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万宝楼一众此时的内心对赵信都是充满了敬畏,能够让金仙都低下头的仙二代,这份背景着实是让人心惊,也让人羡慕不已。
有些人出生就是站在山巅的,站在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终点。
假以时日。
未来六域之中都将有赵信的一席之地啊。
眼下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跟赵信交好,他们都不奢望说是让赵信欠他们的人情。想让这种背景的公子欠人情,那得是替他做了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只要赵信对他们能有些好感,他们就都心满意足。
有朝一日,说不定他们也能借上一些光。
“赵公子。”
就在这时,徐道几步走了上来轻声开口。
“徐上仙。”闻得声音的赵信也微微拱手,神色和善。却不想,听到这称呼的徐道苦笑一声,“在赵公子面前怎敢称为上仙。”
徐道这可不是客套。
若是旁人,别人称呼他为上仙,他倒是也受的住。不管怎么说,他在蓬莱内岛中也有一段时日,玄仙境界的他不说算是翘楚,却也是无数仙人的前辈。
在赵信的面前他却是万万不敢的!
这份背景太雄厚了。
他已经知道赵信的父母到底是何许人也,尽管不是蓬莱中的什么望族,可是就这两位却是足以让圣山低头,三皇五帝也要将之待为上宾。
再有赵信的那些伯伯、姨娘。
哪位不是在这蓬莱跺个脚都能让蓬莱浪涛翻涌的主。
上仙?
在赵信的面前就算是平辈相交,他都觉得自己赚了。
听到徐道如此回答赵信倒是也没有多客气,他也知道自己背后可能确实是让太多人感觉到了压力。尽管他无意借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份,可是旁人不敢受他一拜,他也没有必要去强行那样做。
“徐叔是要就此别过了?”赵信低语。
他估计,徐道此时上前应该为的就是此事。
“是啊,其实还得感谢赵公子赠与的神农百草液,缓解了我岳丈的一些的伤情,可是这断臂之伤,还是要好生处理一下。”徐道笑着解释道,“眼下荒野琐事也都已然解决,我也准备带岳丈、夫人和女儿回宗族了。”
“此事确实不能耽搁,徐叔请便。”
赵信笑了笑,徐茉走到傅夏面前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小夏,我会想你的。”
“徐姐,你这是干嘛呀,咱们以后又不是不会碰面了。”傅夏笑吟吟道,“以后我们还会一起荒野冒险,不是么?”
“都这样了,你还愿意……”
徐茉还在为今日的事情自责,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差点害了傅夏,如果不是她将傅夏喊到荒野,就不会出这种意外。
“为什么不?”傅夏笑吟吟道。
“徐茉姑娘不用太自责,说来此事更多还是我的缘故。”赵信轻叹道,“光绪他不敢找我麻烦,就想着在荒野对我夫人出手。还将你们都牵扯了进来,实在是万分抱歉。刘老的手臂,我会尝试着找人为其治愈。”
“赵公子,您这……”
注意到赵信的神情,徐道将到嘴边的推诿咽了回去。
“那就谢过赵公子了。”
“赵公子,我也得带虎二回去了。”斯琴抿着嘴唇走了上来,“能不能跟赵公子留个联络的……”
“可以。”
赵信取出通讯石,交给傅夏去操作。他虽然有通讯石,可是使用上也还不是特别熟练。
将联系方式加好后,赵信就抬头看着空中飞舟离去。
仰面看着飞舟的赵信心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他也得好好体验一下,这看上去就挺帅,当然他也不着急,以后肯定是会有机会的。
待到他将目光收敛,却是注意到傅夏一直在偷偷看他。
“夫人?”
赵信狐疑的唤了一声。
偷看的傅夏就恍若被惊到的小兔垂下头,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差点忘了,我还要感谢夫人。”赵信咧嘴一笑,傅夏眼中萦绕着狐疑,旋即听到赵信低语,“当时在荒野中,夫人都已身负重伤,却依旧想着保护我,实在是让我很是感动。”
“你谢我做什么。”
傅夏突然抿了下嘴唇垂下头。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那几个武者根本就伤不到你。”
“尽管如此,我也很感动啊。”
“嗷……”傅夏低应了一声,旋即突然间抬头看着赵信的眼睛,不多时又默默的抿着嘴唇低下。
注意到这一幕的赵信一脸茫然。
此时,傅夏心乱如麻。
敢问有谁能够抵挡的住那句话。
它挡住了我去救我夫人的路。
就这一句话,不管是谁听到后都会怦然心动。有谁会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盖世英雄,不想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偏爱到不惜一切。
没有谁会不想。
傅夏她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沦陷,而且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偏偏……
他不知道赵信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有爱么?
应该是有的。
就是他对自己的爱到底是朋友的爱,还是夫妻之间的那种爱。她心中茫然不知,却又不敢去问。
不知真相,至少还能有幻想。
她害怕自己问了之后反而会心生失落。
“小子,你们这对小夫妻能不能避讳着点人啊?”乌乎皱着眉眼种皱了下眉,“你看不到这旁边还有个空巢老人么?”
“八大伯你就乱说。”
赵信听后顿时就笑了,开口道。
“您这正值壮年,怎么能是空巢老人,再说了……您是我八大伯,咱都是一家人,看您看到能怎么?”
“那他们呢?”
乌乎瞥了一眼都瞪着眼睛看着赵信和傅夏的闻人庶众人。
“呃……”
赵信不禁愣住。
倒是闻人庶很有眼色,笑着说道。
“赵公子,既然荒野之事都已解决,我们也就先行一步了。这回来此,我们将万宝楼的精锐都带了出来,楼中空虚,我们得早些回去才行。”
“此番真的有劳诸位了,赵信在此谢过。”赵信拱手行礼。
顿时,众掌事都连连作揖,嘴里更是像是复读机似的重复着‘不敢当不敢当’,之后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拱手的消失在赵信他们的视野。
眼看着他们都走了,乌乎也轻咳一声。
“拿来吧!”
“啊?”赵信一脸茫然,乌乎瞪眼道,“你啊什么啊,把皇卡还回来吧,当时就是借你用用,你还真以为给你了。”
“不是吧?”
赵信听后一脸无语道。
“至于嘛,就三枚皇卡,里面就三十亿,您就这么追着要啊?给您给您给您,我又不差您那三十亿。”
“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这卡在给你。”乌乎道。
他的这话赵信知道在说什么。
偷圣山!
这事儿赵信绝不会答应。
倒不是说他抗拒去做,打乌乎说圣山有法器,赵信就想去看看了,可是他得等着乌乎松口。
就是比谁着急!
赵信反正是心里不急,到最后还得是乌乎急不可耐的来找他,这样他就可以从乌乎那里敲点竹杠。
伯侄嘛,敲一敲促进感情。
眼看着赵信久久不语,乌乎不禁皱眉。
这小子……
还真是丝毫不提去圣山的事儿。
行!
还挺有耐性。
乌乎心中嘀咕了一句,就也不去多言。他相信到最后肯定自己是赢家,只要他时不时的吹一吹风,说一说到圣山借宝的好,早晚这小子会心动。
他看人可准,赵信绝对算不上是什么正派人。
就瞧他刚刚欺负清国储王那劲儿,乌乎就能确信他们伯侄俩是一路的。到时候,只要他尝了一回甜头,他自己都得上赶着找他去。
想到这儿的乌乎就抿嘴一笑。
这一切都被赵信看在眼里,他甚至都能大概猜出来乌乎心里在想何事。
就在这对伯侄互相心理博弈之时,他们三人跟着个貊兽已然来到了杜城的城门处,赵信停下脚步将剑刃拔出。
“小子,你真要毁了这门啊。”乌乎愣了。
“难道还能有假么?”赵信一脸正色,道,“我说了的事情自然是要做的,言而有信是我人生准则。”
“大侄儿,这城门毁了没个三年五载修不上的!”乌乎提醒。
“那又如何?”
“城里的百姓可怎么办啊?”乌乎皱了皱眉,傅夏也抿着嘴唇道,“是呀相公,要不然就算了吧,储王虽然跟咱们有恩怨,可是这里的百姓是无辜的。没有必要跟他置气,不如就算了吧?”
“夫人以为我在置气?”
赵信突然抿了下嘴唇微微一笑。
“城门被毁,百姓们前往其他城池生活即可。我这样做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夫人就不要多劝了。”
毁门这件事,赵信心意已决。
没人劝的了他!
将这门摧毁到时候清国必然要安置百姓前往其他城池,杜城是清国的大城,想要安置将会给清国带来极大的负担,不管是居住空间亦或是财政方面。如果清国不愿意去接手这个烂摊子就更好了,到时候清国内部必然民怨鼎沸,再稍微散播一下,光绪这个储王之位就会不稳。
哪怕是未来他依旧还是储王,百姓对他也会有着诸多意见。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光绪在清国中获得的所有便利都是来自于他的道统,百姓们认为他能够领导清国走向繁荣昌盛。
然而……
当他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时,期待有多大,失望就会那更大。到那时候,光绪的风评将会变差,届时赵信来杀他,取而代之,百姓们的抗拒也会小许多。
说不定还会举国欢庆!
如果什么事儿都不出,赵信去弑杀清王,就算是他杀了,清国的王山、百姓也都未必会服他。
到那时候反而他成了一个残暴之人。
入侵者!
赵信是决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光绪必杀!
从赵信当时在秦城说时就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动了杀心。再到他恶意派人暗中伤害自己身边的人,这更是触碰到了赵信的底线。
其实,刚刚在荒野他是有几乎动手的。
不管是监察组的人,亦或是那个金仙都已经被他吓破了胆,就算那时候赵信当着他们的面宰了清王,怕是他们也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待到他们反应过来时,一切也都已经结束,有乌乎在……他们也奈何不得赵信。
为何赵信没那样做!
就是,时机未到。
现在他毁了这门就是在为到时候弑王的名正言顺而做准备。
最好清国再来点战争……
汉国右相刘蓝秀和元国斯琴都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徐道被福大海以威压压出内伤,虎二伤的更为严重。
这份矛盾是可以尝试着激化一下的。
具体得从长计议。
赵信总不可能直接就去恶意挑拨,这样的话有损形象,对方知道赵信在挑拨,也不可能会答应。
这些都是后面可以进行安排的,眼下赵信必须将这门毁了。
估计……
赵信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态变了。
若是以往还在凡域之时,他是绝对不会让一座城,可能是上亿百姓的颠沛流离去做自己计划的推手。
偏偏,他现在就是准备这样做了。
看到赵信如此执着,傅夏也没有再坚持着劝慰向后稍微退了两步,乌乎也看了赵信一眼后没再言语。
灵元涌动。
汹涌的灵能顺着赵信的手臂灌输到剑刃!
轰!
轰!
轰!
……
……
……
清国王山。
一路上光绪都是沉默不语,或者说所有的飞舟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待到飞舟落地。
众武者都只是躬身后就散去没有任何声音。
丢脸啊!
储王丢了脸,他们这些清国的武者们也觉得丢脸。
依稀间还记得清国出现的得到将道统的储王时,王山中都沸腾了,清国的百姓们亦或是如此。
清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了道统。
尽管得到道统的只是一个偏远小城的小乞丐,所有人却都觉得他是天命所归。可惜,不久之后他们才知道,并非是清国得到道统,而是秦国以外的六国都得了各国的道统传承。
不是唯一。
激动喜悦之心是有锐减。
然而……
光绪却依旧是实打实拥有道统,在清国千年都未曾出现道统的情况下,他得到的支持依旧是举国鼎力。
被敕封为储王,王山的重心就都开始向其偏移。
虽然现任清王做的很好。
他护国爱民,百姓们也算的上是安居乐业,而且对下属们也很宽容,唯独一点让所有人都不满意。
太清心寡欲。
这位清王好似对王位并没有什么兴趣,权利都外交,自己不掌权。没有任何争霸的野心,只想安心做一个……书生!
这其实还是挺可笑的。
王!
就该对自己的王权给予足够的重视。
霸也好,仁也好。
总该有个做王的样子吧。
他没有。
其实这位清王在刚刚上位时也是壮志鸿途,雄心满满,却也不知从何时他突然间清心寡欲了起来。
有传言,是其红颜离去,让他一蹶不振。
也有传言说……
是他看透了王权,厌恶了王权。
光绪储王出现,现任清王也表现出了极度的配合,他甚至当时就想要卸任。若非是王山的高层一直劝阻,要给储王学习的时间,他才不是特别情愿,也没有特别抗拒的答应了下来。
虽说应允没有退位,他却也对任何事情都不予理睬。
如此,王山也没有多强求,反正现在已经有了道统储王现身,他们坚信着这位储王是清国的希望。
所有人都支持他。
谁知,这位储王的表现却是差强人意。
性格乖张跋扈,目中无人,在他的眼里他就是天地之主,有这份霸气是好的,奈何这份霸气其实只是他的性格缺陷而已。
没有肚量,缺乏城府。
整个沉迷玩乐。
见识到他之后,王山中的一些高层有去找过清王,想让他继续做下去,然而得到的却是一个无声的回答。
这份无声不是默认,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