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涛浅笑:“暂时饿不死,却很可能被敌人杀死,我们先上山去看看,好么?”
马芳儿无奈,说:“好吧。”
二人便上山远眺了一番,大致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
也看到了就如张静涛所说,更远处的小山上,有很明显的岗哨。
“被你料中了呢,我们回山洞吧?”马芳儿说。
“我还想去附近再看看,而后我们再回来?如何?”张静涛想到小命要紧,连忙说。
这已不是想看地形了,而是想练习骑马。
因出了城后,他才发现,战场和他想象中是不同的,并不是在哪里瞭望一下,就能看到战场的多少布局的。
这秦赵大战的整个战场范围极大,跑二天的马都看不过来,更别说危险的地方很多,有些地方更尘战不断,可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
“也好。”马芳儿似乎牙有点痒。
二人就又下山,牵了二匹马,在原野间,缓马奔跑了大半天,练习骑术。
如此就基本花掉了一天的时间。
好在魏轻雪给的一月的时限是很模糊的,手令上并无说明,因而虽说最好不要延期,但多几天并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等回小山时,张静涛的骑术精进了不少,才问马芳儿一些战场的大致情况。
马芳儿知道得的确不少,便是侃侃而谈。
由于地图都参北斗,便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张静涛便知道了,在秦军久攻寒丹未下,战术后撤后,赵国军队就又驻扎进了寒丹城外的卫城。
如今,赵军主力十万,在寒丹西边二十公里外的武安城地带。
赵军副部五万,在武安城南边七公里处的伯城。
寒丹城亦有五万多赵军,能对前线形成足够的支撑。
而秦军,则在西方,分为了三大片,如一把三叉枪,扑向了赵国。
这三个枪尖中,上枪尖大约十万士卒,是秦王的精锐部队,已攻下了寒丹北方二百多公里的太原,牵制住在赵国北方李牧的军力;
下枪尖亦是大约十万人,这是秦王的新征部队,但此举只是为了陈兵于寒丹南方四百多公里的南阳,以威胁有可能到来的楚、魏联军,因而只要新军便可。
当中的枪尖便是以太行山间的城池为支撑,直扑寒丹的王陵的主力,大约三十万人,由各系勋贵以及私兵构成。
王芳儿认为,这是秦王让其争功,以压制白起的势力,特别是如今秦军退守后,大将王陵被秦王换成了王合后。
至于是否如此,不得而知。
为此,在赵王看来,或许秦军的上下二个枪尖给他的战略压力极大,但却和张静涛是无关的。
对于张静涛来说,寒丹面对的三十万秦军才是他要面对的。
这三十万秦军,又分为了二部:
主力为王合部,二十万,驻扎在赵军前锋武安城西南大约二十五公里外的龙虎城;
副部为王陵部,十万,驻扎武安城稍北大约十五公里易城。
这二部之间,则加上道路迂回,相差大约四十公里。
对此,王芳儿说:“白开石曾说,王合和王陵之间,以步卒行军的话,要在攻击武安城地带时形成配合,差不多要大半天时间,若要一方支援另一方,实际都需要一天,若赶路赶到晚上,就差不多了,小正这些需要知道。”
张静涛点头,却不置对否。
因这种速度认知,是封建兵书看多了的结果。
却不知,写那些封建书的人,都是0实践的人,甚至常识都很少,所以,那些人是把人当作牲口来看待的。
实际上来说,人是会走不动的。
大部队素质不一,并且路况又有限制之下,就更是如此了。
实则,负重的步卒在一天之中,就算是停停走走,能走5个小时就已经吓死人了,算其每小时能走4公里左右,那么也就20公里,才有可能还保留这一点战斗力气。
这还是秦军的部队带着一千乘大型战车的情况。
粮食,营帐,都不用管,这种模式叫作乘,也就是‘北禾’,背禾。
若小型车,就叫辆,是说一车二人。
除非是单纯的骑兵或战车部队,才的确是可以极快的,因而这战国的骑兵,比那些传说故事中多得多。
因而在张静涛看来,二部秦军要攻击武安城就要化一天时间,若龙虎城和易城之间要互相支援,以大部队来说,恐怕需要二天时间。
秦军的配合,似乎有一点缓慢。
而在这样有点分散的战局之下,前锋军团和秦军有得一拼,自然是功劳多多,但死伤也是很惨重的,当然会不断补充兵员。
因此,这一番查探后,只让他心情很沉重,毫无疑问,敢死营十分危险。
马芳儿对这些情报之类的当然没什么兴趣,等二人到了黄昏,又回到了小山后,便拉着张静涛上了半山腰,进了其中的一个宿洞。
而后,放好洞前的护栏,吃干粮。
吃好后,马芳儿眼波中的水光说明她仍很饿,甚至都饿坏了,急不可奈拿出了随身的布巾,擦洞里的一张看上去本就很干净的竹踏。无疑,她拉张静涛来这里,便是晚上不准备回营地了。
张静涛就去帮忙,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问:“骆铁和骆雨亦是姐姐的相好么?”
马芳儿似乎毫不在意,眼带不屑说:“怎会?这些家臣只是风闻诸多,对我起了心思而已,可惜,我对没有身份的人岂会理会?哼,家臣就老实做家臣,我只是对他们和颜悦色一些而已。”
张静涛立即看出了这马芳儿对寒门的鄙视,忍不住说:“我亦没有身份。”
马芳儿的俏面浮现出了动人的嫣红,笑道:“那不同,谁让你骂我夫君时,骂得我很开心呢,人家可不是光为了你的外貌清雅俊朗哦。”
“不过是骂他一句,有这么开心的么?”张静涛表示很不理解。
马芳儿给竹榻铺上了行军毯后,轻笑说:“如果你的兰儿师傅被我夫君追到手,任其摆布,甚至将来也如对待我一样,让她去陪侍一个个如同野兽的男人,你再看到有人当面骂他,会不会很开心呢?”
“好吧,你是该开心。”张静涛心中都升起了一丝火气,因这种事情也未必就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