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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秋看儿子鼓捣了半天手机,又跟着拿手机看了会儿电视,确认没什么毛病才走,叮嘱林痕:你明天自己挑个壳,我怕你不喜欢就没买,别摔坏了。
  林痕点头:嗯,我明天放学看看。
  晚上林痕登了Q|Q、微信,挨个联系了需要联系的人,要了手机号存上了。
  不经意看见微信置顶的名字,呼吸一滞,手指颤抖了好久,还是没敢点开聊天记录。
  都是不堪的过往,他没必要再自虐地重温了
  林痕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把和贺景有关的联系方式全删了。
  不管之前是刻意逃避还是什么其他心理,让联系方式留到了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
  顾安说得对,他需要更合适的,那就不应该沉湎在过去。
  月考成绩没两天就出来了,林痕考的很不错,班长帮他分析了一下,再进步二十分就能稳上目标大学了。
  林痕在学校就把成绩发给了林月秋,林月秋答应儿子晚上做好吃的奖励。
  放学时候林痕嘴角都是弯着的,罗浩山大着嗓门崇拜,指天指地的:我也要冲刺了!
  冲吧,毕业了没遗憾,孙里嚼着口香糖说,我比你早一礼拜冲,现在感觉要起飞了。
  操,太狡猾!
  你也可以说我聪明。
  林先生。
  三个人一起顿住。
  一个标准贺景家佣人打扮的中年女人拦在林痕面前,一脸无奈的笑,举起手里的饭盒说:少爷让我给您送饭。
  一句话出来全场都愣了,孙里最先反应过来,皱眉说:我们痕哥不稀得你家大破少爷了,他还送哪门子饭啊!
  想起少爷吩咐时的语气,女人脸上闪过挣扎,努力真诚道:少爷特意吩咐我按照您的喜好做的,还,还说您都瘦了她把少爷的话加工了一下,应该不要紧吧,真把少爷的原话说出来她今天可能就要横着出学校了
  不送出去就别回来了!
  瘦成那样,丑死了!
  真他妈死倔死倔的!蹬鼻子上脸!都是惯的!
  林痕看出女人脸上的为难,贺景知道他向来不愿意为难佣人,之前的老周,保姆,零工林痕都是能迁就就迁就。
  这次贺景也是想让佣人过来,好让他于心不忍,接了贺景递过来的施舍一样的橄榄枝,重新爬回他身边怎么可能。
  林痕沉着脸,绕过女人,冷淡地开口:你回去吧,东西也拿回去。
  对了,贺景的东西还在他家床下,哪天也要还回去,不过他不想看见贺景,直接联系老周吧。
  等等!女人转身急迫地追过来,拎着食盒吃力地跟在林痕身后,林先生,少爷,少爷说我必须
  又是必须
  林痕攥紧拳头,贺景怎么就不明白,一个人的真心得用另一颗真心来换,而不是随便找个什么人来代替示好,敷衍又轻蔑地等待原谅。
  林痕站住,也不想为难她,只是有些东西是原则:我没有义务迁就你和你家少爷,让开。
  对!罗浩山刚看明白怎么一回事,立刻站到林痕身边,坚决支持他痕哥,你让贺景那个傻逼别犯贱了,真以为他是什么香饽饽呢!他就是个眼瞎的大傻逼!配不上我痕哥一根手指头!
  女人拿着手里的食盒,尴尬地看着林痕三人走远。
  林痕大步走出学校,无视罗浩山叭叭了一路的嘴,直接回了家。
  他不愿意多想贺景为什么派人过来找他,更不想深究自己的内心。
  他累了,他已经放开了,这颗心早晚要学着只为自己跳动。
  晚上林痕收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他顿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果不其然,江唤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痕痕,下楼看看我啊。
  林痕皱起眉,从床上跳到窗口,拉开窗帘往下看。
  江唤穿着白色运动T恤短裤站在路灯下,今天的夜风不疾不徐,微微吹起衣角,一派蓬勃天然的少年气。
  还能到处乱跑,看来江词文没抓住他倒霉弟弟。
  太废了。
  见这边半天没动静,江唤又喊了声:痕痕?
  你干什么来了?林痕放下窗帘,出门换鞋。
  他要是不下去,以江唤脑子进水的程度,绝对敢上来。
  先是贺景,再是那天被老妈夸了好长时间的许双凡,到现在嘴甜的江唤,老妈不一样怎么想他。
  我儿子真出息!但是不能当渣男啊!
  林痕扶额,老妈绝对会说这句。
  出楼林痕直接喊了一声:江唤。
  江唤本来低头踢小石头玩儿,听见林痕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眼睛会发光似的看向他,笑起来眼睛弯得眯起来:痕痕,你下来的好快,是不是想我了?
  林痕自动无视江唤的废话,走过来点了根烟,直接步入正题:找我什么事?
  江唤一脸甜蜜:想你啦!
  林痕头都没转:下一个。
  江唤耸肩,凑到他身边嗅了嗅,没有之前让人灵魂颤抖的顶级Alpha信息素了,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歪着身子试图更靠近,被林痕一巴掌挡了回去:你没骨头吗。
  江唤抓住林痕的手,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遇见你就没了。
  林痕不解风情地抽回手挡在他脑袋上推了一巴掌:别抽风。
  江唤捂住脑袋,啊呀呀地叹气,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冒着生命危险回国找你,我哥和贺景现在都恨不得弄死我,可我依旧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痕痕,你至少夸我一下呀。
  林痕咬着烟嘴,垂着眼睛看他,冷酷无情:不是你自找的吗。
  多么死亡的对话江唤都能接上,闻言笑嘻嘻地一把搂住林痕的腰:你真酷,我就喜欢你这样。
  你是有什么疾病吗。林痕啧了一声,咬着烟拽八爪鱼似的把江唤拽了下来。
  江唤被林痕按住后脑勺按在路灯杆上,脸都蹭红了,这才弯着眼睛说出正事儿:我想求你件事,行吗?
  说。
  我想在你家住几天,避避风头。
  天黑了就能随便做梦了?
  别拒绝的这么干脆啊,江唤用后脑勺蹭了蹭林痕手心,眼底闪过笑意,还一丝藏在笑意下的认真,我是真的喜欢你,你都和贺景分开了,就看看我啊,我多可爱。
  玩够了就滚回家,林痕松开手,小屁孩。
  林痕的声音低,抽过烟之后还带着点哑,离得近了说话声音直挠耳朵,江唤喉结滚了滚,转身看向林痕,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林痕抽着烟,没看他。
  江唤嘴里有真话,那肯定是天上下红雨了。
  江唤走到林痕面前,歪着脑袋冲他笑得又乖又甜,说出的话却让人没法听:我之前确实是想试试贺景看中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才接近你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痕痕,我比贺景更适合你,我可以为了你做下面的那个,你要不要操|我?我是第一次。
  说完最后一句江唤一脸期待地冲林痕勾起嘴角,笑容一派天真。
  林痕仿佛从江唤脑袋上看见了两个恶魔的角,本来没走心听,但江唤越说他越皱眉,最后直接按住江唤的脑袋使劲往下压了压:病了就吃点药,你家那么大个公司没钱给你治吗?
  江唤瞬间一脸委屈地要抱林痕,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告白,你好伤我心啊。
  伤心了就走吧,林痕按灭烟,扔进垃圾桶,我要回去了。
  江唤在后面盯着林痕的背影,在他进楼的一瞬间,眼底闪过冰冷,笑着喊道: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
  林痕抬手摆了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撑着眼皮道:好困嘤,可能有错别字,明天修。
  (上周忙的头昏脑涨忘记在榜的事情了,没完成字数,被关进小黑屋三期没有榜单卑微作者泪洒当场,抱头痛哭)
  (有老可爱担心坑文,这个不用担心,我之前五本都是日更到完结,上一本v后一直日六到完结,上上本v后一直日万到完结,完结率有保证没想到第六本撞上毕业,让我晚节不保有不可抗力会请假,但肯定不坑!更新晚我会在评论区说,或者在围脖儿说,不能更新就挂请假条,但肯定不会坑)
  感谢投出地雷的老可爱:鳩時、懒觉睡不醒、灰灰子衾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老可爱们:心20瓶;鱼骨汤拉面、白栎、楚辞10瓶;鳩時8瓶;无人之境、时倾、Brave、苿、鸭鸭鸭、眉画远山长5瓶;惊鸿、怎么会叫这个名字2瓶;守着花儿开、Airos、暮暮、火星上书荒的小芳1瓶;
  爱你们么么啾~~~~
  第36章
  江唤的话林痕没放心上,对于一个撒谎成性的Alpha,把天说成绿的都有可能,费心深究他说的是真是假太傻逼了。
  第二天林痕照旧起早上学,出门前发现老妈在茶几上给他放了包饼干,是厂里发的,下面压着纸条让他当零嘴。
  林痕装好饼干,穿上校服外套下楼,大步往小区外面走。
  走到拐角的时候猛地顿住。
  一辆法拉利停在小区门口,贺景斜靠在车门上,看见他,眉心微皱。
  林痕心口狠狠地疼了一把,又难免自嘲,他家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先是江唤再是贺景,一个两个都往这里跑。
  林痕单肩背着书包,努力遏制住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从贺景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手用力抓住了他手腕,贺景恼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看不见我吗!
  林痕挣了一下,手腕都扯红了贺景也没松手,反而欺身上来挨得很近地俯视他,鼻尖皱了皱,闻到什么,瞬间恼火地大声质问:你见江唤了?!
  林痕拳头紧了又紧,深吸口气,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漂亮到让人痴迷的眼睛,压抑着声音说:我见不见他,跟你有关系吗。
  没想到林痕会这么冲地和他说话,贺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地瞪着林痕:林痕,你他妈别闹了!我都亲自过来找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痕后退一步,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你回去吧,以后也别过来了。
  你说什么?贺景怔住,林痕让他别过来了?怎么可能!
  贺景沉下脸,不管不顾地拽着林痕往车上带,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林痕不想被邻居看见他大早上不上学和贺景打架,没反抗地上了车。
  贺景嘭地关上车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林痕说话,气得扳住林痕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你不会说话了是吗?你还想作到什么时候?
  林痕一把拽开贺景的手,靠回座位,低声咬牙道:我他妈没跟你作!贺景,那天我说的很明白了,我追够了,我不喜
  闭嘴!贺景粗暴地打断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你想听我解释就直说,每次都这么闷着你不难受吗!
  已经做好了无数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贺景的时候,林痕还是被一字一句刺得满身伤痕,恨不得立刻逃离,他尽量平淡地开口:你不用解释了。
  你贺景紧了紧攥着方向盘的手,偏头盯着林痕,你不就是生气我生日那天说醉话了吗!你都答应我过来给我过生日,你还迟到,我生气不正常吗?
  看林痕讽刺般拧起的眉,贺景一顿,胸口起伏,费尽力气地把话收了回来:行,就当我不能生气,我不应该拿你和他们赌,然后呢?都多长时间了你还闹,保姆送你东西你不要,我现在都亲自过来哄你了,你能不能懂点事儿。
  懂事儿?林痕转头看向贺景,眼底有不可思议,有讽刺,就是没有了之前的满心喜欢,你想要懂事儿的,俱乐部里一抓一大把,没必要过来亲自哄我。
  贺景一哽,烦躁地移开视线,靠在座位上:谁他妈要他们!恶不恶心!
  贺景边说边看向林痕,这张脸明明在班里每天都能看见,但却隔着万水千山一样。
  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变得这么遥远,发自内心的不安让贺景无所适从,下意识解释:我当时生着气,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他们说玩儿我气头上答应了,但我不是选了玩牌吗?这种低级游戏我想输就输,你不是知道吗?还和我倔什么啊!是,我爸是不允许我和Beta结婚,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是我也没说我同意他的决定,他凭什么操控我的人生!你要是乖点儿,嘴甜点儿,我们说不定都已经订好了
  最后一句和求婚差不多的话简直是贺景这辈子说过的最害臊、最服软的话,他说完就扭过头,眼神却含着期待地飘向林痕。
  他不可能听老爸的安排,和一个见都没见过几次的Omega结婚,他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决定。
  而现在,提到结婚,他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身影,一个在他身边陪了他五年多,眼神永远执着地烙印在他身上的身影林痕。
  但他从没动过和林痕坦白的心思,在他看来,林痕就在他身边,无论他做什么林痕都不会走,他没必要和林痕说这些事。他还年轻,他干嘛着急这些东西。
  但最近,林痕和他好像总是在吵架,林痕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淡漠,里面的喜欢就像一朵枯萎的花,惨淡悲哀
  林痕不是这样的。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想弄明白的时候林痕却突然地走了,不给他一点准备,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就好像,就好像再也不回来了似的。
  他以为林痕早晚会回来,但是林痕这段时间一直看陌生人一样看他,连他忍不住的主动接近也全都避开,反而和别人有说有笑他茫然之余只剩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