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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里的人并不多,所以当闻人翎进去的时候,立刻就引起了大夫小徒弟的注意,乐呵呵地跑过去,说道:“这位公子,观你面色红润,定不是来找我师父的,可是有什么事么?”
  这闻人翎虽瘦弱,但身子骨可不差,但从五官面貌皆能看出一二,所以小徒弟一下子就看出他不是来找大夫看病的。
  “我想抓副药。”
  闻人翎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小徒弟,他看了一眼后,不由得打量起了闻人翎,小声说道:“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去请师父来。”
  闻人翎一听这话,心里有了思量,他无奈地抿起薄唇,看来这江州最大的医馆并没有自己想要的那几味药材。
  他此次来医馆,为的就是给夏妙然治病,她的哑疾在前世被京城的名医给治好,但由于拖的时日太久,就算治愈了夏妙然的嗓子也恢复不了从前的动听,但能张口说话,夏妙然已经满足,所以闻人翎这次重生,不想让往事重现,万幸他还记得那药方子,希望能将夏妙然的哑疾早些医治好。
  这样一来,夏妙然体内的毒,便可有机会能够全部清除。
  但可惜的是,江州终究还是偏僻了些,并不富饶,那药方子上的药材都是极其名贵,看来自己得再想想别的法子了。
  “这位公子,你要的这几味药,我怕是无能为力。”
  那大夫对闻人翎这般说道。
  闻人翎颔首,收起纸条,道:“劳烦大夫了。”
  “公子,江州没有,但是府城徽州有,如果公子有机会去徽州,可以去找一家名为长春堂的医馆,那儿是徽州最大的医馆。”
  闻人翎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徽州他是一定要去的,下一年八月的乡试就在府城徽州举行。
  “多谢。”
  这些琐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而且明儿就将回白马书院,所以闻人翎也不愿在外浪费时间,早早就回了家。
  “哥哥,你快看!是大马!”
  闻人翎认出了这是隔壁婶子女儿的声音,他微微勾唇,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玲花见到闻人翎时,小手捂着嘴,一下子就躲在了兄长的身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她以为自己的躲藏不会被闻人翎发现,结果刚探出头来,就被闻人翎抓了个正着。
  “呀!被发现啦。”
  玲花兄长捂了捂脸,他家的傻妹妹啊。
  “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闻人翎见他们二人打扮整齐,随和的问了问。
  玲花兄长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闻人翎会淡漠地擦肩而过,谁知他竟然跟自己搭话了。
  他倒是不知道,这次是得了玲花的面子,所以闻人翎才会多问了一句。
  “哥哥带我去书肆买话本看,哥哥说可好看了,里面的人都会武功还会爬墙。”玲花梳着双丫髻,绑着红色的丝带,唇红齿白的很是讨人喜欢。
  他拍了拍妹妹的头,纠正道:“那不是爬墙,那叫飞檐走壁,鸿宇大侠的轻功可是一流的。”
  闻人翎诧异地挑挑眉,是自己写的那本话本。
  “闻人公子,我得快些去书肆了,再不去就要抢光了。”他是个憨厚的少年,摸着后脑勺笑得傻气。
  闻人翎侧身,让出了路,眉眼清俊带笑,说道:“快去吧。”
  玲花小跑着转身对他使了个鬼脸,机灵可爱。
  闻人翎忍住笑意,摇了摇头。
  上一世,他倒是想有个女儿,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妙妙就病逝了。
  闻人翎眼眸深沉,冷色一闪而过,他推开了自家的门,就看见了正在院里搭衣裳的夏妙然,他面色寒冰破碎,绽出暖色。
  “妙妙,我来。”
  不等她反对,就洗了手过去拧干衣裳,动作熟稔地搭在上面。
  他双臂修长有力,轻而易举就完成了夏妙然的事情。
  夏妙然刚才被闻人翎给推在了一旁,整个人还在手足无措中,毕竟她从来没见过男子会干这种活计,但很快,就被闻人翎的一声呼唤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他侧脸俊逸,鼻梁高挺略有些冷硬的感觉,但闻人翎嘴角含笑,眼神是温和的,让夏妙然不由得就面红耳赤了起来。
  “妙妙,帮我把袖子挽起来。”
  夏妙然迈着小碎步,靠近了他。
  这么近距离的望着,闻人翎能够清楚的看见夏妙然那因为紧张而颤动的眼,如同黑色的蝶,振翅欲飞。
  “妙妙,你伸手帮我把腰间腰带取下来吧。”
  夏妙然张了张嘴,看了看四周,纠结的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闻人翎神色失落,但故作坚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没关系,等我搭完衣裳,我自己取吧。”
  他的示弱,是笃定夏妙然会心软。
  果然,他算对了。
  所以闻人翎嗅着快要投进自己怀里的娇娇儿的胭脂香,得逞地勾起唇角。
  “妙妙,隔壁的玲花很乖巧。”
  她疑惑地抬起头,眨眨眼,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提起玲花。
  闻人翎压低声音,说道:“所以,我们以后还是要个女儿吧。”
  这话一出,夏妙然不由得收紧了他的腰带,勒的闻人翎脸色一变,咳嗽了几声。
  夏妙然脸红的可以煮熟鸡蛋,但她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闻人翎单手放在她肩上,忍俊不禁,道:“多谢妙妙给我留了一口气。”
  他打算继续调/戏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可是一声低咳让闻人翎扭头。
  只见蒋氏面带微笑,瞪了他一眼,嘴里无声说道:“你这个混小子。”
  夏妙然歪了歪头,见到了被闻人翎身体挡住的蒋氏,她飞快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头也不抬的把腰带扔在了闻人翎的怀里,端起木盆就往屋子跑,活像有野兽在身后追似的。
  蒋氏老神在在地渡步而来,上下扫了一眼,说道:“妙妙脸皮薄,以后这些话留在你房里说,大庭广众的,有辱斯文。”
  闻人翎被蒋氏抓包,也是有些尴尬,撇过脸,闷闷道:“嗯。”
  夜色很快来临,二人再次同床共枕,闻人翎看着那乌黑的秀发,轻轻抓起一缕,嗅了嗅。
  夏妙然扯了回来,瞪了瞪杏眸,乱碰什么呢,不晓得头发对姑娘家很重要么,你万一抓疼了怎么办?
  闻人翎看着她纤细的脖颈,曼妙的身姿被素白里衣裹住,她俏脸姣姣,神情娇嗔,那最出色的眼眸盈盈水色,一颦一笑都在勾动着闻人翎本就不够坚定的心。
  大概是知道明日就要走了,所以他脑子里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不能言说的事情。
  闻人翎深吸一口气,无助地笑了笑,伸手遮住她的眉眼,苦笑道:“我最受不了你这种眼神。”
  夏妙然哪里猜得到他心里想的事儿,眼前黑漆漆的,让她很是不悦,扒拉几下,没扒拉动,只好气鼓鼓地拍了拍闻人翎的手臂。
  【你这是干嘛呀?讨厌鬼,无缘无故就捂了我的眼睛,欺负谁呢?】
  闻人翎愿以为捂住眉眼就能让他躁动的心静下来,可是这么一来,夏妙然那抹朱唇更是显眼,他闭了闭眼睛,他甚至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夏妙然的唇形,这种煎熬真是快要逼疯自持力强大的他。
  闻人翎松开了他的手掌,夏妙然瞬间就恢复了光明,她惊喜地眨了眨眼,不料,下一瞬,她则屏住了呼吸。
  因为闻人翎突然翻身,双手撑在了她的脸侧,俯身吻上了唇瓣。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他的手慢慢动了起来,托住了夏妙然的脸颊,温热的掌心让呆滞的夏妙然找回了清醒。
  闻人翎停了下来,起身将床帐放下,看了看夏妙然含着水色的唇瓣,轻轻摸了摸她的发。
  【刚...刚才那是什么?】
  闻人翎手臂一顿,柔声解释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心悦于你,这是一种表达亲昵的动作。”
  夏妙然虽然在夫妻之事上纯洁如白纸,但闻人翎刚才的解释让她很快就明白,这是一种只能和他在一起做的动作,旁人都不可。
  闻人翎凑近,问道:“你讨厌么?”
  夏妙然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她从始至终都不讨厌闻人翎,甚至还有些想要接近他的念头,也许是因为在他身上曾多次感觉到温暖吧。
  在她摇了摇头后,就对闻人翎的手掌起了兴趣。
  因为之前搭晾衣裳时,闻人翎轻轻松就拧开了衣裳里的水。而刚才,自己无论如何都推不动他的手。
  所以,她很好奇。
  夏妙然抓起闻人翎的手,然后二人的手掌碰在一起。他的手指足足比夏妙然的要长出两个指节,手掌更是大了不少。
  夏妙然再次意识到,男子和女子真的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你的手好大啊,我都快要握不住了。】
  闻人翎眸色变得深邃,欲/色/翻涌,曾经,妙妙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深深地望着夏妙然,笑了。
  只不过,这次她说的是手掌。
  “吹烛,睡觉。”
  闻人翎吹灭了蜡烛,拉上被子,抱着夏妙然直接蒙着头睡。
  再不睡,他怕是...要不行了。
  翌日,身侧空空,夏妙然有些意外,后来才想起,闻人翎今日要回书院。
  这才刚走,自己竟对他有了一点点思念。
  白马书院,章嘉熙对着闻人翎勾肩搭背,小声说道:“瑾瑜瑾瑜!你那老丈人一不小心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嫂子要是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闻人翎淡淡勾唇,“事出有因,她不会对我生气的,她只会心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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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翎:色即是空。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真的会有人不是lsp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