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一扫过坐在六个独立区域中十二名七阶,将十二人面容记下,秦遮目光落在唯一没有七阶坐镇的区域中。
此区域中的修行者身上个个是浓郁的金元素之力,很明显是金众的氏族成员。
根据他早前从网络上获知的讯息,金众是七叶忍众之中实力很强的一个分支,只是稍弱于而今最为强势的水众。
怎么他们,没有七阶坐镇?
区域中那一张与众不同且逼气四溢的座位,是谁给留的?
没见索耶尔在场,莫非金众的座位是他的?
他是金众的成员?
秦遮暗暗猜疑。
但想着索耶尔不在,自己猜想没意义,干脆没再继续揣测。
将目光投向水众的区域,秦遮重点打量了区域中的两名水众七阶几眼,凭灵觉感知辨别出两人的准确境界。
一名七阶巅峰,一个初入七阶。
其中七阶巅峰的那个,应当是水众家主。
初入七阶这个……
微微眯眼,秦遮偏头看向水树香奈,问道。
“你们水众分家的家主是哪一位?可是那边坐在最前面两个其中之一?”
水树香奈正因为方才的那一出自闭着,闻言微愣,摇头道。
“坐在最前面那俩是水众主家的家主与护法,他二人是七阶大高手,我们分家哪里容得下这种大人物?”
说着,她也没多想,抬手悄悄指了指水众区域中较为靠后的位置。
“我们家主在最后第二排首位,他身后都是我们水众分家的人。”
秦遮听说水众分家家主不是两个七阶其中之一,下意识顺着水树香奈的指引看去,接着陷入长久的沉默。
最后第二排首位,那tm不是一个五阶嘛?
说好的水众最为强势,分家家主却只是一个五阶?
瞧他站在区域中的表情,倒是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可这修为……
妈蛋!
就这,敢不拿自己当回事?
秦遮脸色黑了黑,断然一眼瞪过去。
随之,远处原本挺直了腰板的水众分家家主毫无征兆地一脑袋栽倒下去。
这一异状,顿时引得水众区域一阵骚乱。
最后两排分家所属的人见着家主像是中暑了似的躺下去,慌忙上前七手八脚想要搀扶,嘴里一口一个“家主”,好似生怕他当场挂掉的模样。
他们这一动,原本排列相当整齐的水众区域顿时乱了。
位置靠前的水众所属有不少人发现了后面有人倒下,但原本没打算动弹。
可被最后两排分家的人一挤,附近的人不由自主做出避让动作,随后挤到稍远的人。
就这样,水众区域中的“方阵”好似发生了蝴蝶效应,整个区域的队形彻底乱了套。
其余六个区域中的七叶忍众所属见到水众忽然乱成一锅粥,疑惑之余,有不少人嗤笑出声。
七叶忍众表面是一块铁板,实则内在派阀纷争严重。
最为强势的水众“方阵”莫名显露丑态,且还是当着无数岛国修行者与民众的面,不落井下石笑话两声怎么行?
他们一笑,沙滩上围观祭祀修行者与民众也都跟着笑了。
正在祭台下起舞着十多名祭司与正祷告着的巫女倒是丝毫没受影响,该起舞的起舞,该祷告的祷告。
水众区域中两名七阶发觉身后异状,第一反应是有所疑惑。
但见到其他七叶忍众所属嗤笑,两人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关键此刻不单是其他七叶忍众所属,沙滩上大部分人都在笑,他们能怎么着?
发飙?
他们丢得起这个人?
再看在场另外十名七阶此时也都在笑,且还是笑里藏刀的那种,两人对视一眼,七阶巅峰的那人冷哼一声,释放出一丝气机向身后横扫。
此人对气机的掌握,十分精巧。
气机横扫之处只影响到最后两排乱成一锅粥的水众分家所属,没影响其他人。
水众分家所属,修为最强便是五阶家主。
剩下的,多是些臭鱼烂虾,连四阶都找不出几个。
遭遇七阶气机横扫,分家的人顿时接二连三软倒下去,步了他们家主的后尘。
这一波“控场”,十分到位。
水众所属的人见分家割麦子似的全趴下了,顿时意识到家主震怒,迅速整理队形不再混乱。
其七叶忍众所属,包括在场十名七阶在内见此也是不笑了。
水众家主的面子,该给肯定还是得给。
沙滩上跟着笑的人,倒是该笑还是在笑。
水众家主,确实是个大人物。
但他们多数不是七叶忍众所属,没必要给他面子。
再者此刻在重大祭祀之上,水众家主能拿他们怎么样?
那么多人在笑,他还能一个个记下面容秋后算账不成?
眼见周边依旧是笑声一片,水众两位七阶那叫一个气呀!
两张老脸一个比一个青,但又没奈何。
民,乃国之根本。
无论哪个国度,民众皆是重中之重。
他们水众再能耐,也没可能与民众过不去,更不要说现场有许多是慕名而来的外国人。
……
沙滩人群之中,秦遮瞅着自己随意一个报复行为竟惹得在现场出了不少乱子,水众分家的人还一股脑被主家家主全给整趴了,面色古怪。
都说龙国人死要面子,这岛国人好像也不差?
在秦遮身边的水树香奈,此时也是神色怪异。
她没察觉某人方才对她家家主下黑手,可她不傻!
她才刚给秦遮指过她家家主在哪,人就莫名其妙直挺挺倒下去了,明摆着有问题不是?
叫水树香奈感到矛盾的是……
正常来说,见到分家包括家主在内全都趴下,甚至引来主家家主震怒,她该慌张才对。
惹怒主家家主,祭祀之后分家免不了要承受怒火。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望着水众区域中分家所属的人全部昏迷不醒,她莫名有些痛快。
抬眼望向秦遮,水树香奈愕然发现他正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不由地浑身一僵低下头去。
但紧接着,她又抬起了头来。
“你……为什么那么做?”
“你指什么?”
秦遮笑了笑,选择装傻。
水树香奈见此皱眉,想要追问但又觉得没意义。
怠慢秦遮,是水众分家的错误。
这一点,她不久前已经意识到。
何必明知故问?
暗叹了声,水树香奈低语道。
“秦先生,分家怠慢之处,请容许我再次向你致歉。家主已受到教训,分家与你毕竟有生意上的来往,恳请你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