，而是直接回了客房换好衣服，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公寓。
但是这一次，盛湛廷并没再彻夜不归。
入夜的时候，盛湛廷都会选择回到公寓，佣人看见盛湛廷立刻迎了上来，会把今天宁妍菲发生的点滴，都仔仔细细的汇报给盛湛廷。
吃了多少饭，去了几趟厕所，做了什么事情。
盛湛廷很安静的听，只是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而后佣人就会安静的离开。
凌晨的时候，盛湛廷确定宁妍菲睡着了，才会回到主卧室，宁妍菲就这么在大床的最边缘的位置躺着，只是宁妍菲怎么都睡不稳。
现在的睡觉，反而更像是生理性的需求，而不是本能到了时间要入眠。
甚至在盛湛廷进来的瞬间，宁妍菲就已经醒了。只是她没睁眼，就这么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不曾变化吧。
盛湛廷也没动。
甚至两人隔着一张大床，空气都显得压抑。
盛湛廷并没在房间呆很长的时间，就安静的退了出去，在房间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宁妍菲就会睁眼，眼眶很红，那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的手始终贴着自己的小腹。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在千疮百孔的子宫里找了一个最安全的位置，拼命的生长，可是最终的命运却是一样的。
而她却无能为力。
那种愧疚和压力，堵的宁妍菲喘不过气。
最终，宁妍菲猛然的坐了起来，就这么大口的喘着气，宁妍菲已经算不清，这是自己第几个晚上失眠了。
精疲力尽。
翌日。
徐清秋亲自来了公寓，佣人看见徐清秋的时候立刻恭敬的叫着：“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她人在哪里？”徐清秋冷声质问。
佣人不敢隐瞒：“太太一直都在房间。”
徐清秋直接命令身边的人：“去把宁妍菲带下来。”
结果，话音才落下，甚至保镖都来不及往上走，宁妍菲就已经安静的从楼梯口走了下来，看着徐清秋。
平日里晶亮的双眸已经覆了一层的阴霾，怎么都挥散不去，整个人更是显得虚弱的多，只是宁妍菲从来不曾回避徐清秋的眼神。
她安安静静的：“妈。”
“你不用叫我妈。”徐清秋冷声说着，“宁妍菲，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今天都必须跟我去医院，这也是阿琛和老太爷的意思。盛家不想夜长梦多，留着一个怀着野种的人在盛家。”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宁妍菲知道徐清秋的意思，因为盛湛廷说过了，不一定要等到四个月的羊水穿刺，早期的胚胎绒毛活检也是可以达到目的的。
“好。”宁妍菲淡淡的应了声，“我上去换件衣服。”
宁妍菲的意外合作，让徐清秋微眯起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那是一种小人的心态，总觉得宁妍菲要做什么。
而宁妍菲只是礼貌的点头，就朝着二楼的主卧室走去。
徐清秋看着宁妍菲的身影，仍然不放心的让保镖跟了上去：“上去看看，不准出任何的意外。”
“是。”保镖立刻应声。
而后，他快速的朝着二楼的主卧室走去。
公寓内的气氛阴沉至极。
佣人大气不敢喘的站着，她很清楚这种时候应该第一时间联系盛湛廷，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佣人却不敢当着徐清秋的面给盛湛廷打电话。
谁都得罪不起。
最终，佣人就只能这么被动的站着。
一直到宁妍菲被保镖带了下来，保镖也不敢碰宁妍菲，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宁妍菲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使然。
全然没觉得，徐清秋带自己去做的是一件极为侮辱也不尊重人的事情。
平平淡淡，就好似去医院产检那般。
但是越是这样平静的宁妍菲，看的佣人越是胆战心惊，毕竟这段时间来，都是佣人跟着宁妍菲在一起，宁妍菲的平静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佣人看向了宁妍菲：“太太……”
宁妍菲很安静的冲着佣人颔首肆意，并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