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着不正常啊——
她才刚抬手,什么动作都没有。
手腕啪的一下被他捉住,闻玺的手掌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冷的好像刚从冰里捞出来。
阮棠吓得一哆嗦。
“哎哟,痛。”
闻玺目光转向她,很难形容那双眼里是什么,极黑极沉,仿佛要把人吸进去的深潭。
阮棠这时才察觉到他身上的异常,平时闻玺虽然气度深沉,但也有时会和公司下属说笑。但现在身上没有一丝温暖,冷漠的叫人害怕。
他铁箍一样抓着她的手腕,缓缓坐起身,眼眸半垂,似乎在深思什么。
“闻总?”阮棠叫的声音有点发虚,“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闻玺似乎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目光朝周围看去,眉头紧紧皱了一下。
阮棠此时真有点怕他,顺着他视线也扫过去,刚才她根本没来得及观察环境。现在认真一看,小心脏又狠狠揪了一下。
他们身处的居然是个坑洞,周围铺着一层白骨。刚才他们掉下来时有一层冲击的气流,冲开一小片空地。
阮棠看了一眼周围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也不想去分辨那些白骨到底属于动物还是人。一瞬的视觉冲击让她浑身发冷,以至于都忘记手腕的疼痛。
闻玺冰冷地开口:“聚阴穴。”
阮棠大惊,一瞬间瞪大眼睛。
无论是他说话的口气还是样子,都和以前不同。
她头皮发麻,“你……”
就在她发声的时候,情况立刻又起了变化,刚才已经消散的阴气重新又在空中凝聚出来,朝着闻玺包围,对离的很近的阮棠毫无反应。
闻玺抬起眼,眸中掠过一丝红色,妖异又狠戾,看向阮棠,“歪门邪道。”
阮棠愣了一秒。
闻玺在松开她手腕的一瞬间,一掌劈在她的身上。
阮棠整个身体好像被巨型卡车撞到,倒摔出去,她听到骨头咔咔哒哒断裂的声音,剧痛让她失声又失明,摔到白骨堆的边上。
脊椎好像已经断裂,身体一半麻木一半剧痛,她张口吐出一口血。
阮棠这时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闻玺,他不会说出她歪门邪道,也不会误会周围环境和阴气是她弄出来的。她想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处在濒死边缘。
闻玺发出极轻“咦”的一声。大概是没想到对手如此不堪一击。他一挥手,阴气消散,但很快又凝聚起来,仿佛生生不息,无穷无尽。
闻玺抬起手,掌中金光闪耀。阴气先是散开一些,立刻又像闻到饵的游鱼,飞快聚拢过来,有些直往闻玺的身体里钻。
突如其来的针刺般的头疼又袭来。让已经站起来的闻玺猛然脸色发白,额角冷汗渗出。他强忍痛苦走了两步,这种痛却好像不止在肉体上,深深作用于灵魂。
他的大脑本就处于一片茫然,现在却好像沸腾燃烧起来,身体也开始发烫,但最里面的心脏却是冷的。
闻玺眼睛冒出血丝,额头上也绷起青筋,面色狰狞可怖。
他踉跄着往前又走了几步,视线模糊不清,忽然绊倒什么摔倒下来,碰到一片温软,是阮棠的身体。
阮棠刚才已经差不多要死了,幸好身体已经开始自动修复,先是骨头,再是内脏器官,然后是其他伤处。她的感觉好像泡在一片温暖的水里,但该有痛苦一点都没少。痛得她冷汗涔涔,伤口恢复阶段,又变得奇痒无比。
她咬着牙,还不敢吭一声。害怕被闻玺发现。
此刻的闻玺,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实在有待商榷。
就在她熬过身体最难受的时候,听到旁边缓慢的脚步声,一个人砸到她身上。这个坑洞也没别人,只能是闻玺。
阮棠咬紧牙根,不睁眼,打定主意装死。
刚才摔下来她砸了他一下,现在他再砸回来,就算扯平了。
闻玺身材颀长挺拔,在男人里绝对不算胖的,但对阮棠来说,依然重的跟山似的。
他动了动,第一下没有撑起来,再次摔倒。
阮棠承受二次重压,一口气抽了一半,又硬生生压回去。
闻玺头疼欲裂,神思恍惚,身体都无法完全控制,他感到身下有一丝温暖,无意识地摸了摸。
阮棠:“……”
忍,命重要。装死逃过这一劫。
闻玺慢慢支起身体,胸口的冰冷和周身的滚烫让他几乎快要撕裂开来,再加上脑部密集的疼痛,他已经记不起身处哪里。处于本能靠近温暖。
就在他手摸索的时候,忽然触碰到一点湿濡,带着微微铁锈的腥味,偏偏又透着若有若无的香甜。
闻玺把手放到鼻下轻轻闻了闻,然后舔了一下,居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口腔蔓延进身体。轻轻舒缓了他身体的痛苦。
他把手上摸到的那点湿润液体全舔了,觉得不够,整个人往那片湿润的地方靠拢。
阮棠觉得不对劲。
闻玺粗重的呼吸几乎喷到她下巴的皮肤。
而且在他刚才胡乱摸了两下后,居然还得寸进尺地靠近。
忍……忍不了!
她睁开眼,看到闻玺的脸凑的很近,他凑在她衣领这里,居然在舔刚才她吐出来的血。
苍白,英俊,吸血……
阮棠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妈呀!吸血鬼。”手脚并用,拼命拍打,要把闻玺打开。
闻玺蹙眉,没感到痛,只觉得碍事。两手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
阮棠张嘴喊叫的时候,他感觉到更加浓郁的血气,比刚才他舔到的更多。他低下头,舔(哈)舐她的下巴。
献血到嘴里,果然缓解了一部分痛苦。
不够,远远不够……
他继续往上。
阮棠怎么扭头都避不开他。
直到他的唇直接压过来。
作者有话说:现在的网文环境,尺度只能到这里了 这两天有事更的少,过两天会补上量 说真的,我现在都有点迷茫,男主到底谁了……已经有点不可控制的偏离原先大纲,泪奔
第179章
于是说这是一个吻,还不如说是啃。
闻玺像极了在沙漠中迷路久经磨难找到水源的人,拼命地汲取着阮棠嘴里的血味,为此,他的舌头同扫荡一般,不肯放过她嘴里任何一个角落。
阮棠从害怕挣扎,到被他不断的索取弄的有些缺氧,一阵头晕眼花。
在牙齿和唇舌间都吸吮了一圈后,每一丝血都被他舔走,闻玺身体内血液沸腾的感觉已经减轻不少,但还是觉得不够,他压制着阮棠,在她的唇舌间纠缠不休,还忍不住去追逐她躲避的舌头,在这样裹挟中,不小心咬破了她的舌头,顿时,那股诱人而香甜的血液又出现。
闻玺赶紧吸走。
阮棠简直要崩溃了,舌尖被闻玺反复弄破吸血。
她觉得他可能真的变成吸血鬼了。
身体飞快的恢复速度让她在受伤流血愈合之间反复循环,伤口不大,但男性对女性绝对性压制,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战栗害怕。可无论怎么挣扎,闻玺总是很轻易地压下。
阮棠眼泪都急出来了。在闻玺不知多少次的舔舐时,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头,顿时也冒出血丝。
两人紧贴的嘴里血液混在一起。
阮棠感到轰的一声,脑中仿佛有无形的轰炸,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但意识好像却飘了起来。
这种感觉之前也出现过,就是张诚他们说的灵感感知发挥作用的时候。
她一直以来对这种天赋都无法控制,这一次显然又被动被感应了。
轻飘飘的感觉像是经历一场梦,但最明显的不同的是,她还有清楚的意识。
“陛下……”
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似远又近,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不等她仔细去分辨,这声音就变得很清晰,从四面八方传来。
“陛下!”
阮棠发现自己飞快穿进一座宫殿中。
御座上坐着的是一位身穿龙袍的年轻人,他五官普通,面色白净,气质温文尔雅,此时神色悲苦,眼眸中的哀色令人动容。
“听说谷王想要打开城门称降?”
殿中站着一位身着甲胄的男人,肩宽腿长,十分高大。阮棠视线可以看到周围一切,却唯独不能看到他的正面。
男人声音略微有些低沉,“谷王与曹国公刚才偷偷开金川门,叛军已入城。陛下,时间紧迫,还是赶紧离京避难吧。”
年轻的帝王垂眸,“到了现在,天下哪还有可避的地方?你没看到连宫人都已经弃朕而去?”
男人沉吟了一下,说:“昆仑。”
“昆仑?”帝王笑了一声,极尽哀伤,“途经万里,朕怎么去?”
男子说:“方士之术。”
帝王微微惊讶了一下,说:“奇技淫巧,幻术之流,不堪大用。”
“陛下以往所见方士,只能使些微末技巧,还未曾见过真正大能者,有不可思议之造化。”
帝王摇头,眉宇深愁。
男子继续说:“陛下以往信儒术,以仁治国,可儒术既没能帮陛下解忧,也不能帮陛下平乱。到了现在,为何不试试其他呢?方士之术虽不是先圣之学,但此时却能帮到陛下。”
帝王看着他,说:“岳城。时至今日,朕已经输了,你为何还要留下,燕王爱惜你才华,你此时降他还有机会。何况……”他停顿片刻,说,“你还是朱家的血脉。你本也应该姓朱不是吗?”
岳城——阮棠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心头悸动。
岳城身形纹丝不动,声音也平缓如初,“原来陛下一直都知道。”
此时兵马厮杀的声音已经遥遥传来,帝王眉头紧皱,说:“燕王恨朕,也恨朕身边人,如今城破。还不知道会将他们如何,你去看看吧。”
岳城忽然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