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掀起眼皮子,不耐的道:
“你只说换与不换,扯那么多作甚?”
她此举,可谓是大大的给了德妃没脸,德妃忍不住呛声:
“不知本宫身边是有什么洪水猛兽,竟让温妃如此害怕?”
当着众人的面儿,温妃便如此放肆,德妃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温宓没搭理德妃,只又催问留刘婕妤:
“你若是不想换,便往下坐,总之,本宫看上你这个位置了。”
刘婕妤这下也是有些尴尬,她看了眼温宓,又看向坐在上方的皇后,用眼神询问她该如何。
皇后头疼的捏了捏额角:
“温妃,位份尊卑,又岂是说换就换的?”
要是以往,温妃敢这么闹,她早就罚了,但现在,莫说罚了,便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生怕说了什么刺激到她。
温宓丝毫不惧的看着皇后:
“皇后娘娘,臣妾一瞧见德妃,心里便难受,若是再坐在她身旁,许是要难受的动了胎气的。”
左右她如今有着护身符,只要不过分,怎么闹都成。
她现在不能把德妃怎么样,但是添添堵,还是可以的。
皇后一噎,温宓连动胎气这话都说了出来,她还能怎么样?
只好如了温宓的意。
皇后的视线在德妃与贤妃两人之间徘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德妃瞥见皇后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皇后看着德妃,一脸无奈的说:
“德妃,不若你同贤妃换下位置?”
她不能说服温妃打消念头,又不能真的让刘婕妤坐在属于温妃的位置上,就只能这般了。
皇后自己心中清楚,这件事不是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但,谁让她乐意呢。
自打第一日请安起,德妃便占据了妃位之首的位置,且一直延续至今。
贤妃与德妃同为四妃,除了四妃之首的贵妃,其余三妃并无先后之分。这位置,德妃能坐,贤妃也能坐。
贤妃心中一直不愤,却无可奈何,谁让她好歹膝下还养着大公主呢。
不过不知是不是老天现在站在她这边了,还是她转运了,先是大公主搬出永福宫,后是温妃当着众人的面儿硬生生撕下了德妃的面皮,还顺带帮她夺下了妃位之首的位置。
贤妃难得看温宓顺眼了许多,她瞧着德妃抿紧了唇,一副极力忍着难堪的模样,眉眼带笑,眼角上扬着道:
“德妃,皇后娘娘都吩咐了,你还不赶紧与本宫换个位置?”
说罢,贤妃尤不知足,继续嘲讽:
“哎呀呀,本宫竟忘了,这个位置德妃你坐了快三个月,想必是有感情了的,那本宫允许你和这个位置告个别。不过时间可不能太长,本宫是没什么,就怕温妃妹妹站的久了,身子难免疲乏。”
许是贤妃说话过于好笑,温宓竟一个不小心笑了出来。
和位置告别?
这么不靠谱的话,想必也只有贤妃说得出来。
温宓往日总觉得贤妃高傲,却不知她还有这么讨喜的一面。
皇后看着底下三人之间的口舌之争,不发一言。
她乐的看德妃吃瘪。
德妃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表情扭曲极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这般委屈,贤妃,温妃,她记下了。
德妃深呼吸半晌,直到她青白的面色恢复如常,才从位置上起身。
走到贤妃身边时,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贤妃可要把这个位置坐稳了,温妃今日能把本宫赶下去,保不准下一个被赶下去的人就是你。”
贤妃强忍住翻白眼儿这等不雅的举动,同样回以嘲讽: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至少本宫不会像你一样这么狼狈。”
看着德妃在原本贤妃的位置上坐下,温宓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皇后见温宓没再说话,她忙转移了话题:
“六月的天儿也热了,各宫的冰块儿份例本宫早就吩咐殿中省分发下去了,温妃与刘婕妤有孕,若是冰例不够,尽管去殿中省取就是了,也不拘你们用了多少。”
温宓双手护着肚子,轻轻的,却给人一种格外谨慎的感觉。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多谢皇后娘娘。”
虽然太医说孕妇体质燥热,但冰也是不能多用的。
不过她虽不能用,可丝雨和幼白她们总归是用得着的。
刘婕妤也忙跟着谢了恩。
夏容华坐在温宓身旁,看着刘婕妤挺着的大肚子,轻声问:
“刘姐姐这身孕,也该有八个月了罢?”
刘婕妤低头看着肚子,声音有些甜蜜:
“是啊,算算日子,正好到中秋了。”
她好不容易养胎到八月,期间不知遭了多少罪,孕吐抽筋食不下咽一样不落,好不容易熬过来,又时常胎动,经常闹的她不得安稳。
不过一想到再过两个月,她许是能生出皇上的长子,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唯一让她觉得不满的就是,在她有孕期间,皇上甚少来看她。
便是来了,也不过是略坐坐就走,丝毫不多留。
比起皇上时常去雅安宫陪温妃用膳,还特意赐了两个懂药膳的嬷嬷,同样是怀着身孕,两人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夏容华闻言,不经意看了温宓一眼,便略带惊讶的说:
“那刘姐姐那里,接生嬷嬷岂不是该准备起来了?”
宫里的女子,等不到足月生产的居多,皆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以至于早产,故而,接生嬷嬷在怀胎七月时,便该备下的。
夏容华这句话,也算是间接提醒了皇后。
皇后轻拍了下前额,似是才想起来:
“瞧本宫,竟是把此事给忘了。”
说着,她瞪了身边的西袖一眼:
“近来后宫事务繁杂,本宫忘了,你也不知提醒本宫?”
西袖一愣,忙跪下磕头:
“娘娘恕罪,奴婢是见娘娘近日疲乏,本想着过两日再告诉您的。是奴婢自作主张,请娘娘责罚。”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道:
“此番你自作主张,幸好未曾惹出大事,本宫便罚你一个月月例,让你长长记性。”
西袖感激的道谢,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而已,回头娘娘随便赏她个镯子,不比月例值钱?
主仆二人一番唱念做打,本有些意见的刘婕妤也不好说什么。
皇后敲打完西袖,这才对着刘婕妤道:
“你放心,本宫这两日便把接生嬷嬷给选出来备着,还有奶娘,必不会亏待了大皇子。”
大皇子三个字一出,旁人看刘婕妤的眼神顺眼不一样了。
前两个月,她们的视线一直放在了雅安宫,却忽略了刘婕妤身怀六甲。
这胎若是个皇子,那便是皇上的长子,还是皇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皇子,意义非凡。
刘婕妤听了皇后的话,心中苦笑,她不自觉的护紧了肚子,尽力忽略投过来的视线,笑着说:
“臣妾怕是没那个福气,臣妾只希望,腹中孩子能像大公主一般惹人怜爱就够了,至于旁的,却是不敢多想。”
众人并未因刘婕妤这番话,便放松警惕。
这宫里,谁不想生下皇子?
皇子可比公主有用多了,就算日后皇子继承不了那个位置,待封了亲王后,也是可以把生母接出宫奉养的。
而公主,嫁了人,成了命妇,虽依旧是公主,可就连进宫都要递牌子,与生母更不是相见就能见的。
这个中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
所以,刘婕妤说她想要个公主,谁信?
刘婕妤话落,一时没人接话,不免有些安静。
还是有人说了句:
“不论皇子公主,都是皇上的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人说完,还特意看着温宓,问了句:
“温妃娘娘,您说是吗?”
作者有话说:
之前看见有姐妹说我基本不回复评论,容我辩解一下不?【狗头】
好吧,其实后来确实不怎么回复了。
但是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大家给的意见我也都有记下并且不断改进,争取每一章的故事都比之前的更加精彩。
这本书是我的第一本书,它可能不是很好,但我会尽力把它写到最好,希望大家的钱不会白花,也希望大家能陪我一起见证它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