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出了凤倾宫相互颔首告辞,一时间四零八散。
菀嫔亦步亦趋的跟在珠妃身后,眉毛拧成了麻花,紧紧的咬着唇畔,待出了凤倾宫的地盘才开口:“娘娘。”说完便跪下,一点都不含糊。
珠妃扶着巫溪慢慢回身,脸色阴沉,精明的目子闪过一丝厌恶:“你这个干什么,让别人见了还以为本宫欺负你。”
希嫔忙起身,面带委屈,却又不甘心:“我知道的事让娘娘没了脸,谁能想到过来这么久,皇后娘娘还接的,竟然当着……”她欲言又止,被珠妃冷冽的目子逼的闭了嘴。
在后宫,都想当一宫主位,可当上了又如何,管教不好自己宫里的人,丢了可是主位的脸。
上次希嫔犯错,皇上虽没责怪珠妃,却下了一道不准如甘泉宫的圣旨,这简直比处罚更厉害。
这道圣旨把温彻宫推到风口浪尖,后宫的姐妹背后不知道说了她们多少坏话,这个珠妃都不用想。
皇上的用意在明显不过,一箭双雕。
一来,用希嫔的事警惕后宫,不要作死。二来,是保护皇后,连宫里的人都管不好还想往上爬。
打的珠妃的脸啪啪响。
上次那件事之后,温饬宫消失殆尽好一阵子,好不容等到大家都忘了,才敢出来,结果今日又被皇后提前,真是丢面子。
菀嫔自知她的过错不敢求饶,只能把祸水引向凤倾宫:“臣妾见皇后娘娘就是故意为之,明知道您不喜还故意提起,一点都不顾及您的面子。”
她暗自端详珠妃的神色,大这胆子继续说道:“娘娘,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珠妃神色一晃,美目带着三分讥笑:“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想把本宫当棋子,你配吗?”
菀嫔惶恐的跪下:“娘娘,嫔妾不敢,嫔妾就是替娘娘委屈。”
“替本宫委屈。”珠妃冷哼一声,用帕子试了试嘴角侧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若真替本宫着想,就不会干出如此蠢事。”
“娘娘,菀嫔也是侍寝心切,太过着急。”巫溪扶着主子的手,低声说道。
“是啊,娘娘,嫔妾对娘娘的心可比日月。”
珠妃不悦的摆了摆手:“快起来。”
这里是御花园让别人看都,还以为她苛责菀嫔,传出去其不是不好。现在正是太后回宫的当口,她可不想在惹什么闲言碎语。
菀嫔被贴身侍女扶起来,膝盖有些酸麻,腿一软差点又跪下,珠妃见了脸色更加不悦,这是卖惨呢。
“行了,这几日回宫闭门思过,等着太后回来你在出门。”
“可是娘娘……”
“怎么本宫的话你也敢反驳。”珠妃丹凤眼上挑,凌冽之色更慎,菀嫔哪敢多嘴,只得行礼回了自己的宫里。
见人走远,巫溪才扶着主子往回走:“娘娘,今日只是明明就是皇后娘娘找您的麻烦,您为何还如此为难菀嫔,说到底她想讨好皇上也是为了您。”
只要菀嫔得宠,皇上多来温彻宫几次,总有一次能把皇上拉倒他们宫里。
珠妃目子看向远处,似乎又落在实处,嘴角微微上挑:“皇后这招真狠,明知道皇上对她一往情深,那后宫的姐妹当棋子试探皇上,菀嫔又不知死活的用狐媚之术勾引皇上。”
“正好给了皇上台阶,堂而皇之的不进后宫,出了档子事,大家表面上怪菀嫔,背地里肯定没少议论本宫。”
巫溪道:“她们敢,娘娘不论美貌还是才华都是一顶一的好,她们那些凡夫俗子给您提鞋都不配,还敢背后议论您,找死。”
珠妃听了此话,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到底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关键时刻还是用得上:“行了,知道你为本宫抱不平,这是这话千万不要让旁人听了去。现在温饬宫不太平,还是低调为好。”
“是。”巫溪点了点头:“娘娘,刚才菀嫔问您是不是没法子,您为何不告诉她您的计划。”
“告诉她?”珠妃嘴角抽搐了两下,目子带着几分淡然:“巫溪啊,记住有些人注定是棋子,有些人注定是主子,身份你可要分清楚了。”
巫溪眼睛一顿,明白主子的意思。
送走所有人,喜巧站在顾锦瑟身后为其按摩:“娘娘,若是累了,不如进去歇息。”
顾锦瑟微眯着眼眸若有所思,想到刚才珠妃和柔妃的神色,感觉两人似乎在传递什么,可一时之间又察觉不出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丽妃的事历历在目,现在太后回宫在即,若是这个时候被太后抓住什么把柄,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急艰难。
顾锦瑟越想越生气,把怨气都放在君丞止身上,若不是贪心不足又怎么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她叹了口气,皇后不好当啊。她摆了摆手,喜巧恭敬的退出内殿。
顾锦瑟清澈的目子慢慢睁开,起身看了一眼殿外,见喜巧站在侍女们面前吩咐事情。
转身快速接了内殿。
幽兰端着粥过来,见喜巧站在门口:“喜巧姐姐,你怎么在外面?”
“娘娘睡下了,命人不要打扰。”
“哦,那这粥?”幽兰看了一眼刚熬好的粥,觉得有些可惜。
喜巧不所谓的指了指小厨房:“让小厨房温着等娘娘醒了在端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
皇宫的一角,一个身穿宫女服侍的丫头,鬼鬼祟祟的站在宫墙门口,见四下无人,拨开干草,只见宫墙上有一个洞。
小丫头嘿嘿一笑,毫不犹豫的钻了出去。
若是君丞止在,估计会一把抓住某女的衣服怒吼一声。
顾锦瑟站在宫门外得意的一笑,这个狗洞是她无意中发现,想来是那些小太监宫女偷偷出宫所挖,现在到成了自己的意。
她找了地方换上一身月白色的扮装,啪的一声打开一把折扇,瞬间变成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
“还是宫外好。”顾锦瑟望了一眼越走越远的皇宫,心里很是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