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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谁在帮我躺赢[穿书] > 分卷(62)
  然而过往的一切经验在陈述身上毫无用处,从没有哪件事比此刻艰难,让他连最简单的确认都还在摇摆。
  但他很清楚。
  让他摇摆的人,只有陈述。
  严景川收回视线,免得让陈述看到他眼底难以说明的复杂。
  他想和陈述谈一谈。
  可谈判需要筹码。
  陈述的事业已经步入正轨,陈家的债务也在逐渐偿还,他的合约对陈述很快会一文不值。
  而陈述对他,只剩合约的牵绊。
  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偏偏陈述就是他唯一毫无把握的事。
  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冒险,陈述一旦意识到他怀有私心,还会坚持履行承诺吗。
  注定不对等的谈判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陈述不想接受,他要付出的代价最有可能是失去现有的宁静。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严总?
  严景川抿唇,没有看他:嗯?
  陈述问:不舒服?
  不是。严景川说,在想一件事。
  陈述以为他是指公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严景川说:没关系。
  接着才转脸看向陈述,从今天开始,你只叫我的名字。
  陈述挑眉,从善如流:景川。
  严景川说:嗯。
  陈述说:好。
  他已经记起刚才的场景为什么眼熟。
  之前在严家老宅,同样的三个人也曾出现在严景川的卧室。
  严家人的确神出鬼没,被他们听到严总两个字,一定会露出马脚。
  之后两人没再泡太久,就一齐起身。
  陈述先到池边,回身看向严景川:要帮忙吗?
  严景川说:嗯。
  陈述伸手握住他,拉他到身边,见他的浴袍已经湿透,把浴巾披在他肩上,才转身走向门外。
  听到动静,旺财从远处狂奔过来。
  短时间的自由让它变得野性。
  陈述带着它走进卧室,示意它回到笼子里:一夜禁闭。
  旺财垂下尾巴钻了进去。
  陈述关上笼门,它张嘴咬住两根栏杆,伸出爪子搭在陈述手背,从嗓子里挤出呜呜的叫声。
  严景川站在陈述身后:它不是故意的。
  陈述放好狗粮,才道:它就是故意的,你不用惯着它。
  旺财伸出两只前爪扒在笼子上,声音更显得委屈。
  陈述转过身。
  严景川看到他赤|裸的胸膛,下意识移开目光:我去洗澡。
  他走后,陈述也去另一间浴室冲了澡,换上睡袍回到床边。
  旺财已经睡了,一只前爪还穿过栏杆,按在地面,试探暂时失去的自由。
  严景川出来时看它一眼,走到床边另一侧坐下。
  陈述正倚在床头看书。
  严景川也在睡前的这最后一段时间,查看张时发来的今日汇报总结。
  等他看完,陈述合起书,关灯躺下。
  严景川早已习惯躺在他身侧。
  陈述抬手把人揽进怀里,熟悉的拥抱让他脑海里倏地闪现出那场意外。
  他在漆黑的夜色中睁眼,再看严景川,心里悄然浮起淡淡异样。但它转瞬即逝,轻得不留痕迹。
  呜!
  旺财在梦里的呓语打破安静。
  陈述扫过黑暗的角落,复又闭眼睡下。
  第二天早起,陈述依旧先去晨跑。
  他出门前,坐在沙发上的严景川忽然开口:段旭和你是什么关系?
  陈述开门的动作微顿,转脸看他:关系?
  严景川说:对。
  陈述说:同事。
  他和段旭只剩几期《密室逃生》要录,此外没什么交集。
  严景川放下手里的水杯,闻言才道:我不喜欢段旭,你不准和他走得太近。
  好。陈述没问原因,还有事吗?
  他一如既往答应得干脆,严景川无话可说:没有。
  陈述才继续出门。
  但也许段旭已经离开,他在路上没再遇到段旭的身影。
  当他回来后洗澡刚换了衣服,温椒照例集合队伍,按计划继续玩了一天。
  只是今天的严景川比起昨天,却更沉默一些,回别墅的路上也一言不发。
  温椒看着前座。
  紧贴的身影和昨天一样,可两人却没有一句交谈。
  她和严新立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担忧。
  严津清不慌不忙:年轻人的激情都是一时的,旺盛的精力消化完就一拍两散,不奇怪。
  严新立:
  好在他已经学会无视老爷子的奢望,重新找了个话题,啊,陈述,景川,你们到了。
  严景川对陈述说:你先去房间,我很快回来。
  好。
  陈述没有多想,严津清却瞥了一眼严新立。
  严新立看出亲爹眼神里的鄙夷,等陈述下车,车继续往前,干脆直接问,景川,你有事跟我们聊?
  严景川说:嗯。
  和陈述之间的问题,他没有经验可谈,但不代表旁人没有。
  严津清对此很感兴趣:你想聊什么?
  严景川淡声道:怎么讨一个人的欢心。
  严津清:
  良久,他咬牙问,谁的欢心?
  严新立不忍心地别过脸,捂着嘴努力不笑出声。
  严景川说:陈述。
  这个答案虽然明朗,可他的语气听起来太过理所当然。
  严津清的脸色霎时间黑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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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第 68 章
  严津清不再说话, 温椒才问:景川,你为什么忽然要讨陈述欢心?你们吵架了?
  刚才的情形,看起来也不太像啊。
  严景川说:算是。
  只是简单询问, 他没必要说出实情。
  严新立虽然好奇, 可见严景川没有多谈的意思, 就只说:想让陈述高兴,你就尽量所有事都顺着他,送点他喜欢的东西给他, 让他看到你的诚意。
  陈述喜欢的东西。
  严景川眸光闪动。
  和陈述朝夕相处这么久, 让陈述表露出确切喜欢的只有旺财和剧本。
  再送一只宠物。
  或是送陈述一部电影?
  景川,重要的是心意,而不是随便能用钱买到的东西。温椒补充, 比如你们聚少离多,可以送他时时能带在身上的礼物,让他见到就能想起你。
  第一次给儿子做感情指导, 严新立和温椒一左一右滔滔不绝, 唯恐遗漏什么,直说到车停。
  严津清正听得心梗,下车时看见严景川若有所思的表情, 脸色有些不自然, 语气也泛着酸水:景川,你就这么在意那个小子?
  他看着严景川长大,可即便是他,严景川也没这样表现过。
  竟然说什么讨欢心?
  严景川只说:对。
  严津清猜出他的回答, 还是叹了一声。
  爸严新立刚要说话,就被严津清打断。
  景川,这种事是因人而异的, 就像公司的每一个方案,都没有精准固定的模板,你可以参考,但不能全盘照抄,大方向你只能自己去琢磨,你爸妈说了也不算。
  他突然的建议来得出人意料,严新立睁大眼,转脸和温椒对视。
  严津清沉着脸说:还有,感情不是一味迎合,要主动,也要动动脑筋,耍耍心机。
  他说完,谁也不看,转身就走。
  严新立又惊又喜,对严景川说:看样子老爷子开始接受你们的事了。
  温椒也说:老爷子就是嘴硬心软,他本来就没有太干涉嘛。
  你们在嘀咕什么?严津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严新立忙说:没什么,我们马上来!
  温椒问严景川说:你跟我们一起?
  严景川说:不了。
  温椒点头:也行,免得陈述久等。
  哦对。严新立临走前说,其实老爷子说得对,虽然我知道你一向要强,但是陈述和你是爱人,对爱人耍点心机很有必要,偶尔示个弱,让陈述知道你很需要他嘛。
  温椒却说:我觉得还是心意,让陈述知道他对你多么重要。
  我
  两人大有继续聊下去的趋势,听到严津清咳了一声,于是双双跟严景川道别。
  游览车原路返回。
  严景川下车来到门前。
  他还没进门,旺财听到动静,已经冲了出来。
  汪!
  陈述刚进后院。
  避免昨天的事再发生,他听到旺财的叫声就走向客厅,正巧看见迎面走来的严景川。
  严景川看着他身上的浴袍:你在泡温泉?
  还没进水。陈述说,回来得这么快?
  他原以为严景川会和家人多聊一段时间。
  严景川说:嗯。
  他从三个人那里得到三个不同的答案,需要消化,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陈述回身转向后院,随口问道:来吗?
  严景川顿了顿:好。
  他换了衣服走到水池边,带来他们入住第一天、卧室里布置的红酒。
  陈述正靠在池边看书,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不由笑道:喝酒?
  严景川不动声色:红酒助眠,这两天辛苦你了。
  免费度假,我应该感谢你。陈述看着红色的酒液撞进杯壁,对严景川微微举杯,才单手扶他下水。
  没有旺财捣乱,今天没发生任何意外。
  只有蒸腾的雾色徐徐盘旋。
  两人都没有贪杯,但滚滚热气涌进体内,似乎裹着酒精肆意奔走。
  回到卧室,两人照例分别在床上躺下。
  关了灯,身旁熟悉的体温似乎比往常稍显滚烫。
  陈述还没闭眼,感觉到稍烫的体温靠近过来,他在黑暗中转脸看向严景川。
  严景川的眸光在夜色里敛起。
  陈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拂过,仿佛随意搭在他的上腹。
  掌心的温度还停留在泉水里,暖得微烫。
  严景川一言不发。
  陈述听见他的呼吸就在耳边。
  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
  这是严景川第一次在睡醒前就主动贴近。
  景川?
  分明已经洗漱,严景川还是在陈述的气息里闻到一丝酒气,牵引起淡淡莫须有的醉意。
  他没再动作:嗯?
  陈述很快适应房间里的暗色,再看向严景川时,正对上他的视线。
  怀里的温度早已经是每天不间断的习惯,不值得大惊小怪。
  陈述只道:睡吧。
  闻言,严景川惯常冷漠的唇边划过一瞬的弧度。
  嗯。
  三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就是返程时间。
  温椒上午带大家沿途看看风景,也是难得的休闲。
  吃过午餐,严津清的司机早早就到了。
  严新立、温椒和他一起回老宅。
  离开之前,严新立见陈述正在不远处喂旺财,忍不住问严景川:怎么样?我们的建议有帮助吗?
  严景川说:有。
  严新立笑了:看,你爸还是有点本事的。
  严津清拿拐杖抽他小腿:你瞧你这点出息。
  严新立闪身躲过,再和走来的陈述打了招呼,笑着上了车。
  陈述站在路边陪严景川目送汽车离开,才牵着旺财转身回到别墅。
  没过太久,张时掐着点准时赶到。
  他不敢打扰严总的二人世界,一秒钟都没有提前。
  下车后,他到门前轻扣:严总。
  陈述就在客厅,帮他开了门。
  谢谢。张时对陈述点头示意,才走向严景川,严总,车就在外面,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严景川说:走吧。
  听到这两个字,张时险些当场落泪。
  严总终于要回去了!
  这三天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他一个箭步冲到行李旁,一手拎起手提包,一手拎起狗笼:这些我来!
  内心的激动溢于言表。
  严景川看他一眼。
  张时赶紧收敛:严总请。
  严景川拿过手杖,正要起身,忽然蹙眉。
  严总?张时还在等他先走,见状上前一步,您没事吧?
  闻言,陈述牵着旺财走过来:怎么了?
  张时说:严总好像身体不舒服。
  陈述看向严景川: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严景川说,只是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