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胡说八道。
“知道了——”但是宁妍菲脱口而出的话,却很安静也很顺从。
纤长的睫毛就好似两把扇子动了动,眼角的余光好像在偷窥,盛湛廷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的眸光低敛了下。
喉结跟着滚动,声音压得有些低,还有些沉:“睡不睡?”
听起来就好似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再询问宁妍菲要不要睡觉。但是简单的三个字从盛湛廷的嘴里问出口的时候,却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宁妍菲踌躇不安的站着,脚趾头就这么蜷缩了一下,有些浑然不知所措。
“宁妍菲。”在安静的走到,盛湛廷叫着她的名字,还刻意拉长了声调,“最后问你一次,不回答的话,我当你默认了。”
宁妍菲抬头噢了声。
话音落下,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盛湛廷就已经把宁妍菲拦腰抱了起来,反脚一个用力,主卧室的门直接被关上了。
宁妍菲的表情微微错愕。
盛湛廷已经直落落的带着她朝着主卧室的大床走去。
没一会的功夫,两人翻滚在大床上,但宁妍菲却始终是被禁锢在的那个人,完全无法动弹。
葱白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搭在这人的肩头。
想逃避这人深邃的眸光,但是在这人的半强迫里,宁妍菲却怎么都无法躲避,最终,她深呼吸,硬着头皮看着这人。
“老公——”宁妍菲的声音仍然软软绵绵的,“你今天为我做了这么多事,难道都不主动和我说说?”
她换了方式,有些讨好,又有些小心,字里行间更多的是斟酌。
盛湛廷亲着宁妍菲的耳朵,态度散漫:“说什么?”
“林亚楠的事情。”宁妍菲直言不讳。
绕圈子这种事,宁妍菲真的不太擅长。和盛湛廷结婚相处的五年里,宁妍菲对于绕圈子,真的是已经掏空了能力。
这段时间被盛湛廷捧在手心里宠着,这种自保的能力已经灰飞烟灭了。
现在宁妍菲的战斗力几乎为零。
“林亚楠的事情,你怎么不问他去?”说着,盛湛廷又亲了上来。
“唔——”但宁妍菲还在挣扎,“你是我老公。”
“嗯,还知道我是你老公。”盛湛廷倒是顺着宁妍菲的话继续开口,“知道的话,那就乖一点。”
“你会告诉我吗?”
“嗯?”
“我只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就可以了,钱家不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人。”
“宁妍菲,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太吵了?”
“……”
……
再然后,宁妍菲所有的声音都彻底被吞没了。
……
一切归于平静。
宁妍菲已经疲惫的眼睛都睁不开,大口的喘息。
和宁妍菲的疲惫不堪比起来,盛湛廷倒是显得神采奕奕的。
他靠着床头,抽了一支烟,就这么咬在薄唇上,但是并没点燃,另外一只手就这么搂着宁妍菲。
主卧室内无声了很长的时间。
一直到宁妍菲回过神。
那幽幽的眼神看向了盛湛廷。
盛湛廷已经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在宁妍菲看过来的瞬间,盛湛廷也已经望了过去,眸光直接。
被盛湛廷这么看着,宁妍菲就立刻安静了下来。
宁妍菲真的觉得盛湛廷不会解释的时候,这人却淡淡的开口了:“他下飞机和钱家最小的儿子飙车就算了,还把人家飙到了沟里,对方重伤,钱家扬言要林亚楠偿命。”
这些话,盛湛廷说出口的时候云淡风轻。
但是宁妍菲每听一次都胆战心惊的。
上层社会得黑暗和血腥,宁妍菲在嫁到盛家的这几年里,感受的清清楚楚的。虽然不曾参与,但是却在每次盛家的聚会里,盛家人的谈笑风生里,就忽然会发现一个原本扎根在南城的家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的消失了。
更何况,林亚楠这么一个毫无分量的人。
“我花了点关系,让大哥出面,搞定了钱家的人。钱家的人不起诉,警察局那边就好办了。只是花点钱,就可以让林亚楠出来了。”
盛湛廷继续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样的话语里,好似看起来这件事对于盛湛廷而言再容易不过。
但是宁妍菲却知道,盛湛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周旋所有的事情,甚至惊动了盛怀隽,怎么可能容易。
惊动盛怀隽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惊动盛家。
只不过盛柏天退居二线后,就不再过问下一辈的事情,但这不代表盛家人没任何意见。
自古商界和政界就是牵扯不清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盛湛廷这么做,就算表面没和钱家撕破脸面,但是背地里的关系肯定也不会好了,谁都猜不准对方是否会找机会给盛家找麻烦。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这个原本在盛家就不受欢迎的人,更是成了人人得以诛之的对象了。
宁妍菲听着这些话,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倒是盛湛廷抽尽最后一口事后烟,就这么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而后忽然翻身,双手就这么撑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宁妍菲。
“又在想什么?”盛湛廷明知故问。
宁妍菲安静了下:“你这样做,盛家那边……”
“盛家那边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费心了?”盛湛廷挑眉。
宁妍菲不说话了。
确确实实不需要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