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熙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处理,“叁年前的事我没和你仔细说过,你知道的并不是事情全部。当时顾庭庭在酒里面放了药他们才发生关系的,而且事后我察觉到酒有问题也没告诉过夏淮,他内疚了一段时间,所以这件事在我看来早就过去了。”
明宇丞拧着眉不可置信,“让他内疚就算了?他付出的代价远远不够,你真以为酒里有没有药他不清楚?药量轻了是意志力不够,药量重了只要他不是傻子,第一时间就该知道。”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借这个机会顺手报复了更好。
苏熙一时无言以对,明宇丞知道她或许没想过这些,“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换做是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别说我不愿意碰别人,只要一想到会因此失去你,这样的结果我就承受不起。”
明宇丞这么做是为了她,可解决方式并不是她想要的,“那件事我已经放下了,当时都没想着要怎样,现在又何必?就事论事,你别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好,那就说回这件事。我说过他父母丢了工作归根结底是他们自己的原因,我不可能大度到帮他们把工作找回来。”
苏熙看出来了,无论她说什么明宇丞总有一大堆道理,“算了,总之我是说不过你的,那我不说了还不行?”
明宇丞泄了气,“我不想让无关紧要的人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把话憋在心里不说的习惯好不容易改了些,不能因此重新缩回壳子里,只有认命妥协了,“给我点时间,他父母的事我会酌情处理。”
话答得模棱两可,苏熙明白本质是两个人都不认可对方的处事方式,与其争执下去,倒不如她自己解决。
前两天的生日宴,明家的保密工作果然做得很好。当天去的人很多,但内部图片丝毫没有外泄,苏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接下来只要顺利提前毕业,她便可以用多出来的这一年去做很多事。
爸爸一定要她回加拿大接手生意,无非是觉得自己年迈力不从心,加之对Terry产生了怀疑,否则实在没理由让她来挑这个担子。虽说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对她家的产业并不陌生,但完全没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
这段时间她和明宇丞偶尔去过Akeva和Terry名下的其他酒吧,暗中观察确定都做着干净生意。她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加之明宇丞在场,真有什么不对劲必然会提醒她。Terry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表哥,多年来两家人共进退,爸爸因为一批货误入进港便怀疑他另有野心,想必是多虑了。
苏熙乐观些想,毕业后或许她只需回加拿大帮忙分忧,等爸爸对Terry彻底放下疑虑后便可抽身。至于明宇丞那边,先跟他说回去看父母再慢慢告诉他事情真相。寒假时她已经知道德兰家族的生意都七七八八地转黑为白了,剩下一些棘手的灰色地带只是时间问题。
苏熙才见识了明宇丞对付人的手段,他自己连派人入室盗窃都做了,接受她的背景或许不难。如果他们想有更长远的发展,那只能靠明宇丞向他家里去争取了。一场生日宴下来,能感受到明宇丞从小就生活在充满爱意的家庭里,没有豪门的势利,一家人都对她礼貌友好,她一边欣喜一边愧疚着。
这已经是苏熙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如此期待他们的未来。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几分,像是这样便能握牢什么。
本来明宇丞已经抱着她快睡着了,突然感到搭在他腰间的手贴近了很多,“想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苏熙想着他最近一边准备毕业一边顾着公司,怕影响他休息,说着就往旁边翻身。
明宇丞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立马收紧了手臂,“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今天我态度不好,向你道歉。”
苏熙噘了噘嘴,“我本来就没跟你吵啊。”
明宇丞含住她翘起的嘴,舔弄了许久才肯作罢,“还在生气?嘴都能挂油瓶了。”
苏熙把他自己的口水蹭回到他脸上,“没生气,但一开始瞒我确实是你不对,你要补偿我。”
明宇丞全当这是一个吻,而且成功被取悦了,“会撒娇就是没事了,你说想怎样我都答应。”
“那以后我要是有事瞒你,你不准计较。”
明宇丞一听这话莫名心慌,“你有事瞒我?”
她懊恼自己一时心烦意乱,简直此地无银,“我是说以后,万一!”然后又耍赖起来,“这样才公平些。怎么,你不同意?”
明宇丞开了空白支票任她填,“同意,当然同意。”
“那你可记住了。”虽然有些幼稚,也不知道他到时候还记不记得,起码当下她是高兴了。
明宇丞虽然不放心,但知道自己一向拿她没辙,真有什么到时候也不会跟她怎样,总归她又做不出来出轨那种事,既然如此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