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怕,我只错个那么一两道,勾得你们的瘾上不得下不得的。”安哲扫了一眼桌面心中已有了大概的答案。
“那可不一定,今个我们八人八道菜,可是用了心的,怎样也能弄个四坛出来。”拾秋倒是信心满满。
“怕是你们去年便开始算计了吧。”瞧这菜都是新品,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那可不。”为了那酒,几人也算是拼了,更重要的是,小姐的生辰,他们也只能这样上点心了。
“我,我还没准备。”白浩泽为了难,他忘了。
“你又不喝酒,凑什么热闹。”拾秋快人快语。
“可我该送什么礼啊?”这才是他犯难的原因。
“个呆子。”拾秋也不知道,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罚你帮小姐端菜吧。”往年都是他们自己端自己的,今年正好缺一个。
“也好。”白浩泽松了一口气,他真没什么可以送安哲的,他有的她都有,比他的还要好。
安哲被安排在主位上坐好,白浩泽尽职尽责开始做事,端来的第一盘菜,便让顾浩然心里一紧,他的安安是吃不得红肉的,而这盘肉丝切得太细,恐怕……见她一筷子夹了下去,只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了回去,才安下了心。
“这刀功是明夕的。”几人崩紧了脸,不让她看出一点破绽来。
安哲也坏,写下名字不急着开,反扣在桌上,将菜品压在了上面。众人挑眉,倒是与他们的想法一样。
第二盘菜是盘青炒白菜,菜是穆府自己种的,否则这个时候可是见不到的。安哲同样闻了闻,“这醋溜得早了一点,有点象是穆行的习惯。”同样不揭晓。
八盘菜很快七盘过去了,每一样安哲总能说出有谁的手笔在里面,听到自家小姐如此了解自己,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柔和的笑,当然面瘫的明夕除外。
到了最后一盘,安哲只看了一眼便说出了准确答案。“是子俦做的。”也就他知道自己可以吃鱼,而且常食这种被他剔了骨的鱼丸。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穆白紧了一下手,又放开,他输得不冤。
“小姐,这盘可算是对了。”拾秋表示酒稳了。
“此门正对的左边第三颗树下,有三坛,去取吧。”安哲表示这酒她出了。
“可明明应该是七坛。”拾秋有些不知足。
“你确定我错了?”安哲浅笑,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弄花直觉不好起来,刚想拉拾秋没拉住,只见她手快脚快得揭晓了第一盘菜的名字。
一看傻了眼。“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是明夕的刀功没错,可这挂浆过薄,却是穆清的老习惯。”炒菜与切菜的人不能混为一谈。
拾秋不信邪,又翻开了第二个。
“醋溜得早了一点,确实是原来穆行的做法,可弄花不喜,他便早改了,反倒是穆白,喜欢做青菜,学了有七分像。”
拾秋已没勇气去翻第三个了,这种水准,他们一坛都得不到。
“好了,你们闹吧,我去梳洗。”她的习惯他们知道,这话便是放了他们半天的假,而她却不参和。
有了三坛酒,又有小姐对他们的上心,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很快取了酒,便痛饮起来,这回顾浩然没有先行离开,倒不是不想去找安哲,而是时间太早了,不太适合他单独为她庆祝。
众人见他留下也乐得与他打成一片,三坛酒不是他们以为的小坛,而是大坛,比对一下,六坛都不止,八坛差不多,可耐不过几人酒量好,倒也喝得正好。唯一差点的白浩泽,见形势不对,也抽空开了溜。
酒是喝得刚刚好,自然就要找别的娱乐,要知除了过年,也就在今天大家最齐也是最放松,再想凑到一块便是来年的事了。娱乐活动会是什么呢?自然是安哲带过来的麻将牌了。
看的看,玩的玩,倒也其乐融融,顾浩然看了几把,便知决窍了,也猜到了它的来历,从屋里退了出来,透透气。
穆白见了,也跟了过来。“秦爷。”对比顾浩然这个无身份无势力的人,秦俦更让穆庄的人认可。
“穆白大哥。”跟在她身边的老人,都值得他尊敬,哪怕这人是情敌,谁让他的小人儿太招人了。
“你很细心。”穆白不知如何开口,以什么样的立场开口,只得打擦过球了。
“你也观察得很仔细。”这位是唯一一个也发现安安不食荤的人,确比那四朵花还细心。
“她这么些年很不容易。”明知这话有些多余,他还是想说。
“以后就会轻松些了。”因为有他秦俦的出现,会替她分担一些。
“多谢。”穆白将自己的心锁死。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在没有我的日子里,多谢你们的陪伴与相助。”把安安划到他的人,可不该他来致谢吗。
“秦爷对她好,我们便心安了。如若有那么一天你负了她……”
“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秦俦打断了他的警告。
“希望吧,副门主应该知道我在四叶门的位置,如若有那么一天,便是与整个电阁为敌。”不让他说,他就不说吗?
这个副门主他认,那是帮她减负的,这个男主子他也认,那是她认同的,可在他假设的那种情况出现时,一切都不会成立,也就不会认同了。
“你没有这个机会的。”秦俦一语双关。
穆白白了一下脸,这人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不再交谈转身进屋。
顾浩然扬了一下眉,他的安安就是有本事,如此厉害的杀手都可收为已用,用整个电阁来威胁他,呵呵,他看起来那么傻吗?那么好的人儿不去珍惜,闹什么幺蛾子。眼见天色不早了,有的事他也要去准备一下,上次安安的生辰,他什么都没来得及送,倒是这日有机会可以补上。
于是,当穆静安在书房忙完出来,便被院子里的景色惊呆了。
院子中唯一的一颗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照得四周亮堂堂的,树下还有一个礼物盒子,不用多想便知是谁送的。只有那人缠着她说了不少前世的事,在国外的十年,自然绕不开那圣诞节,圣诞树便没得跑。
她不觉得她描述得有多具体,而这人却把它具体化了,内心不由感动,不是因为怀念,而是为这人的心思,走到树下,抱起盒子四下打量,不见那人,正觉得奇怪,她的房间一下亮起了灯火,那抹温暖的烛光,照进了她的眼,暖了她的心。
大步走向那抹独属于自己的温暖,她知道他在等她。“子俦。”还未进门,便呼唤他的名字,对上自己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眸。
“真美。”穆静安也只有在对上这双眼睛时,才会犯花痴。
“我的安安也美。”顾浩然上前拉她进门,将她安顿坐下,才去把门关好。这个时刻他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