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在知道顾爷与秦爷是一个人时,有多怕。这不能怪她,一次出任务进,无意中见过这位爷发飙,那场面能令作为杀手的她害怕,可想而知有多吓人,上回还成,主子在自己身边不说,这位爷的气场也收敛了不少,今个……
有些不稳得扔下茶碗便准备跑。“小丫头。”不识实物的陶子骏叫她,换回的肯定没有好脸色。
令陶子骏莫名不已,自己没招她惹她呀。
穆静安到是明白,唤了一声‘拾秋’,拾秋有了底气,来到小姐身后站好,背挺了起来,她也是有人撑腰的。
于是秦俦就莫名又挨了眼刀子,不过他不认为那是责怪他,更向是安安对自己在撒娇,他俩无声的互动再次落在夜贤启的眼里,让他差点打翻了茶碗。
秦俦心下便开始有了几分猜测。
“不知各位有何贵干?”也不管合不合理,穆静安直奔主题。
道谢之事是以夜贤启为首,自然他先开口。“特来致谢,这位姑娘对舍弟的救命这恩。”
拾秋忙摆手,这种场合她不太会应付。
“举手这劳罢了,当不得郡王一声谢。”穆静安客气得回绝。
“便知穆县主会这样说。”原来她的声音是这个样子,与她的人一样,独一无二。“只得附上这些俗物,以表心意了。”
下人立马捧进来一个盒子,打眼望去,估计有黄金一百两,倒是出手大方,相对于那小少爷来,倒也不算多,话都到这份上了,不接受就不合适了,对弄花递了个眼色。
“那就却之不恭了。”弄花会意上前接过。
见她收下,他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舍弟受了惊吓,这些日子不太好,等过些日子,定携他同来,再表心意。”
“这倒不用了,穆府一个丫头受不得恭王府如此大礼,折煞民女了。”她倒是想去那亲王府瞧瞧,可那样行吗?
“穆县主言重了,救命之恩受得起的,家母本还想设宴请穆县主过府一叙的,正担心县主推辞,此番正好,有了由头,还望县主答应。”
低着头不去看她,完成任务般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来意,他的表现落在两位主人眼里,便成了两个意思,穆静安认为恭亲王的所图已开始显现,此番,她等的时机差不多到了,不过这位郡王倒是坦荡之人,光凭这番话的语气,便知是万般无奈开的口。想来家中的人吩咐让他也无力拒绝吧。
而秦俦则只是单纯得吃醋,对就是吃醋,作为过来人,对上小安安这样出色的女子,想喜欢又不能表达的情绪,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难怪,这人一见他们情绪波动得有点厉害。
不过,怎么他把秦俦与穆静安扯到一块去了,莫非是自己与小安安互动太明显了?任他再怎么聪明也绝必想不到,是安哲马甲掉了。
“多谢王妃的好意。”穆静安先道了谢,抬眼与秦俦对视了一眼,见那人一脸古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不再与他商量,自顾自得回绝了。“可惜,小女子孤身一人到的京城,府上并无长辈,这登门之事,恐多有不便,还请谅解。”
秦俦这下满意了,安安没与自己商量好,便没自作主张得应下,定是在乎他的感受,神色不由缓和了不少。哪知那人根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县主客气了,倒是在上唐突了。”夜贤启心下不由升起怜惜之意,算起来她也只是一个小孤女,在这京城举目地无亲,连个护着的长辈都没有,却忘记了,她那样的身手,还需什么样的人来护。
“可本皇子听说,沈阁老认下县主当干孙女。”夜贤尧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好机会插言,哪知一下便得罪了两个人。
夜贤启觉得这人太没有礼貌了,更别提皇子的修养,而穆静安只是单纯得更加讨厌他,他们说的事关他屁事,要他来多嘴。
其实夜贤尧平日里不是这么一个不识趣的人,一是上次在这吃了瘪,二是自认为穆静安交了那些宝典后,便没有仰仗了,因这两点,便失去了对这穆府主子仅有的一点尊敬。
“三皇子打听倒是清楚。”多嘴的人渣,穆静安仍是那个语速与那个腔调,可了解她的人,却知她生气了,比如说秦俦,比如说弄花。
此言一出,厅中静了静,稍稍明白的人便知刚才三皇子那话是不中听的,可明白人却不好打圆场,不明白的人继续往死里作。
“对穆府,本皇子一向很上心。”若这时厅中坐着的是穆府长辈,这话不为过,可偏偏这府上就只有一位主子,你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家事上心,是几个意思?
“谁……”秦俦不乐意听,刚想怼两句,还未完全开言,便被穆静安截了胡。
“我穆府只是一个平民府邸,无权无势,无财无富,还有一个土匪的名声,当不得三皇子的这份心,知道的是三皇子体谅穆大将军之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皇子别有图谋,介时污了三皇子的名声,就罪该万死了。”
穆静安是不爱说话,若说起来,特别是怼起人来,还没落过多少下乘,一番话提高了对方,贬低了自己,明面上是为对方好,实则……呵呵了。
三皇子夜贤尧红了脸,又白了下来,是个人都听出了她的暗藏之音,恼羞成怒得想骂句不识抬举,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的主要目的不是这女人,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他哑了火,在场其他四人中,三人都舒畅了,陶子骏想着别的事,没留意刚才的火药味,见他们谈完了,终提了一句几人都关心的问题。
“能冒昧得请问穆小姐,与安哲,安五少爷是什么关系吗?”那小子与拾秋关系不一般,他不得不防,有些幽怨得看向拾秋。
而拾秋此时正满眼是自家的主子,原来主子也有怼人的时候,还这么厉害,落到陶子骏的眼里便又误会了,小丫头一提到那人便兴奋,莫非真的有什么,不,不可能,明明是他们才最要好,有些酸涩得等待穆静安的回答。
“安哲呀?”穆静安浅笑,秦俦也感兴趣小人儿会如何说,要知以后安哲的出现会多起来,而与穆府的交往也会让有心人查得到。
“他与我穆庄有些渊源。”没挑明也没推开,含含糊糊得让人去猜,自然便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猜测了。
秦俦目光宠溺得看了一眼那人儿,她就是这样聪明,回眸时对上了另一双也有此感情的眼睛,那人慌了一下,又镇定下来,还对他颔首,很是自然得避过他的审视。
秦俦捏了一下手指,若不是那双眼是清澈没有杂欲的,否则他真会动手把眼珠给他抠下来。
“那穆县主最近见过他吗?”有渊源就好办了,夜贤尧摆脱了刚才的尴尬,自然得接上了话。
这人找安哲做什么,穆静安与秦俦同是觉得奇怪,又同时有了答案。是了,那晚。明显他想拉拢他们,不只是为身手,还有秦帮的势力。
对于一个有野心的皇子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遇上了自然要争取一下。
“昨个,小女子才祭祖归来,还真没见过,他也来了京城吗?”说得一个脸不红心不跳的,句句在理,更加显句句真实。
“这样啊。”夜贤尧适时表现出了自己的遗憾,立马转向秦俦,开展今天的第二个目的。“先多谢秦爷那晚的相助。”似才想起来这事。
“不知秦爷可否知道。”知这人不好打交道,开始迂回起来。
“只是路过。”秦俦将秦帮当家人的气势全开,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可偏偏这样子,更让夜贤尧更想拉拢,又问了一句。“安哲,安五少爷呢?”
“他也路过。”明知他问的是下落,偏扭曲他的意思。
穆静安抿嘴憋笑,这人太坏了。
“在下想找安少爷办点事。”夜贤尧把半姿态放得更低了,收起皇子的臭架子,而是按江湖礼仪来。
“你找安安何事?”他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与安哲熟识,她那个身份太过单薄,无依无靠的。既然已出现在这些权贵面前了,便由他秦帮来护着她。
他的想法穆静安猜到了几分,垂下眼眸,柔和了嘴角,这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