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神秘地一笑,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说完,他就突然起身,站在了陈妙言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猥琐的笑容。
陈妙言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喂,你要干什么?”
夏朗故意逗趣说道:“干什么?我要洗澡睡觉!忙了一天了,都快累垮了我了。陈大律师,你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色,打算赖在这儿不走了吧?”
陈妙言明白这是夏朗在下逐客令。她傲然起身,“哼”了一声往门口走去。夏朗没敢起身,仍旧对着写字桌前的那把椅子。他之所以要找个借口让陈妙言离开,完全是不想让陈妙言再这么问下去了。有关案件的细节,不可能对无关人员吐露太多。
“夏朗。”陈妙言忽然叫了他一声。
夏朗回过头去,迎面砸来了一只天鹅绒枕头。
陈妙言将枕头丢过去,骂了声:“死变态!”枕头砸在了夏朗的身上。而陈妙言则像是一个孩子似的,急忙拉开门笑着跑掉了。
夏朗无奈地苦笑,他弯腰捡起了枕头,笑着说了句:“男人婆。”他起身进了洗手间,刷过牙之后,拧开了莲蓬头,调节水温,简单地冲了一个澡。他刚把身上的浴液打出了泡沫,正要冲洗,手机却急促地响了。
夏朗只得匆匆擦了擦头和双手,跑出了浴室。因为脚下的泡沫打滑,他差点儿摔倒。夏朗急匆匆抓起手机,却看到是陈妙言打来的电话。他觉得可能是陈妙言在故意耍自己,不过他还是接通了:“喂,陈大律师,又怎么了?”
没想到,陈妙言在那边的语气极为恐慌:“夏朗……我……我好像遇到鬼打墙了,我是不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
夏朗三两下冲去了身上的泡沫,仅仅穿了睡衣便跑了出来。他手里的电话并没有挂断。印象中,陈氏姐妹也是住在了19楼,毕竟上次是在电梯偶遇的。他沉着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别急,你现在看看周围的环境,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嗯,我……我周围有一个隐藏式的消防栓,走廊的旁边有一株绿植。”
夏朗仔细回想了一下, 19楼的走廊好像他并没有见过陈妙言说的这些东西。他问道:“你现在能走到电梯口吗?”
陈妙言那边的语气有点儿恐慌了:“我……我不知道……我现在怎么都绕不出去这里了。”
“别急,你听我说,冷静下来。这样,你大喊一声。我现在也在19楼,你喊一声的话,我一定能听到的。”
说完这段话后,夏朗放下了手机,侧耳倾听,隐隐之中听到了:“夏——朗——”轻微的呼唤声。夏朗也大声地喊:“陈妙言!”
很快,他得到了一声回应:“夏朗,我在这里!”不过,声音很微弱。夏朗又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一段儿路,赫然发现,陈妙言的声音竟是来自一面墙的里面!这怎么可能?
夏朗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喊道:“陈妙言,你在里面吗?”
陈妙言听到了夏朗的声音仿佛离自己不远了,她焦急地呐喊:“夏朗,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夏朗一脸的惊愕之色,他不由地倒退了两步。这里看上去就是一面普通的墙而已。陈妙言不是崂山道士,更不可能会什么穿墙术,她是怎么进去的?
夏朗抬起双手摸索着这面墙壁,什么发现都没有。这面墙位于走廊的一侧,别说夏朗之前都来没有来过这里,即便是他来过,也不可能注意到这面普通的墙。它和酒店19层其他的墙壁没什么不同,贴着水晶泥金箔纸,看上去金碧辉煌,与其五星级酒店的地位很是贴合。
夏朗走到了这面墙的尽头。在他的右手边出现了一条走廊。顺着走廊走过去,看到的第一间客房门牌号上标注的是1920。
“夏朗,你还在吗?”陈妙言的语气显得很紧张。
“我在的。”夏朗把手机拿到了耳边,轻柔地说了一句。
电话那边的陈妙言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内心的不安消减了许多。
他沉着地说道:“妙言,你现在告诉我,你的房间号是多少?”
“1919。”
夏朗顺着1920的方向走过去,看到的是1922,他的左手边依次是1921、1923……看来这里不可能有1919了。那么1919应该是在哪里?夏朗本能地转回身去。从来时的路上找到了1917、1918,但就是没有找到1919。
夏朗不敢动了,他站在原地,仔细看着这个l型走廊的格局。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当然不相信什么鬼打墙。所谓的鬼打墙,不过是固有的方向感被打乱,一时间迷路而已。但是酒店的范围只有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迷路呢?
夏朗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他沿着走廊重新走了一遍,终于,他发现了一丝端倪。在l型路口的拐角处,有一条斜巷。之前并没有发现这条路,是因为酒店的墙壁全都采用了水晶泥金箔纸来镶嵌。这种装饰风格虽然很高大上,但是一旦被灯光反射,便会出现晃眼的错觉。这就好像网上流行的那种错觉图,有的需要我们细加分辨。
夏朗沿着小巷走了进去,还没有走到1919的房间前,又看到了一条分出去的小路,他沿着里面再走了不到三十秒,出现了右手边再次分出来了一条小路。夏朗走过去,这才看到了陈妙言。而她所处的位置,正是在那面墙的后面。
夏朗看到陈妙言焦急等待的神色,不禁张开双臂笑着说道:“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呐?”
陈妙言冲他拔腿跑了两步,可是她很快停了下来,瞪了他一眼:“流氓!”
夏朗知道陈妙言误会了,他张开双臂只是单纯地想要摆个pose,绝对没有想要拥抱陈妙言的意思。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说道:“唉,狗咬吕洞宾……”
陈妙言怒目相视:“你说谁是狗?”
夏朗急忙“汪汪”了两声。
陈妙言终于笑了。其实她刚才真的很害怕,可能是这一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心理压力很大,判断才出现了失误。
夏朗见她笑了,便说道:“也不知道酒店里的人是咋想的,把这儿修得跟个迷宫似的。”
陈妙言微微叹了口气。
即便她没有说话,夏朗竟也猜透了她的心思:“好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要去想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陈妙言不由好奇地问道。
夏朗笑了:“你是大律师啊,多精明呀!再说了,这房间你们已经住了两天了,怎么可能会迷路嘛。一定是你心神不宁,想着其他的事情呢。”
果然被夏朗说中了,陈妙言有点儿无奈地说道:“妙欣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
夏朗安慰她说道:“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妙欣这么好的女孩儿,会没事的。”
陈妙言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夏朗。
夏朗不明所以:“你看什么?”
“你该不会是对我妹妹有所企图吧?”陈妙言忽然警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