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宛若豆腐块似的散开,同时还能聚拢数不清的符文,最终朝着乾德的身体丢了过去。
在他附近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大爆炸,哪怕有这战甲的守护,也禁不住这么一连串的消磨。
短短的半刻钟之间,演武场里边那两道身影来回交错,纵横相织,很快就互相对攻了数百个回合。
他们的头顶始终飘着那道硕大无比的掌印,将半座演武场都给笼罩了投射下来严密的阴影。
在蓝宇心中肯定一片光明,那是受到他完全掌控的。
时时刻刻都掉在乾德心头上的一把利剑,生怕什么时候会砍落下去。
“难道你已经将那道禁忌绝学修行成功了?”
到这般史无前例的庞大掌印之后,乾德那张苍老的面皮,不由自主地抖动了几下。
从这么明显的失态表现来看,他确实心中极其震惊。
没有料到蓝玉还有这样的底牌,尚未施展出来,关键在先前还未曾透露丁点迹象。
“只许你随便打幌子,难道本教就不能招摇一番?既然没有做出新突破,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蓝玉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掷地有声,真正显化出了作为掌教的上位者威严。
听到这样的话语,乾德彻底心凉半截,他早就应该料到的,即便有着这道战甲的掩饰,也根本没有太大作用。
“原来五长老没有突破到元婴圆满的境界,看来他还是失败了。”
“之前其实就有这种传闻,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护法口中说出来的,现在才得到证实。”
“唉,那这场切磋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肯定掌教会取得最后胜利,五长老那一脉怕是要被清洗了。”
对于这样的消息触动,更大的反而还是那些观战弟子。
他们原本就不怎么看好乾德,或者说仅仅是出于对掌教的支持。
在半个月前,大长老已经在全宗范围内暗中散布了传闻,这老家伙亲自编出来,自然是说的有鼻子有眼。
特地在舆论上对乾德形成了围攻的态势,不经意间就让他落了下风。
后者还没有丝毫的察觉他这场闭关的用意已经在宗门内部传的满天都是了。
看大长老平日里一副老好人的形象,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的神态,但是真要动起手来,招式也绝对不含糊。
真正做到了杀人于无形之间,把宗门衰落的源头全都指向了乾德。
正因为他对掌教宝座发起的冲击和觊觎,才会让蓝玉不得不做出反击,以至于形成今天两大阵营对立的局面。
只要能把这个毒瘤除掉,青玄门回到正轨之上,很快就能重新显现昔日的辉煌。
这样的话语或许对护法以上的中层强者起不到多少诱惑,可是到那些外门弟子当中,却有极其显著的效果。
现在终于从蓝玉口中得到了确切的证实,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弟子,也都跟着倒向了掌教那边。
一座好端端的名门大派,就应该听从掌教的指挥才对,结果五长老却硬要越俎代庖,做那牡鸡司晨之事。
但凡有正常的思维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能够听到乾德没有迈出最后一步,也代表了上天对他的惩罚。
“你是如何知道的?”
难得无力的开口问道,他也听到了旁边传来的那些议论。
心中虽说怒火万丈,但总不能对着那些弟子随意出手。
“打了这么长时间,却都没有展现出真正属于元婴圆满的战力,真拿本教当成和你一样的傻子了?”
胜利的天平几乎已经确定落在了前者的头上,他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之言,不会得开口讥讽。
最开始两人交手的时候,蓝玉心中确实有些忐忑,因而采取了躲避的策略。
就是防备着乾德真的突破成功,多少他还能有些抵抗的余力,只是后来傲战了几百个回合。
对方的战力层次依旧停留在原因巅峰,至于蓝雨的一次次试探都能起效。
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到乾德,乃至于幻天决施展出来,后者几乎没有了胜出的希望。
如果他真正还有其他王牌尚未打出,现在也到了关键时刻,既然蓝玉没有等到。
就意味着这老家伙已经是弹尽粮绝了——真正的圆满强者,早就应该扭转战局才对。
“幻天决…青玄门的镇派绝学多少年来都已经没有人能修行成功了,到底还是让你独自窥见了天机。”
乾德口中喃喃自语,诸多弟子的注意力还纠结于元婴圆满和巅峰之间的区别。
但是那几十名护法却突然脸色大变,他们都很清楚幻天决究竟代表着什么。
“昔日,这道功法是青玄门掌教的标配,只有将其修行成功才能够执掌权柄。”
蓝玉并没有否认,为了应对来自乾德的冲击,他怎么可能一丁点准备都没有,早就在暗中谋划多时。
“后来随着宗门的没落,也就渐渐地被封存了起来,全部束之高阁,直到,今天本教才真正有资格面对那些先祖了。”
幻天决,曾几何时的镇派功法,哪怕放在整座修真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数千年前青玄门能够达到巅峰,雄踞在第一门派的宝座上,这道功法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很多强者都借助幻天决的威能,打遍四方无敌手,以至于后来都成了青玄门的代表。
只要提起幻天决,又或者接触了这道功法的修行者,不管出身如何,必定和青玄门有着烙印关系。
可惜年复一年的下坡路,就连幻天决都被遗忘在了历史的尘埃当中,今天能够被蓝玉重新挖掘出来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
那些护法还有更远处隐藏在暗中观战的几位长老,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沉寂了数百年的传奇绝学,兴许还真能在今日重现当初的辉煌光芒。
“确实,他们那些老一辈的强者眼光独到,兴许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这一幕。”
脸上显现出无尽的颓然,乾德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