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尔利用复制人设计了一处假死的把戏,成功把贝尔关进了监狱。
而他本人则换了个身份,变成了一个爵士。
只是成了爵士之后,他依然不死心,想得到移形换影术的奥秘。
他通过管家联系到了狱中的贝尔,用贝尔的女儿做威胁,想要拿到了移形换影的秘密。
只是贝尔也知道了他没有死。
事后贝尔玩了一招‘移形换影术’,他的替身法隆主动代替他受了绞刑,贝尔顺利逃出监狱,之后找到了安吉尔,并亲手杀掉了他。
故事到这里也就完了。
整部电影的架构本来很简单,两个小伙伴因为一点小矛盾,分道扬镳,之后在几次摩擦交锋中,矛盾慢慢变深,最终生死相向。
这部电影要是交给一个二流导演来拍,也只能拍出二流的电影甚至更烂,但交给一流导演就不一样了,它会变成一部烧脑片。
“最后一幕第8镜1次,action!”
《致命魔术》拍摄现场,一处光线阴暗的地下仓库里,安吉尔正提着油灯,查看着仓库里的玻璃缸。
在这些玻璃水缸里浸泡着一具具尸体,这些尸体全是安吉尔的复制体,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这些复制人都是在每次魔术表演后,被安吉尔杀死装在了箱子里或者水缸里,现场看起来有些恐怖。
嘭嘭嘭~
正在查看时,一个红色的小皮球跳了过来,滚到了他的脚底下。
安吉尔蹲下来捡起了小皮球,他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影走了过来。
砰!
忽然一声枪响,安吉尔胸口中了一枪,他一个踉跄,跪坐在了地上。
对面伯登取下了帽子,静静地看着他。
安吉尔也看清了伯登的面孔,吃惊道,“你们是...双胞胎?你一直伪装成你的道具师法隆?不,这不可能!”
“我们都是法隆!”
伯登蹲下来,淡淡地道,“我们也都是伯登”。
安吉尔难以置信地道,“在魔术表演时,你是消失的那个,还是站在台上的那个?”
“我们会轮流,有时候我在台上,有时候法隆,重点就是我们互换身份。”
伯登淡笑道。
“我应该早猜到的,柯特早就猜到了,但我总觉得太简单了,太容易了。”
安吉尔非常懊恼,因为要不是他想得太复杂,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不,并不简单,至少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两个人互换身份,共享一个生活并不容易”
最初伯登被打断了两根手指,所以为了逼真,他的替身也斩断了两根手指,还有他的妻子也渐渐生疑,看出了两人的不同,最后他的妻子因此自杀。
“那么奥莉薇娅,还有你的妻子呢?”
安吉尔问道。
“我们各有所爱,我爱我的妻子,法隆爱奥莉薇娅,我们各拥有对方一半的生活,这对我们来说已经够了,但这对她们并不够。”
伯登顿了一下,“现在你明白了吗?只有做出了足够的牺牲,才能换来精彩的魔术,只是你完全不能体会到,不是吗?”
安吉尔喘了口气,“不,我知道,我也做出了牺牲。”
“你没有,你只会毫不费力地偷窃别人的创意。”
“不,为了魔术,我牺牲了我所有的一切。”
安吉尔每一次表演魔术,都要杀死一个复制人,也就是杀死自己,他捂着胸口说,
“我每次都要鼓起勇气走进机器中,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消失,又或者出现在舞台上,世界其他的任何角落...”
“咔!”
演到这里,诺兰导演叫了个暂停。
“罗卡,安吉尔胸口中枪,在表演的时候你必须要表现出那种痛苦、挣扎,同时还要坚持说着这么久的话。
这段表演很吃力,所以你必须保持的巅峰状态,一口气演下去,不能中间崩掉,一旦崩掉了,这段戏就有些假了。”
罗卡沉默地点了点头,这段戏的难度非常高,安吉尔中了枪,身受重伤,还要用半死不活的语气说话,十多分钟的戏份,双方的台词多达五六十句。
要是演得不像,表情不够痛苦,观众就会觉得很假,要是这段假了,别的地方演的再好也没用,上映了之后照样挨骂。
这条戏很难也很关键,所以他必须咬着牙坚持下来。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开始酝酿情绪。
五分钟后,剧组重新开始拍摄。
十分钟后,诺兰导演看到罗卡力气用光了,又喊了一次咔。
十分钟后,罗卡准备好了,继续拍摄。
十五分钟后,诺兰导演叫了第三次暂停,因为罗卡的力气又用光了,继续演下去没有那种连贯性。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剧组再次开拍。
“你先看看我的代价吗?你应该没有看过这个地方”
罗卡跪坐在地上,表情痛苦,脸上淌着汗水,眼神黯淡,他无力地转了下眼睛,白眼多黑眼少,像是随时会死掉。
“你看!你看!”
罗卡翻了下眼睛,喉咙里哽了一下,声音很无力。
“我不在乎!”
贝尔指着他说,“你去了世界的另一端,花了一大笔钱,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情,非常可怕,最后却一无所得。”
“一无所得?”
罗卡喘了口气,脸上带着恐慌。
“是的,一无所得!”
“不,你不懂...我们为什么要变魔术”
罗卡急促地呼吸了两下,“观众知道的真相,现实既残酷又非常悲惨,没有奇迹,没有魔法,但如果你能用魔术骗到他们,哪怕是一秒,然后你...然后你就能看到一些非常特别的事情。”
罗卡出神地望着前方,眼中含着泪水,嘴角带着微笑,“你真的不知道吗?那就是观众脸上的表情...”
罗卡忽然急速地喘了几声,眼睛无力地合上,身体晃了晃,摔倒在地上。
“咔!”
诺兰导演看了看镜头,“罗卡,还有两个地方你泄了力气,我需要你再来一遍。”
“好!”
罗卡点了下头,汗水顺着下巴流到了地上,一场戏拍了大半天,他拍的头昏脑涨,四肢无力,有点中暑的感觉。
他喝了杯水,补充一些水分,防止一会儿汗流不出来。
休息了十分钟,剧组继续拍摄,罗卡又憋了口气走进了片场....
“cut!”
晚上七点多,剧组迎来了今天第一次‘cut’,这条戏艰难地通过了。
告别剧组,罗卡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了车子。
“罗卡,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托尼上了车问道。
“没关系,有点脱力,睡一觉就好了。”
罗卡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说道。
“好吧!”
托尼启动了车子,缓缓地开向了酒店。
在酒店门口停下,托尼喊道,“罗卡,到了!”
“到了吗?”
罗卡睁开眼睛,头痛欲裂,他捂着额头,强撑着推开了车门。
噗通!
刚下车,脚步一空,头撞到了车门上。
“罗卡,你怎么了?”
托尼连忙下车搀扶他。
“我没事,我没事!”
罗卡摆了摆手,今天拍那场戏在地上跪坐了一天,腿早软了,刚开始还不觉得,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之前的疲惫全都涌了上来。
“走吧,你的脸色很不好,我们去医院。”
托尼不由分说把他推回了车里,开着车子径直驶向了距离酒店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