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出元珠后用其辅助炼药,增进的仙力确实不如生吞元珠来得多,但却可以不断循环往复。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药师想用比尼兽元珠来炼制增进修为的药,我也支持,但必须遵循两个原则。”
“王请示下。”
“第一,配合用元珠炼药的比尼兽,须得满三万岁,每一次不得超过半个时辰。”
三万岁,比尼兽不但早已化形了,各方面机能也都非常成熟了。
幼小的比尼兽,借助元珠炼药可能会影响它们自身修习进度,而且发育尚未完全的它们,最好别动不动就取出元珠。
“是。”
“第二,每一次炼药间隔不得少于十天。”
“吾谨遵王命。”
其实用元珠辅助炼药,对比尼兽并未有什么损伤,顶多就是当时有点累,休息一会儿也就恢复了。
然而颜白却还是严格地制定了两个规则,为的就是最大程度上来保护每一个族人。
接下来这些事就交给药师了,而颜白也需要出桃花源一趟。
开通销路,寻找合作商家这种事,还得她亲自去办。
她首先相中的便是东帝国的南风家族,南风北和南风南两兄弟在商界可是大名鼎鼎。兄弟两人感情甚笃,据传两人十几万年都没有红过眼、吵过架,被不少人传为佳话。而他们共同经营的决明斋,是吉塔大陆最有名的连锁药铺之一。
这兄弟两人,也是出了名的仁心商人,每逢灾荒之年,布粥施药从不落后。
只是近年来,南风家族遇事不顺,不但倒霉事一件跟着一件,就连家主南风南都大病不起。决明斋拥有大陆上最好的大夫,却无人能治好家主之病,说起来也是讽刺。
而决明斋紧接着遭受了各大医药家族联合打压,如今早已没了昔日盛况。
颜白选中南风家族,除了两大家主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还是因为决明斋从未参与过比尼兽猎杀,这也是南风家族在和其他对手竞争中,最终溃败下来的原因。
冲这一点,颜白决定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助南风家族走出困境。
御剑飞至东帝国琅烨城,颜白刚打算到南风家族名下的药铺转转,就看到了街头一小子被一群家丁又踢又踹。那么个痛揍法,就像是要将这小少爷给活活打死一般。
“臭小叫花子,我们葛小姐是什么人,也是你的脏手能碰的?还敢追着她讨钱,看我们怎么揍你——”
“表少爷吩咐过,不许这些脏东西冲撞了小姐。这小叫花子看着小姐心善又出手大方,就想讹上小姐,我看分明是欠教训!”
“我没有呜呜呜,我只是想讨一点饭吃——”
“你还敢顶嘴!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
颜白刚想过去救下那小少年,脑海里却不期然地响起了南卡斯的话。
——最近别出手救什么人,再可怜也不要救。有什么陌生人要黏着你,大可揍他一顿,然后离得远远的。
这可就尴尬了。
占卜之神说的话,颜白还是信的。
但一个多月过去了,应该也不算“最近”了吧。
可如果不是真有其事,南卡斯也不会特地提醒。
罢了,就这样办。
痛殴小少年的家丁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那小男孩狼狈从地上爬起,刚想回头看看是谁救下他时,颜白便用上了空间异能离开了这里。
别说被这男孩黏上了,他甚至连颜白的脸都没看清。
回到空中重新御剑的颜白,遭到了露德雅的取笑。
“阿白,就算有占卜之神的预言,你也没必要这么怕那小男孩吧?”
堂堂大罗金仙、未来的帝仙大人,竟然因为占卜之神一个月前的一句预言,溜得这么快,怎么看怎么喜庆。
“我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再主动招惹什么麻烦。他好歹是占卜之神,他的预言我还是要当回事儿的。”
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的人物,南卡斯又怎么会特地嘱咐她?
不过,颜白也担心是自己想多了,要是因为疑心而对那小男孩置之不理,真的发生什么事情颜白也会过意不去。
所以她还是出手了,却也要避免接下来任何有可能的牵扯。
而在颜白离开后,整条街道渐渐都发生了变化。
行走的人群、叫卖的小摊贩,还有那些家丁,全部都幻化为尘埃消散。
那名小叫花子就站在正崩塌着的虚幻世界中,不断褪回到了他原来的样子。
邪魅的眼神,凌厉诡异的微笑,舌头从尖尖的一枚虎牙上扫过,露出嗜血的狰狞。
“让猎物逃了……但她逃不远的……她已完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哈哈哈哈哈……”
回音响彻在坍塌世界中,虚构的一切已支离破碎,唯独遗留下那一串串狂肆的笑声。
正在御剑的颜白,向前飞驰的身形蓦地停了下来。
她只觉得有一股阴云笼罩着自己,周围空气都变得十分压抑,让她心生出不好的预感。
偏偏这种感觉无法捉摸,又排遣不去。
“怎么了,阿白?”
颜白摇摇头,继续前行。
有些事她自己都说不清,又如何说给露德雅听。
飞了一段路,颜白再一次停了下来。
望着底下的街道,还有人来人往的热闹情景,颜白忽然回过身。
“露德雅,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你不觉得这下面,我们刚才下去过吗?”
颜白闭上眼睛,努力还原着自己刚才亲历的每一帧画面。
被打的小男孩,凶恶的家丁,来回穿梭的行人,还有远处的叫卖声。
然后脑海里构建的世界霎时间崩塌了。
“好厉害的幻术,我身处其中,居然都没有发觉。”
“什么幻术啊?”
“刚才我们落地的地方是假的,是那个被打的小男孩幻化出来的。”
“假的,怎么可能?”
“这下面才是真正的琅烨城中心大街。”但这并不是让颜白最在意的,她最在意的事是那个小男孩轻易就能幻化出一座城池,细化到每个人物神态都那般真实、活灵活现。
颜白自问现在的自己决计做不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