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刚刚说让我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夏清辞有点晃神。他眼前一点点的聚焦,面前是稚嫩好奇的一张脸,仿佛从他记忆深处跳出来,是他高二时期的同桌。
他高二时期的同桌,之后他退学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来往过了。
蓝白校服、记忆中的教室,一张张熟悉的人脸,黑板上工整的“夏清辞”三个字。
……他重生了。
“你刚刚是要让我帮你送东西?”
唐远又这么问了一句,提醒他道,“班长,最近学校查早恋查的很严,前几天刚有二班的被抓住,你还是不要送了。”
“你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了,是不是要送情书?”
夏清辞还没有缓过来,他听到“情书”两个字,不禁握紧指尖,整个人都有些背脊发凉。
上辈子的他,给谢病免送过情书。
谢病免,三中校草,康城分东西,西有沈家,东有谢家,谢病免是谢家最小的小公子。
谢家在康城算是半边天也不为过,金融、地产,商业区和互联网,涉及个个方面,在政商界都是龙头。
三中是重点高中,大部分都是过分数线考进来,也有很多靠关系进来的,比如谢病免。
谢病免的身份,加上他出挑的外貌、哪怕他性格顽劣,还是有无数的男女都想要扑上去。
他的发小陈星就是其中之一。
情书并不是他写的,而是他帮陈星送的。
而之后,他却不止因为情书被谢病免的追求者针对那么简单……下午上课的时候这封情书被老师发现,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念出来,之后全校传开,都以为他喜欢谢病免。
他被校长找去谈话,校方通知了家长,他爸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因此在医院卧床了好一段时间。
上辈子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陈星写情书是用他的名义写的,目的就是让谢病免的追求者发现,一切只不过是因为——
当初谢病免对他的那群朋友,随口提了一句他的长相符合胃口。
这么一句话,让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对他起了嫉妒之心,故意写了这么一封情书,还让他亲手送过去。
情书传开之后,谢病免反而对他有了一些兴趣。因为这一时兴起的“兴趣”,他被谢病免的追求者针对,车子被泼过红漆、座位上被划过“恶心”,在换衣室里被锁过,老师误以为他旷课而给他记过……他的校园生活从此变成了噩梦。
再之后,一切产生了连锁效应,他不过是一个家境普通的高中生,因为招惹到谢病免,最后他被诬陷辍学,短暂的人生结束在十八岁那年。
他想起来受他连累的父亲、自己上辈子的下场。
——重来一世,他一定要离谢病免能有多远就多远。
至于那封以他名义写的情书,他也一定要拿回来。
“不是,”夏清辞开口,他这么回唐远一句,慢慢的转身看向教室的最后一排。
情书他已经送过去了。
他看向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的位子,那里坐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男生此时正在座位上,墨发遮住眉眼,只能看见白净冷峻的下颌,正在低头玩手机。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男生察觉到了什么,薄薄的眼皮猝然抬起来。
他猝不及防和对方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双细长微微上挑的眼,懒散中带着锐利的攻击性,注视着他的时候,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情绪。
一副随意散漫的模样。
再看到这张脸,漂亮确实是漂亮,对他来说却是一切噩梦的源头。他的目光由谢病免的脸、一点点的转移到了谢病免面前的书上。
上节课的英语书还在桌子上。那里面,有他早上放的情书。
他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谢病免性格乖僻恣意,如果他直接过去要,对方说不定不会给他,还会当他的面打开念两句。
“班长,你不会是给谢病免送情书吧?”
唐远注意到他的视线,这么问了一句,低声说,“是谁都别是他啊,你也不怕麻烦。”
“你成绩那么好,他成绩差,你们俩也不合适。”
唐远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声已经打响了,他于是闭了嘴。
课本上都是熟悉的知识,夏清辞指尖摸着书页,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垂眸看着翻开的课本,指尖略微用力。
“夏清辞,你上来解这道题。”
这一节是数学课,上面的函数题是超纲题,老师在讲台上等了几分钟,没有人做出来,点名让人上去做。
太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第三排少年的身上,少年侧脸白净俊雅,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来,从座位上起身。
“二哥,你之前说得对,班长确实长的好。”
最后一排的孟飞瑜这么说了一句,略有些感叹,目光落在前排的少年身上。
少年背景挺直,冷白的指尖捏着粉笔,字迹工整俊秀,在黑板上不紧不慢的写出来了解题步骤和过程。
蓝白校服在他身上略显宽大,少年身形清瘦,个子挺高,发尾一截墨发略微长了,遮住了白净修长的脖颈。
看起来干净又美好。
谢病免抬眼扫了一眼,讲台上的少年认真的把题解出来,连放粉笔都很规矩的放进粉笔盒里。
“清清冷冷的,感觉很好欺负。”
他嗓音里带着玩味的笑,锐利的目光落在讲台上的少年身上,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对方朝他这边看过来。
少年目光微微一顿,很快收回了视线。
夏清辞察觉到了后排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努力的忽视,感觉如芒在背,他不希望这一辈子,谢病免再对他有任何兴趣。
“夏清辞同学解出来的是正确答案,这道题目前不在我们的知识范围里,但是利用函数的几个组合公式……”
上面老师还在讲题,好不容易放学铃声打响,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教室里很快热闹起来,同学三三两两的结伴出去,很快教室里就没有人了。
夏清辞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从座位上起来。这个时间,都去吃饭,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回来。
他向最后一排看过去,座位空荡荡的,桌子上也没有了书,可能被收进了桌洞里。
那封情书,就在谢病免的英语书里。
他到了最后一排,角落里是谢病免的座位,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心情带着些许微妙。
谢病免的桌面很干净,课本都在桌子里。夏清辞微微低下头,在桌洞里找英语书。他在桌洞里面看到了扑克牌、香烟、一只死了的蝉,火机和几封还没拆的情书。
那些东西他都没有碰,尽量避开了。
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英语书,他翻开英语书,书页哗啦啦的响起来,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的响,他翻到了中间的夹层。
谢病免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东西没拿,回教室里来拿东西,结果刚走进教室,就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在翻他的东西。
对方翻找的很认真,连他走到最后一排都没有察觉到。
他挑了下眉,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旁边落下来一道阴影。
夏清辞刚碰上粉红色的信封,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班长,你在干什么啊。”
空气仿佛在此时安静下来。
他指尖慢慢的顿住,转身对上一道熟悉的人影。
谢病免校服穿的不规矩,袖子捋到手腕处,敞着怀露出来里面的黑色短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敲了两下。
对方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转向他手中的粉色信封,嗓音里带着几分散漫。
“拿回去干什么,是有什么地方没写好,准备回去添两句?”
对方知道。
很有可能已经看过了。
夏清辞背脊线条绷紧,整个人在原地僵住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指尖薄薄的信封就被对方抽走了。
对方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浅淡的薄荷气息。
他站起了身,紧盯着谢病免手里的信封,平视着谢病免,他伸出手,“东西,还我。”
“你要情书可以直接跟我说啊,我又不会不给你,用得着偷偷摸摸的过来找。”
直接要就会给吗?
夏清辞深深的知道面前这个人性格顽劣、阴晴不定,他目前招惹不起,只能尽量躲开避开。
他伸手去够谢病免手里的情书。
谢病免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要给的意思。他还想着拆开看看,对面的少年要过来抢他手里的信封。
他嗤了一声,轻飘飘的向旁边侧开了,手里的信封被少年拿走。
是他给的。
他无所谓,眼皮子懒洋洋的垂着,从自己桌洞里拿了耳机和火机。
夏清辞拿着粉色信封揣进了口袋,他一刻都不想在教室里多待,教室里只有他和谢病免。
他听到了谢病免的那一声嗤笑,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出了教室。
出去的时候正好撞到有人进来,孟飞瑜跟他道歉,他低声说了一句“没事”。
“班长怎么还在教室,”孟飞瑜进了教室,在后排看到了谢病免,问他,“你跟班长说什么了?”
“他拿自己的情书。”谢病免说。
孟飞瑜有些惊讶,“又拿回去了,班长这是怎么想的?他又不打算告白了?”
“谁知道呢,可能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新把戏。”
还没有走太远的夏清辞听到了这两句话,他眼皮子垂着,把手里的情书慢慢的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看样子是讨厌他,比对他感兴趣强。
他这么想着,把最后一片情书也扔了进去。
阳光灿烂明媚,盛夏的蝉叫个不停,梧桐树枝叶晃动,落下浅浅的阴影。
他眯眼看向远处灼热的太阳。
——今日起,便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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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日更晚九点,人设是学霸受x天才乐手攻。
ps:
本文背景架空,以及作者塑造的是一个和现实世界相似、却扭曲人的心理,放大恶意的世界,所以在里面,一些固有理念和逻辑会被破坏,以及涉及的有部分灵异元素(因为受本身就是重生)这本也是新的尝试,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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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纪五零年,洲际监狱里4664号邪物失踪。
邪物编号:4664,所属危险指数:s级,特征:亚洲人面貌,五官深邃偏异族,身高189公分,身形瘦削,耳后有一颗红色小痣。能力:捕捉人类情绪性格弱点,天生擅长蛊惑人心。一旦成为他们的猎物,沦陷指数为百分百,会被他们虐杀或者成为新的附庸邪物。
抓捕4664号邪物行动负责人为执政官组织里的s级行政官纪匀肃。
没有人和4664号邪物交过手,除了纪匀肃。
要问纪匀肃和4664号邪物什么关系?
纪匀肃:“……”睡过。
少年像是沙漠枯藤上开的一株极艳的食人花,凡是他沾过的,都被他迷惑成为他的养分。
他亲自为少年戴上了手铐,少年碰上他军装上的扣子,面带笑意轻声在他耳边道:“纪长官,你真的舍得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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