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陈剑平说道:“罗生门的下落虚实,就着落在你们身上了,你们此刻不说,我便将你们擒住,让你们好好尝尝我药山派十八般酷刑,到那个时候,你们……”
陈剑平话还未说完,扮作店小二那人肩膀一歪,左手一甩,三枚钢镖飞出,这三枚钢镖虽一同打出,却一只径直射向陈剑平面门,一只转向陈剑平左下,另一只撞在墙壁反弹射向陈剑平后脑。
陈剑平微微一笑,暗自赞叹道:“果然有两下子,只这一手打暗器的手法,便足以傲视江湖了!”
眼看三枚钢镖就要射到,陈剑平却不躲不动,只见他劲贯全身,双脚猛地一沉,一股刚猛劲力直透而出,双脚下青砖啪的一声粉碎,接着,射向他的三枚钢镖离着半尺左右,“当”的一声被无形气浪弹开。
三枚钢锥被气浪一弹,四下迸射,去势不减,插入墙壁,直末至柄,场中三人相顾变色,若说以内力迸发无形气浪弹开暗器,三人自负也能办到,但也只能弹开一些如银针,牛毛针等细小暗器。
但这三枚钢锥每只少说得有六七两重,陈剑平全身不动,气定神闲的便将这三枚钢镖弹开,内力之浑厚,劲力之刚猛,简直到了可怖的地步。
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猛地腾身而起,一人破窗而出,一人冲破屋顶而去,那胖老者倒退出门,转身便走,可当他转身的一刹那,只觉得眼前一花,陈剑平竟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胖老者惊而不慌,双掌齐出,猛地朝陈剑平胸口击来,陈剑平心中微惊,暗想:“这罗生门或许真的不是枯骨老者一伙所创,否则枯骨老者一伙深知我的底细,断不敢轻易对我出掌,若是我左掌打出,化蛇之毒当场便要了他的命。”
当下右手成掌、左手成拳,硬接了这胖老者一掌,只听碰的一声响,胖老者被震的猛退几步,又退回了刚才的单间之中。
这胖老者只觉五脏翻滚,胸口奇痛无比,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要晕过去,就在这当口,只见陈剑平右手成爪,一股气流激荡而出,胖老者突然觉得周身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被陈剑平吸了过去。
陈剑平心中也是一惊,自己虽不欲取他性命,但适才那一掌少说也用上六成功力,这老者居然还能挺得住,功力却也不容小觑。
这胖老者被陈剑平提在半空,全身被他左手所发气流紧紧缠住,连运三次内功想要挣脱,却犹如蜻蜓撼柱一般,全身一丝也动弹不得。
只见他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杀便杀,咱们技不如人,今天算是栽了,给我个痛快的!”
陈剑平冷笑一声,说道:“你想要痛痛快快的死,我偏不让你如愿。”说着,肩头那条似实非实的殷红长蛇吞吐着长信,慢慢朝着这胖老者靠近。
这胖老者那里见过这等情景,双眉禁皱,盯着眼前的红蛇,尽全力朝后仰头。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笛声,这笛声只响了一个音节便戛然而止,陈剑平猛然觉得心头突地挑了一下。
接着这笛子快速的发出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笛声,陈剑平心头跟着连跳了三下,顿时内力紊乱真气不续,困住胖老者的气流砰的一声散开。
陈剑平透过窗户斜眼一瞧,只见屋外几丈远的枯树顶上站着一人,穿一身红衣,同样披着一件紫黑色披风,一只长笛横在手中。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分不出是男是女,只听这声音说道:“你们自作主张,就不怕坏了门中大事吗?还不快滚!”
更奇的是,这话显然是屋外树上这人所说,可在他说话时,笛声却不间断,还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急促发着声音,缴的陈剑平内息一阵紊乱。
这胖老者惊惧之中,额头汗如雨下,听到这个“滚”字,如蒙大赦,一矮身犹如一个肉球般就地一滚,破窗而出。
这时笛声突然一转,不在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单独发音,而是几个音节连在一起,顿时四周响起连绵不绝的笛声,这笛声忽远忽近,由高到低,飘忽不定。
笛声低时低到简直不能再低的地步,却还是有清清楚楚的声音传出,陈剑平一颗心不由自主的随着这笛声仿佛也坠到了谷底。
片刻之后,笛声转高,笛声高时一直高到不能再高地步,却又峰回路转一般又高了上去一个音节,陈剑平只觉一个心也好似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陈剑平望着窗外枯树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内息急速流转,慢慢抬起左手,中指在腰间响铃剑护手上轻轻一弹,响铃剑护手内两枚银铃发出一声脆响,急速旋转起来。
顿时,屋外枯树之上,红衣人发出的笛声微微一颤,适才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音律,此刻却突然变得短短续续,不成调子。
不一刻,响铃剑发出的悦耳铃声仿佛在陈剑平周身形成了一道保护网,屋外红衣人连变了三种笛声,均奈何不了陈剑平。
陈剑平手按剑柄,一闪身,犹如一道青烟般飘飞出屋,正要冲到那枯树底下,突然听得一声刺耳的破空之声,三枚钢镖正好插在陈剑平脚下,拦住了陈剑平的去路。
陈剑平站在当场,只听树上的红衣人说道:“人言药山派掌门人陈剑平功法强劲,修为高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剑平一杨眉,说道:“罗生门近年来好大的名头,却总是这般藏头露尾的,叫人好生奇怪!”
这红衣人干笑一声,说道:“今日鄙派三个不识相的蠢货得罪了阁下,在下这里替他们谢罪了!”
陈剑平冷哼一声,说道:“好说,不打不相识嘛,艳阳高照,左有酒馆,就请阁下下来小酌一杯如何?”
红衣人大笑一声,说道:“在下何德何能,敢于陈掌门同饮,多有叨扰,这便告辞了!”
陈剑平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若再下执意想请阁下喝一杯呢,难道也不给陈某这个面子吗?”
红衣人毫不在意的说道:“陈掌门客气了,少赔了!”说着周身腾起一团红雾,陈剑平见状左手一招,顿时在这红衣人周身腾起一团紫黑色气体,将这红衣人紧紧包住。
只见紫黑气体与红雾交织在一起,噼啪作响,下一刻,轰的一声喷出一团火来,由打树上掉落下来一团红衣和一件紫黑色披风,却没人了人身影。
片刻后,半空传来那人声音,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就此别过,改日再与陈掌门叙话!”
陈剑平盯着枯树下冒着黑气的那团破布,心中惊叹:“这罗生门功夫果然邪门的很,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
转身看看身后酒馆内,一片狼藉的躺着一地尸体,心中歉然,江湖攻伐杀戮是一回事,可屠戮手无寸铁毫不相干的市井小民又是一回事,这些人虽不是自己所杀,终究是因自己而死。
陈剑平叹了口气,想想也没别的办法,推到几个大酒瓮,在这小店里放了一把火,不多时,村镇上的镇民纷纷提着水桶赶来救火,只是火势太大,几个人泼了几桶水,便无奈的站在远处,任由大火呼呼的烧着。
陈剑平骑在马上,在一个土丘顶上远远的看着,忽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辨明方向,一打马,朝与钱不易约定好的接头地点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