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梦中的自己是被p斗死的,虽然不确定梦是不是真实要发生的,但下意识地想,会不会以为回城的问题自己说错了什么,被揪住了把柄,谨慎地说:“主任,我没有什么情绪,我要留在这里继续为祖国的建设做贡献。”
g委会主任是专门管着知青的,想要回城,得经过他的批准。他一脸同情地叹了口气,“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窝在这山沟沟里,太委屈了。其实,你要是想回城,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子言虽然单纯,但不傻,主任的眼神让她觉得特别不自在,甚至觉得不怀好意:“主任,我觉得在这片土地可以大有所为,我不想回城了。天不早了,我先回点上了。”
她转身要走,主任却突然地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门,而后向她逼近。
“主任,你干嘛?”子言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人也下意识地向后退。
主任突然冲向子言,一把将她抱住,激动地说:“子言,你别傻了,只要你让我快活一下,我就给你办回城手续!”
子言的身体被主任死死抱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熏的她想吐。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羞愤,拼命地挣扎着大喊:“不,你放开我,救命!”
主任却将她摁在桌上,用身体压住,空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喊!你应该清楚,得罪我是没有好果子的,你就从了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唔……唔……”子言看着主任靠近的脸,狰狞而又令人作呕。
她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眼看着主任就要亲过来,情急之下,挥起了手中的手电,重重地砸了主任的额头上!
“啊!”太过突然,主任没有防备,被砸的眼冒金星,痛叫一声,松开了子言。
子言夺门而逃,一口气跑回了知青点。大家看她慌慌张张的纷纷问:“子言,怎么了?”
“是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上气不接下气的,怎么了?”
“主任喊你去有什么事吗?”
子言望着同宿舍的知青们,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可她不敢说实话,只能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没,没什么,不知道谁家狗追我,我跑回来的。”
江兰笑了起来,“你越跑,够越追,下次遇到狗追你,你就蹲下去捡石头,一般情况下,狗就吓跑了。”
“好,我知道了。”子言拿了湿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努力调整了情绪。
此刻,子言有些相像那个梦是真的了。会不会是因为主人对她起了歹心,而她不从,又打了他,从此后结下了梁子,她肯定没有好日子过的,想想梦中的自己死的那么凄惨,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很快,林梅和玉香回城了,而子言的噩梦也开始了,主任隔三差五就找她的麻烦。好在她表现的不错,主任找不到她的大错,只能小打小闹地吓吓她。
子言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自己犯什么错被抓了把柄,让主任找到借题发挥的借口。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管怎样,都要回城去。她才二十岁,人生才刚刚开始,自己还不想死!
子言思量一番后,便去找大队长,“队长,现在农忙结束了,我想请假回家看看。我来这里当知青六年了,还没有回过家。”
大队长一直觉得子言是个不错的孩子,来这村里的时候才十四岁,现在也才二十岁,来这里当知青也不容易,而且这么久没回家,想家是人之常情。
按照规定,不农忙的时候,知青是可以回家探亲的,只是路途遥远,很多人都几年没回去了。
“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大队长痛快地答应了,还给她开了介绍信。
“谢谢队长。”子言内心激动又忐忑,这次回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不会回来了!
*
子言坐了三天三夜的绿皮火车,终于回到了家乡——京都市。她到了自己家门口,却有些不敢进去,是近乡情怯又或者是怕面对家人的态度。
小院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低矮的砖墙,院子里放着一些杂物。三间正房虽然早已破旧,可几十年了,依旧为一家人遮风挡雨。
子言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提包走到了院子中央,鼓足勇气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玉香回城已经半个多月了,肯定早就接了母亲的班,家里门没锁,估计是母亲在家。
赵春红听到院子里有人喊,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来到了院子里。
她以为玉香有什么事跑回来了,没想到院子里站着的竟然是六年未见的三女儿子言。
比起六年前,子言长高了,也发育了,脸也变得更加漂亮了。她差点没认出来
子言六年没见过妈妈了,眼前的母亲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岁月在母亲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原本乌黑的发也有些花白了。
“妈,我是子言。”六年了不见了,子言怕母亲认不得她,毕竟,她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赵春红没有一丝喜悦和惊讶,倒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回来做什么?”
言语中,满满的不欢迎。
子言预料到了母亲的冷漠,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会难过。六年不见,母亲对她一点点的思念都没有,有的只有冷漠和排斥。
“我,回来看看。”子言咬了咬唇,眼底都是失落和苍凉。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家人的态度,她只有在家里待下去,才能免于回到知青点被整死。
赵春红哼了一声:“我们都挺好的,没什么好看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也知道,你大哥二哥都结婚了,家里住七个人,你回来了住哪儿?”
“我……”子言没料到,母亲会直接这么说,这就是赶她走。可是,她没地方可去了,这里再差也是她的家,“我人瘦,不占很多地方的。”
“你怎么这样啊?”赵春红满脸不耐地走过来,扭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推,“我告诉你,家里没地方让你住,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子言被母亲硬生生地推了出去,她又伤心又羞愤,用力挣脱母亲的手,红着眼,委屈又愤怒地问:“为什么?我也是你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门口一吵吵,住在隔壁的二婶刘喜娣出来了,仔细端详一下,忍不住问:“哎哟,这是子言吧,子言回来了,咋了这是?”
赵春红没好气地说:“二嫂,你也知道家里实在住不下,她回来干啥?不是添乱吗?”
这年代国家的基础建设不好,很多家庭都是几代人住在一起,居住环境确实逼仄又拥挤。
刘喜娣说:“再咋样,也不能不让孩子进门啊?这传出去,不是让外人笑话吗?”
“二嫂,你就别管了。”赵春红说完便转身回去了,还把院门关上了。
子言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她怎么会生在这样一个家里呢?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回来的。
刘喜娣拍了拍子言胳膊,“子言,走,先去二婶家坐坐。走吧。”
子言来到二婶家哭了好久,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至亲的人这样对待。如果说家人重男轻女,可妹妹也是女孩子,为什么就能得到家人的疼爱,而她就是被嫌弃的那个?
就算自己真的是穿越来的,可从出生就在这个家长大,就是这家的女儿啊,何况,那梦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了,别哭了。擦把脸。”刘喜娣给子言拿了拧湿的手巾过来,“你今天先住二婶家里。你玲姐上学,也就周日回来,她的屋子正好空着。”
“谢谢二婶。”子言说话还一抽一抽,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刘喜娣就住子言家隔壁,最是清楚子言在家中的处境,这孩子打小就可怜,没人疼没人爱的,就跟大街上捡的似得。
“客气啥。”刘喜娣拿了俩窝窝头给子言,“你这一路挺累的,吃点东西,先去你姐屋子睡一会儿。”
“二婶,给你添麻烦了。”子言握着两个窝窝头,眼泪又落了下来。
“不麻烦,吃吧。”
子言吃过东西就去了堂姐的房间。虽然很小,但很温馨。她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身上不干净,就从提包里拿出了毯子铺在地上。
她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的是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她是请假回来的,国家不会给她安排工作,而且粮食关系还在知青点,没有粮食关系,就无法买粮食和一些生活用品,吃饭都成问题,根本就没办法生活。
该怎么办?
刘喜娣去找赵春红了,想着帮子言说几句话,也好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
“春红,子言六年才回来一次,她也就住几天就走了,你干啥和她急赤白脸的?”
“二嫂,她哪儿是回来看我们来了。之前答应让她回城的,后来我们把玉香弄回来了,她回来肯定是为了这事。说不定赖着不走,要让玉香回去继续当知青,我可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在家闹腾。”
刘喜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哎,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家四儿有个同事,她家亲戚的孩子是个当兵的。之前托我家四儿给介绍对象呢,要不,把子言介绍过去。
他们要是成了,子言嫁给军人,就能随军了,也不用回去当知青了。这样,你们也不用怕她闹了。”
赵春红一听,神色终于有所动容:“那感情好啊,她要是随军,我也不用烦了。”
刘喜娣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去找四儿,让她给说和一下。”
“好啊,越快越好。”
第3章 、03
赵春红把子言喊了回去,在堂屋靠窗的位置给她搭了一个木板床。
“你看看,家里怎么住?”赵春红忍不住数落子言,“你大哥和嫂子住西屋,你二哥和二嫂住东屋。我和你爸还有你妹住堂屋,家里住的满满的,你回来不是添乱是什么?”
面对母亲这样的态度,子言想转身走人的,可她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离开这个家,只能露宿街头,所以,就算低声下气,也要暂时忍耐,等她想到了别的办法,再离开这个家。
晚上,家里人都回来了,两位嫂子没见过子言,问了赵春红才知道是三小姑子回来了。看到原本就拥挤的屋子又搭了一张木板床,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大哥洗完手,忍不住问:“子言,你怎么回来了?打算住几天?”言语中没有对妹妹的关心和爱护,有的只是担忧,担心她住着不走。
子言还未说话,玉香便说:“姐,你回来做什么?家里这么挤,多不方便。”
“我也是这家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子言想想自己被玉香摆了一道心里就憋屈的慌,说话语气也就变得不好了。
可大嫂听着不乐意了,“子言,这女儿本就是外人,你回来住,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二嫂也不悦地发牢骚:“是啊,你回来还不是要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吗?我们可都是交生活费的,你要不也交点生活费,我们肯定供着你。”
子言咬了咬唇没说话,是的,她没钱,没有口粮,回来就是吃白食的,被他们说也没有法子反驳,“以后我有钱了,还你们就是了。”
赵春红瞪了子言一眼,冷着脸熟:“好了,都别说了,吃饭吧。”
这顿饭,子言吃的如同爵蜡,吃完饭,她洗了碗筷,打扫了屋子,便去休息了。
*
翌日,乔家人吃过早饭都去上班了,子言却睡得什么都不知道。
“子言,你怎么还在睡!”赵春红一把拽走了子言从头包到脚的被子,“赶紧起来!”
子言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见母亲穿着平日不太舍得穿的列宁装,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的。
赵春红一把将她拽起来,“你二婶给你介绍了个当兵的对象,我带你去见见。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起来洗漱一下。”
子言睡得正沉,突然被喊醒,整个人都是懵的,心脏咚咚的跳,仿佛受到了惊吓。
她缓了一会儿,那惊悸的感觉才消失,呐呐地问:“什么?对象?”
赵春红不耐地解释道:“你不是不想回去当知青吗?给你找了个当兵的,你去相相看,结婚了的话,你就可以随军了。”
“相亲?结婚?”子言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我,我没有要相亲呀。”
“你别磨磨唧唧的,我告诉你,这是你留在城里的唯一机会,别不识好歹!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去相亲,要么从这家离开!”
赵春红说着丢给她一条裙子,“这是你嫂子的裙子,买小了,你应该正好穿,快点去换上!”
子言有些懵,怎么突然就要她去相亲了?她要去吗?嫁给当兵的就不用回知青点,可以避免梦中自己惨死的可能性发生,可她不想找个男人随便嫁了。
赵春红看子言不动弹,气的掐了她一下,骂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赶紧去换衣服啊,真是给人添堵!”
子言有些不太情愿地换上了衣服。裙子的布料柔软修身,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露在袖子外的两条手臂,雪白娇嫩,仿佛上好的白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