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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的在无极殿内熘达了一圈,白渺便觉得没什么意思,拖着深色的被子回到了龙塌之上,不一会儿一朵白嫩的小莲花出现,缓缓的飞到了自己的瓶子之中。
  而等议事结束后的涂修霆一进无极殿,便发觉自己榻上的被褥被翻得凌乱,而衣架上的龙袍,果然在下腹处又有一块濡湿的痕迹。
  涂修霆摸着下巴轻笑,原本面对那一群蠢笨如猪的属下生出的怒气都少了几分这一次,他的小莲花几乎是把明摆的痕迹都暴露了出来,不就在等着他发现吗?
  这样想着涂修霆的心情更好了,前几日的被隐瞒的不爽似乎也有了新的解释:那是小莲花在同自己玩情趣儿呢!
  于是涂修霆走到了自家白玉莲花的面前,只是抬手摸了摸那嫩生生的花瓣,便仿佛是自言自语道:朕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歧仲,过来。
  是。黑衣暗卫闪身而出,瞥向那莲花的目光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敬畏,便跟着武帝走出了无极殿。
  而白渺则是懒洋洋的看着二人的背影,自是猜到对方要去御书房说些什么。
  第049章 水落石出
  御书房内,涂修霆侧身站在窗前,半开的窗扉透进来了一支梅花,那嫣红的模样却叫他想起了自己的小莲花。
  啧,果然还是纯白的花瓣好看,脆弱而干净啊
  说吧,涂修霆懒懒的目光落在了一侧单膝跪地的歧仲身上,看到了什么
  顿了顿,他唇边的笑浓了几分,也可以说说,朕的龙袍何故日日濡湿?
  此刻的歧仲已经恢复了冷静淡泊的模样,似乎之前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的人并不是他一般,回主上,您出去议事不久,那白玉莲花就漂浮起来,落在了龙塌之上,随后微光一闪便化作了一位白发少年,抄起白金丝缕瓶便将其中的水撒在了您的龙袍之上。
  武帝的眉眼间被冷梅上的落雪映衬出一层寒光,可嘴角的笑意确实藏不住春意,朕龙塌上的被褥,也是那小家伙作乱?
  是。歧仲沉声道:那少年化形时不着寸缕,便用了被褥以遮挡身姿。
  砰!
  一声巨响,那木质的雕花窗沿竟是被武帝捏碎了一截,化成粉末的木头落在了地上,随后在那木灰之上开始滴落鲜红的液体。
  武帝的手掌中有被木刺扎入的痕迹,艳红的血迹涌出,顺着他蜜色的手指蜿蜒而下,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小河。
  你说什么?此刻,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浓浓的怒意。
  见此,歧仲立马改成双膝齐跪,叩首请罪道:请主上责罚,那少年出现后属下便立马闭上了眼睛,随后是在听到他起身的动向才睁眼的。
  歧仲很清楚武帝发怒的缘由是什么,此刻他也无比庆幸自己在看到白发少年隐约露出小腿的瞬间便闭上了眼睛,否则今日一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听到歧仲的解释,涂修霆心里的怒火稍稍散去。那一刻,他简直无法想象他的小莲花竟然会被他以外的人看到身子这般不正常的占有确确实实是出现在了武帝的内心深处,他头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什么要让暗卫监视呢?小莲花的一切都应该是由涂修霆他自己亲自见证才对
  涂修霆丝毫不在意鲜血淋漓的手心,只是冷冷的看着跪地不起的歧仲,只把人看的额冒冷汗,才不带情感的开口道:自己领二十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知道。
  是,多谢主上饶恕,歧仲悄悄送了一口气,二十鞭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只是小伤。
  待歧仲消失后,涂修霆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那残破的窗沿,只是懒懒叫李福全带人收拾,至于他自己则是一路滴着血就回到了无极殿。
  而无极殿内的白渺还没眯瞪一会儿,便见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斜斜靠在了罗汉榻上,沾满鲜血的手便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似乎是故意要给白渺看到。
  望着那距离自己的花瓶不到一寸的血手,白渺的花瓣颤了颤,心里闪过不适。
  涂修霆不愿错过小莲花的任何一个举动,他眼里闪过狩猎的光芒,舌尖抵在了后压槽,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神仙志怪、妖精鬼物朕倒是没有想到,有一日能亲自见识到那传说中的妖精。
  白渺拢了拢花瓣,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被猜透了,可是临到了最后的审判,他还是有几分紧张。
  此时的无极殿安静的厉害,只能听到武帝清浅的唿吸声,他似乎爱极了这般的静默,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悠悠抬手在小莲花的花瓣上捋了一把,沉声道:怎么不说话呢?白哥哥,还是我的渺渺
  或者说,那些梦里的事情,也都是你引起的吧?涂修霆唇边笑意不减,他将小莲花从瓶中拿了出来,滴着水的茎杆被他轻轻捏住,而晶莹的水花则是落在了武帝深色的袍子之上。
  拿着花枝的手,正好是武帝受伤的手,那裹着浓郁龙气的血腥直冲白渺袭来,茎杆上的水珠也逐渐被血迹代替,翠玉般直挺的绿色茎杆也染上了鲜红,两种满是冲撞的色彩遇在了一起,却生出了几分浓艳的美感。
  白渺清楚的看到了缠绕在他周身的龙气一点一点的褪去其中的黑雾,变得纯净甜美。
  害羞了吗?涂修霆的染着鲜血的指尖一点点的从茎杆滑到了白渺的花瓣之上,无暇柔嫩的纯白之上被血红色侵染。
  那花瓣,白的圣神,而只有圣神的东西,才有被污染的价值。
  这一刻,瞧着那花瓣上的血迹,涂修霆忽然想将这个满是仙气的小家伙狠狠拉到他身处的泥潭之中,黑暗、肮脏、污浊,除了他,这小家伙别无依靠。
  白渺忽然察觉到了武帝身上冒出的危险气息,他就像是小动物一般,天生对这样的情绪感知敏感,在感觉花枝颤栗的瞬间,白渺脑子有些空白,只是单纯的想要驱散武帝身上散发的这种威胁感,因为冥冥中他预感,若是他不加以阻止,迎来的后果可能是白渺无法承受的。
  于是,就像是讨好一般,淡淡的光芒闪现,清淡的莲香倏忽间浓郁扑鼻而来,在涂修霆沉思的瞬间,迷蒙的雾气升腾,他手中的小莲花忽然有了更加清晰的重量。
  与此同时,一抹滑腻的触感乍现,涂修霆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什么压住了,而身前的衣襟也似乎被一只淘气的小爪子捉在了手里。
  待雾气散去,涂修霆对上了一双玉色的琉璃瞳。
  此时,两人的动作稍有些羞耻。
  薄雾下的白发少年浑身赤裸的骑在武帝的大腿上,蜿蜒卷曲的长发堪堪遮住隐秘之地,一双白皙的手将武帝的龙袍攥在手里,留下了褶皱的痕迹。
  裸露发肌肤触在微凉丝滑的龙袍之上,白渺有些不适应的动了动屁股,却又立马停住,反而小心翼翼的瞄了瞄武帝的神情。
  涂修霆心里虽然是猜测自己的小莲花能有什么奇遇,加之之前也听歧仲说了,他心里倒是没有那么惊讶;可是当神奇的那一幕真正出现的时候,涂修霆才忽然发现很多言语都是无力的,而现在这个坐在他大腿上的少年,美的不真实,却让他忽然有了本该如此的释然。
  当然,涂修霆心里想要抓着小莲花一起坠入黑暗的想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扰没了。
  比起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
  唔!
  白渺忽然轻声痛唿,水盈盈的眸子里闪过了控诉原来是武帝忽然抬手,捏着他的腮帮子就是一扯。
  原本还仙气十足、自带缥缈气质的小少年立马变成了扁着脸的小包子,仿佛一瞬间从九天之上落入了凡间,染上了烟火的气息,变得更加真实而非高不可攀。
  白哥哥还是,渺渺?涂修霆咬出那叠字的称唿时,只觉得喉咙都发干,他燥热的大掌扶在少年的腰际,掌心下就是微量滑腻的肌理,每一寸都自发的引诱着他的心神。
  白渺因为被扯着腮帮子,嘴巴微张,露出了一般猩红的舌尖,他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瓣,在染上一层水渍后小声道:陛下喜欢叫什么?
  呵涂修霆松开了手,便见自己刚才捏着的一团肉上印着红痕,看着莫名刺眼,于是他又伸手揉了揉,试图将那红色的痕迹消除,可是却适得其反红痕更加明显。
  嘶白渺倒抽一口气。
  疼?涂修霆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放在了白渺的腰侧,却是不着痕迹的摩擦着拇指和食指,似乎在回味着刚才触碰的滑腻。
  有、有点。武帝本身就是习武之人,力道自然也容易大,而白渺刚刚化形的脸皮嫩的厉害,就那么一捏一搓的,不变红就怪了了。
  涂修霆难得的有些愧疚,这样的心情是他近二十多年来头一次感受到,毕竟他身为一个世人口中的暴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需要有愧疚之心,可面对白渺却不同。
  这种新奇的情绪充斥在武帝的心里,他眉头轻挑,乌黑的眼珠轻轻眯了眯,眼尾的阴影愈发的浓重,等等朕给你涂药。
  呃谢谢陛下?白渺一愣,有些呆滞的看着武帝,目光直愣愣的,看起来有了几分傻气。
  啧,涂修霆唇角浮现出恶劣的笑意,伸手捏住了白渺的尖细的下巴,笑道:怎么这么傻呢
  傻得可爱。
  后面这句话被武帝咽在了嗓子眼里,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他心里却一直这样想着他的渺渺傻得可爱,让他忍不住好好欺负啊!
  白渺张了张嘴,可是却没有吐出什么话。作为一个上辈子具有宅男属性的妖精,虽然他是个手工博主,但每一次的直播都是只露手不露脸,几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实实在在的有些内向;而入梦的那段时间,则是被白渺将这样的经历当做了玩角色扮演类的网游,因而他才能沉浸其中,不论是投入情感还是和武帝培养感情,就很自然的发展了起来。
  可是现在,当一切都变成了现实,他在武帝的怀里化形了,白渺却也突然词穷了。他就像是一个期待面基,可是当真的面基时又怂又胆怯的小可怜。
  于是,不知如何回应的白渺,只能愣愣的看着武帝的脸,用他那琉璃似眼睛将这个大胤的帝王完完全全的印在眼里。
  第050章 包扎
  不过还不等白渺怔愣一会儿,他忽然感觉自己脚踝上似乎有什么液体缓缓滑落。
  唔白渺一低头,恰好瞧见自己压在武帝长袍上的脚踝,还染着鲜红的血珠,正顺着那白皙的肌理一点一点的往下滑,这大约是之前武帝用伤手捏着他花枝留下的痕迹。
  此刻,白渺这才从那微微有些旖旎却温情的氛围中挣脱武帝手上有伤!
  陛下,白渺眉头微蹙,他琉璃般的眸子落在了武帝还染着血腥的手上,你受伤了,需要包扎。
  涂修霆似乎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疼痛,流着血的手无比随意的搭在桌面上,任由那鲜红染湿了光滑的桌面,徒增一抹黏腻腥稠的血腥。
  不过,这般的痛觉,于武帝而言,确实不算什么。但不说曾经他在冷宫里遭到的那些虐打,就是后来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被那锋利的刀尖挑破皮肉的疼痛,他也不是没有尝过,因而有了对比,现下手上的伤却是没什么感觉了,似乎除了扎在皮肉中的木刺在一跳一跳的抽疼着,其他并没有什么难以忍受的。
  但是,这一刻涂修霆却很享受白渺的关心。
  渺渺,帮我包扎吧。
  涂修霆好整以暇的靠在榻上,完好的那只手扶着白渺的腰肢,指尖却是缠着那一缕垂到了腰际的软发玩弄着。
  白渺点头,只想赶紧帮武帝处理了伤口,他是一点儿见不得那血肉模煳的样子。
  陛下,可有酒水?唔,还需要药箱白渺凝眉,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武帝受伤的手,细细打量着。
  那些木刺扎在了皮肉之中,而身处于古代只能用烈酒做消毒的替代品,而且等等需得将其中的木刺尽数拔除赶紧,否则可能会留下隐患。白渺倒是上辈子学过简单的包扎,毕竟一个人生活,还是需要一些特殊技能的。
  涂修霆唇边的笑意不曾减退,他忽而用广袖将白渺揽到了怀里,只是堪堪露出半个银白的脑袋,嘘,噤声莫动。
  白渺乖巧的趴在武帝的怀里,手还小心的护着对方有伤的地方,生怕受到二次伤害。
  武帝扬声道:来人。
  是。倏忽间,透过窗纸便隐约能瞧见一站立的黑影,是武帝身侧的暗卫。
  把药箱、酒水拿来。涂修霆吩咐。
  是,属下这就去。
  黑影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很快。
  而白渺也不曾着急,只是静静伏在武帝的怀里,鼻间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沉沉的龙涎香夹杂着血腥,却变作了另一种的诱惑,让白渺有些沉醉。
  大约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白渺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在一阵静默后,门又被关上了。
  起来吧。
  武帝的声音响起,移开了盖在白渺身上的广袖。
  那袖子很大,完完全全叫白渺露不出身子。
  白渺撑着武帝的腰腹起身,便见榻上的小桌上上摆着药箱和酒水,这般寂静无声的操作,大胤的暗卫果然非同凡响。
  可能会有点儿疼。白渺骑在武帝的大腿上,侧身倒出了一碗酒,刺激的酒味儿直冲鼻腔,让白渺想起了自己那惨兮兮的酒量。
  嗯,涂修霆满不在乎的应声,疼不疼这样的事儿,他并不在意。
  可白渺就不一样了,他动作极其小心,生怕自己弄疼了对方。
  将酒水蘸在纱布上,一点一点的轻触武帝的伤口,再用银签将那些木刺挑了出来,整个过程武帝哼也没哼一声,但两厢对比白渺紧张到屏息静气,明明是个不怎么出汗的妖精,却一点一点染湿了鬓角。
  涂修霆看的有趣儿。
  从白渺给他包扎开始,武帝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少年的身子。或许白渺已经忘记了,此刻坐在武帝怀里的他,是赤身裸体的。
  不过既然当事人都忘记了,武帝又如何会提起,他便心安理得的一边享受着对方细心的包扎,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白渺的身子很白,在这主体是暗色调的无极殿中,简直是白到发光,如一抹乍泄的春光,将整个无极殿衬得亮堂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