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辞在两人面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耐烦。
季冬雪那个时代的女子向来讲究三从四德,她身为皇后自然会遵从这些规矩。
可是她心里也明白,男子更喜欢的是柔顺温柔的女子,见自己如此暴躁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她一张脸完全臊红了。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粗鲁的言行,直接交给她一封休书吧?
季冬雪乖乖巧巧地低下头,她上辈子和皇上的感情并不很好,对方总嫌弃她太过冷硬,这一世她可不希望重蹈覆辙。
“哥!你看这女人把我的手腕都被抓红了!”傅明琪见傅寒辞过来,以为是有人给自己撑腰,立刻大声嚷嚷起来。
“到底怎么一回事?”傅寒辞转过头看着季冬雪,一双眼古井无波。
“不过是妹妹想要和我开玩笑罢了,只是我毕竟作为大嫂,长嫂如母,怎么能够随便任由妹妹拍脸呢?”
季冬雪脑子飞快运转,立刻笑靥如花地抬起头对他说道。
她这一笑,明艳不可方物,看着娇憨天真,反而让人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
傅寒辞淡淡地看了一眼傅明琪。
对方果真撅起嘴,一脸不满:“不过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有必要这么较真吗?更何况这女人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她算哪门子大嫂,算什么长嫂如母?”
傅寒辞声音很冷,眼神很淡:“明琪,我不记得家里教过你这么没礼貌的话。”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威严,“季冬雪无论是实际上还是名义上都是你的大嫂,你都必须要对她尊敬一点。”
傅明琪瞠目结舌,立刻就跳起脚来,想要指责季冬雪:“有没有搞错啊,这个女人之前给我们家添的乱还不够多吗?我不过就只是拍拍她的脸而已,这女人就跟疯子一样抓着我的手不放!”
她越想觉得十分憋闷,原本以为哥哥过来能够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可自己居然还被说教一通,“这件事情我没做错!”
“对,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摆长辈架子,应该和妹妹一起玩的。”
季冬雪立刻摆出一副十分愧疚的样子,怯生生的好似一只小白兔。
然而听到这番话的傅寒辞却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季冬雪对上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头突地一跳。
她竟然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
她有点心虚地低下头,自己这番话的确是在敲打傅寒辞,指责他作为兄长居然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妹妹,还让她这么大个人在这里四处混。
“明琪,和你大嫂道歉。”傅寒辞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傅明琪在家中恃宠而骄,飞扬跋扈,几乎谁都不怕,见到季冬雪更是想尽办法要爬到她头上,狠狠踩她一脚,今天见大哥却要求自己给这样一个坏女人道歉。
她气的眼眶都红了:“我没错,我没错!”
她的反应在季冬雪的意料之中,见这个小姑子到现在还是死不悔改的样子,她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走上前去,正准备抓住她的手腕,和她好好说一番,却被对方啪的一声抽中了胳膊。
这一下子简直是火辣辣的疼,季冬雪白皙的皮肤上刹那间出现了一道红手印,还有三道血痕。
傅寒辞一张脸瞬间阴沉下去:“今天晚上你不要吃饭了,立刻到你房间去。”
见她似乎还想要辩解,傅寒辞直接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让他们把傅明琪带到房间。
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季冬雪你不住在心中默默叹口气。
抬起头却对上对方充满讥讽的眼神:“现在心里应该很痛快吧,看我惩罚了明琪,一点出气的感觉都没有?”
“没有。”季冬雪老老实实摇摇头,“孩子需要好好教育。”
这番话更是让傅寒辞额头青筋直跳:“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在装蠢?”
季冬雪眨眨眼睛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索性闭上嘴当哑巴,可没过一会儿,她才察觉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腕疼的几乎都受不了。
但是古代男女大防严重,按理来说,女子是不能容忍男人看到自己的一寸肌肤的,她下意识就想把手腕藏在袖子。
面前的男人却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过去将一个医药箱丢在她面前:“自己上药!”
季冬雪虽然上辈子是皇后,性子冷硬,可是说到底年纪也不大,还是个小姑娘,受了伤,自然需要人哄。
眼看自己的夫君到现在都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她心中有些委屈。
看来这男人整颗心都飘到那个小妾身上了。
她简直要憋屈死了,随便拿起个瓶子就要往手腕上倒,他立刻紧紧抓住她的手,疼得她忍不住尖叫一声。
“闭嘴!”
傅寒辞只觉得自己的耐心一次又一次地被挑战,这女人到底蠢到了什么地步?难道被马撞了之后,脑子已经坏到了?居然稀里糊涂地拿着生理盐水就要往伤口上倒。
他烦躁地拿酒精棉球随便摩擦了两下那白嫩的手腕,就扔给她一卷绷带。
季冬雪疼的眼泪汪汪,笨拙地往手腕上缠着。
却听面前的男人语气淡淡道:“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好没有?这一次我愿意同意你的要求,但你也没有必要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季冬雪手中的绷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离婚?
他说他要离婚?
难道说这一世她要被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