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牵引着龙头,对着门扉的位置一喷,立即便溶出一个两人能过的大洞来。
“你们先走,这东西交给我!”
“走!”颜白知道他们留下来不但帮不上忙,还有可能会添乱。以婆婆的手段,就算拿不下这东西,也能保证自己无恙。
几人出了四和客栈,又就近找了个客栈安顿了下来。
那客栈老板看着他们一行人,伤的伤晕的晕,差点不敢收他们。颜白也不废话,直接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老板放心,我们都是流云山弟子,不是什么坏人,也不会连累到你。”
流云山那可是修仙大派,老板这一听立即将他们请到了楼上,让伙计们好生招待着。还让一个跑堂的去请大夫,来给颜白他们治伤。
舒涟等人将焰刀他们扛到了房间放好,又细细查看着他们的身体。
发现他们是缺氧引起的窒息和晕眩,没什么大毛病,等醒过来就没事了。
最严重的还要数颜白,那双血胳膊太过触目惊心,走路过程中皮肉都还在往下掉,就这样她也没有哼一声、叫过一声疼。
只是脸上的汗水密密麻麻,她又没有手去擦,看着颇有些狼狈。
“这简直就是……怪物啊!”
武魄忍不住说道。
他们所了解的八师妹,是个很拘谨、胆子也有些小的女孩子。给人感觉很柔弱,见到血都有可能晕过去那种。
可今日这伤,就算放在他身上,他都不敢保证能挺到现在。
珠茫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话!”
她掏出手帕,颤抖着手为颜白擦着汗。她倒是想为她包扎,但她的双手被酸水腐蚀,逃掉的这一路都没有停止继续侵蚀她的手、只是速度变慢了一点。
“怎么办,二师兄,再这样下去紫栾的手就要废掉了。”珠茫带着哭腔,询问温沾衣。
后者也有些慌乱,他走过来看着颜白的手,忽然运起法力,想要借此为她治伤。
“啊——”
颜白忍不住溢出一声痛呼。
温沾衣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越是用法力,酸水腐蚀颜白的手臂就越厉害。
这个酸水,可以腐蚀掉精神力和法力,此时再施加这些东西,也只会让它的威力更强罢了。
本来它们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温沾衣这一弄,它们再次汹涌起来。
“天啊!”珠茫吓得倒退两步,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
温沾衣也乱了分寸,法力不能救,也无法包扎,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颜白的手被溶掉吗?
酸水?
危急时刻,颜白的脑袋飞快转动着。
“葡萄,我刚看到这个客栈有葡萄,快点拿给我,越多越好。”
“哦哦哦,好!”武魄也不知道颜白要这些葡萄有什么用,但如此危急之时她说什么他照办就是了。
武魄去了,此时不知道做什么的温沾衣,犹豫了一秒钟,也跟着出去了。
“四师兄,给我准备一个木桶。”
舒涟郑重点头,也连忙去了。
很快的,舒涟、温沾衣和武魄就回来了。
“我看客栈葡萄不多,还飞到后面架子上摘了好几串,要是不够我再去给你摘。”
“先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吧。”
颜白也没有把握,葡萄,算是一种强碱性水果。与酸水碰上,不知道能不能中和一下。
在现实中这估计没什么作用,两者也不会被联系到一起。
但这些酸水是那东西肚子里产生的,从食物入手、而且就在他们手边的东西颜白也只想到了葡萄。
她也不知道这样一弄会不会加重自己的伤势,但没有比白白等手废更糟糕的了。
“七师兄,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葡萄全部揉碎。”
武魄照做。
等汁水越来越多时,颜白将自己左手手臂伸了进去。
“呲呲呲——”
手臂上燃起一道道青烟,颜白疼得差点直接晕了过去。
她撇过头,紧紧咬着牙忍受着那股疼。
旁边看的人也都无法再看下去,下意识别开了目光。
颜白的手臂逐渐变得焦黑,但侵蚀终于还是停止了。
“有效果。”这个发现让颜白有些振奋。
珠茫实在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在经历这种疼痛、看着自己焦黑完全不美丽的手臂时,为什么还能露出这样振奋的神情?
而舒涟温沾衣他们立即往外走,去摘更多的葡萄。
一直忙活了十多分钟,颜白的两只手臂才总算是停止了进一步的腐蚀。
“虽然没有再腐蚀了,但这手臂还能用吗?”
那哪里是手臂,就像是两只已经枯死的树枝。珠茫怀疑她手臂经络都没了,这样是很难复原的。
“它还有知觉,我能感觉得到。只要处理得当,手臂应该能保住。”
“怎么处理?”
颜白摇摇头。
如果她还拥有以前的能力,那这些伤也无法让她真的伤筋动骨。
她这次确实逞强了,明知道自己现在实力平平,还去做一些勉强的事情。
不过当时太紧急了,她也没有时间想更多。
更何况,她只是伤了手臂,能让大师兄他们三人都脱险,还是挺划算的。
就是不知道要是手臂以后真的不能用了,紫栾怎么办?
这不是她的身体,到时候事情办妥她走了,给紫栾留下这么沉重的结果,甚至毁掉了她的人生……想到这点,颜白心里也有些无措。
“别担心,八师妹,我们立即就动身回山,师父他老人家肯定有法子救你。”珠茫道。
颜白点了一下头,“但还是歇息一晚再走吧,大师兄他们还没醒过来,我也很累了,想先睡一觉。”
“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嗯。”
“我留下来照顾你?”珠茫又道。
“不用了三师姐,我就是手受了伤,也不是完全不能生活自理。再说我待会儿就睡了,也没什么需要照顾的。”
“你真的行?”
“真的,谢谢三师姐了。”
这一路珠茫多少也知道了点颜白的性子。
最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或者被别人照顾。
她坚持,她也就不勉强了。
其他人离开了颜白的房间,舒涟走在最后面,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你有什么不方便做的,喊一声,我们就过来。”
“知道了,谢谢四师兄。”
等他们都走了,颜白才嘶一声。
“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