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渠应变色,一指瘦子,“可他才十几年!”
“偷取黄金天秤,不被斩首已是轻恕。”侍女的回答有板有眼,“再说,你是主犯,他是从犯,你的罪刑理当比他更重!”
众侍从不由分说,将两人押下。
公平大厅一层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秩序。
千岁看着底下的赌桌若有所思。
方才海神使破门而入,令千红夫人受到神力反噬,这些赌桌上的黄金天秤瞬间就破裂三分之一。
按理说,天秤碎掉就没用了,等同于废料。渠应等人的偷盗行为虽然不该,但从被盗财物的价值判断,千红夫人让他们把牢底坐穿是不是太狠了些?
最重要的是,千岁可是知道此地主人状况的。值此非常时期,此举确有杀鸡儆猴之效,但这样严格判罚还是有些古怪了。
这场小小的热闹看完了,千岁无暇多想,转头问傅小义:“贺夫人何在?”
“服下您的丹药后,半个时辰前睡着了。”贺小鸢被带走时,千岁一并取出安神的药物,交予侍女喂她服用。
“她遗落的残魂留在嘉宝善那里。这人已经同意归还。待贺小鸢醒来,神魂就应该完整了。”千岁欣慰:“你去唤醒她,看看她的状况如何,一刻钟后再将她带出山谷。”
“好。”傅小义很自然地应下,而后一怔,“我们这就离开?”
千岁似笑非笑:“怎么,你还恋恋不舍?”
“不不,这就走,越快越好!”傅小义讪讪,前不久发生的失误,是打在他脸上的响亮耳光,“我去找金哥。”
“不要声张。”千岁交代完,自己也是一怔。几个时辰前他们第一次打算离开千红山庄时,贺小鸢就遇上大麻烦,连带着她和燕小三也被拖下水,到火山界冒死走了一趟,还放出了海神使。
最气人的是贺小鸢的残魂根本没离开千红山庄。
现在千岁明白了,背后捣鬼的是“圣人”。它一定要阻止燕时初的离开。
现在,她又要拖着燕小三往外走。
无论圣人是不是附著在木铃铛上,最佳办法就是让燕三郎尽快离开千红山庄。只要回到人间,原本的法则生效,圣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地乱跑,到得那时……
呵,这大概是“圣人”最大的软肋了吧?千岁轻轻吐出一口气,往贵宾厅走去。
“开门。”她对守在门边的侍女道。
侍女还未应话,贵宾厅门先打开了,千红夫人快步而出。
相比上一次见面,千红夫人的脸色看起来红润多了,不再是白中透青的伤重模样,神情也恢复了雍容,连步伐都矫健如初。
但千岁亲眼见过她如何负伤,深知那等伤势万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康复。如果仅仅是内腑外体受损,以千红夫人的深厚修为和奇异神通,并辅之以黄金天秤的奇效,是完全有可能快速修复的。
但“圣人”的谜之操作,重创了她的根本。以修行者的角度来说,就是元气大伤。
没有个十几年、几十年的休整,她根本恢复不来。
因此,千红夫人此刻的状态不过是用出秘术和药物来调整,故意粉饰太平。
这种时候她不去好生休息,反而打肿脸充胖子,继续维持新游戏的运行,一定对己身又有重大损伤。
可千岁也深刻理解她的无奈。
这里神魔遍地,哪个眼光不毒辣?千红夫人若不能瞒过他们,就震慑不了别有居心的小人,也维护不了千红山庄的秩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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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为了己身和山庄的名誉必须付出的代价。
两人打了个照面,千红夫人冲她点了点头。
千岁颌首为礼。方才千红夫人也在贵宾厅里?她皱了皱眉,趁着门开走了进去。
侍女要关门,千岁就摆了摆手,因为千红夫人走到公平大厅正中,清声宣布:“各位可是准备好了?现在,游戏开始!”
摆在大厅正中,新游戏世界的缩微图立刻焕出微光。边上的赌金彩池也正式开张,接受投注。
所有宾客的情绪都被调动,快速聚集过来。
这一次的游戏更危险,却也更加扣人心弦。
千岁看见许多人都跃跃欲试,缪毒直接置换出筹码,一把扔进游戏当中,自己也坐了下来,盘膝闭目。
从此刻起,他的神魂就投入游戏当中,留在千红山庄的只是一具皮囊。
即有一名侍女走过去,护在他身边。
她们担负的守卫任务比以往更重了,毕竟玩家的皮囊若是出了问题,后果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片热闹中,重潼却盯紧了白夜。
白夜亦有所觉,回身相望。相隔十余人,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出火花。
就连他们身边的宾客都感受到杀气,忍不住退开几步。
重潼先置换了筹码,回望白夜一眼,坐下来阖眼。
白夜也如法炮制。
两人要在游戏里杠上了啊。这不仅是千岁的看法,其他知晓两人恩怨的客人亦有此共识。
千岁看向新世界的缩微图,那里的天空有流虹绚烂飞舞,蔚为壮观——皆是客人的神魂降落其中。
这么多玩家同时以神魂进入游戏,对千红夫人的力量又是极大考验。
千岁相信她尽力了,同时也付出极大代价。
边上的赌金彩池也是一派热火朝天。不敢进入游戏的客人,把这里变作自己的主场。千岁目光移开之前,刚好有一枚大额筹码投入彩池:
修为五十年。
游戏才开始不到十五息,像这样的筹码就源源不绝汇入彩金池。可见看客们的热情比起先前任何游戏都要高涨。
这样下去,彩金池的积蓄总量至少也会是以往的四、五倍起跳吧?不愧是千红夫人,借六道神魔之力对付海神使的同时,也没忘给自己再血赚一笔。
不过,压轴游戏好像提前开始了?千岁也没空再细想,转身走进贵宾厅内。
这个厅面积不小,约为公平大厅二层的五分之一,里外数间各有职能,精美家具错落。
“燕时初?”千岁走了一圈,没看见燕三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