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穆静安无力又无奈得答应。心中却是暖暖的,空中这时飞下了黑八,站在了她的肩头。
“你也要闹?”穆静安弹了一下它的脑袋。黑八不理,坚决立在自己的位置上,七儿此时也探了头。
“你个冬眠的也醒了。”自从上次北疆之行后,经过一个月的夏眠,七儿总算长个了,原来只有筷子粗细,现在有小指粗细了。到了冬天也不是那么爱睡了。
对上这两个穆静安更没招,打不得,骂不懂,只得由着它们陪着,见状,众人到是松了一口气,黑八在,有报信的,七儿醒了,主子更安全了些。
探险现在开始。
穆静安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从这一刻便由不得半点疏忽,身后的人在干什么,她是不知道了,身处的环境是极为安静的,除了轻微的风声,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没敢轻举妄动,前世的各种高科技机关她早已过过,这世各种奥妙的阵法与机关也学过,这种越是平静的地方,越是不简单,将发丝拎了一丝起来,风是来自于前方,按理说这是正常的,这祠堂坐北朝南,面向她的自然应该是北。
打开随身的指南针,呵呵了,居然那个方向是南,一上来就是这迷幻大阵,若不是她小心万分,外加前世的知识,还真让它骗了去。
方向一旦没错,眼前的事物就对她没什么影响,不过作为好学的好孩子,穆静安决定去看看是什么能改变大自然的风向,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放出那丝气息一缕,探向风的来源,见返回的气息是亲和的,便知危险性不大,左绕右绕得终看清了那是个什么,那形状如同前世的风扇叶片,只有三片,巨大,简单又粗糙,可格外结实与实用,摆放的角度也正好,北风一穿过,便被反转换成了另一种方向。
地上还有一个大的可移动的石盘,上前看了一下,居然有巨型齿轮在下面,依这种设计法,根据不同风向的自然改变,这巨扇也会更换方向,从而适应每个季节的不同,说白了,不论你什么时候进来,都会被它弄得迷失方向。
穆静安弄明白了原理,便直起了身,今天风不大,算得上是个好天气,这里面的风就不大,若外面的风大起来,心中有鬼的人,听到风的哭声也不是不可能。
解了惑,便继续向前,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返回的特殊气息告诉她,这景象是真的。药田?在祠堂外种这么大片药田是几个意思?仔细观察下来,穆静安又乐了。
这穆家真真的与她有缘,乍就知道她喜欢这些东西,地上的草药,已长了好几十年了,却各成一片,互不干扰,甚至那种随风播种的草药都没能在别的地方占一席之地。
这原因很简单,因为它们是相生相克的,有了对方可茂盛生长,同时也会散发出与对方相克的气味,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毒场。
使得闯入者,严重的入肺腑丧命,轻者的身体不适,而且种得庞杂,不论从哪个方向闯入,都会有不同的带毒气息等着他,这就难怪外因有风扇,作为循环迷惑了。
是担心这毒气的散发,与不能聚集,到是一环扣一环,也难怪上空也走不通。轻功她是不会,可原理她懂一些,再好的轻身功夫,你不可能不歇脚,也不可能不换气,瞧,那几颗大树便是给你准备的,想死不想死的都得上去停一停。
摸了一下鼻尖,这一环好像对她没有什么用,初到贵地,第一任养母不是一个很会养孩子的,什么都弄给她吃,只是是她觉得可以的,能接受了的,便送到穆静安面前,还要看着她吃完,才会放心。
可她哪知,这个小小的与她长得不一们的孩子,有许多东西是不能接受发,排毒体系与她的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幸好穆静安前世学医学得扎实,中医也相当不错,孤本也看得足够多,毒物也感兴趣,否则真的活不下来。
自己的身体体系解不了,就靠外部的草药了,而她儿时住的地方便不缺乏这个,没有火煎制,便生吞鲜嚼,学着控制自己用这股特殊的力量去提纯,去针对,去靶向,然后化解,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这具身体的体质。
外加养母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投喂,造就了一个传说中的百毒不侵。乐够了,穆静安也不客气,欢快得跑上前,将每一种草药都采了一些,现在身旁也没有别人,不怕被人知道她是个怪物,利用那力量提纯,或是药汁,或是药末,装在小瓶里就好了。
等都收拾好了,也走完了这一关,满足得拍了拍口袋,便宜她了。将气息在体内走了一遍,还好增加的不多,这东西她真是又爱又恨,没有它,自己活不下来,有了它自己又是一个彻底的怪物,叹了一口气,收起这些负面情绪,继续前行。
这回等待她的是机关,一批活灵活现的木头巨人站着整齐的队形,瞪着她。穆静安假假的拍了一下胸口,幸好她的胆子大,小一点的是不是会被吓死,也不知这穆家祖上是不是不太有钱,那木头人的眼珠子,居然是用各色猫眼石做的,墙壁上的火把照进来,散发了阴森鬼诡的光。
说的见鬼,便是这几种大鬼吧,这下让穆静安犯了难,怕到是不怕,可这关该如何过,不说打过去了,单单那五十个大木头块堆在那也进不去。
从空中走,拉倒吧,这祖先人还不知防这一招,怕死得更难看,没想好之前,穆静安不敢冒然向前推进。在周边开始打转,从她进来起,那五十个人便如活了一般,一直随着她转动,那灵活的模样,不亚于穆静安见过的机器人了。
停下脚步,打量所处的这个大房间,作为穆家祠堂必经之地,不会是一条完全的死路,那东西要用的一天,总该有人去取吧,终越过所有木头人的头顶,在那对面的墙上看到了几个大字。
穆家人应胸怀天下。
呸,还天下呢,自个一家都死绝了,吐糟归吐糟,穆静安内心还是佩服的,这便是穆家老祖留下的家训吧。又忆起老流氓走时的眼神,与笑脸,神情不由肃穆下来,军人在任何时候,任何时代都是值得尊敬的。
这条信息也没什么用,刚想回头,又觉得遗漏了些什么,将那气息运用到双目上,凝目望去,在大字下还有一行小字,开头的两个字,又让穆静安乐了。
‘扯蛋’。看来这穆家也有反骨,而且应该是上一位进了这个祠堂的人。因为那字迹存在的年数并不长,估计二十年左右。
再往下去,她更乐了。‘扯什么天下,要考老子兵法直说,疼死我了,这天下又不姓穆,关老子屁事。’这说话的方式倒是与老流氓相似,让她不由觉得亲切。
渐渐收敛嘴角,既然他们相似,那后面的话便不应该用这种玩笑的心情去解读。果见,后面的笔锋转了。
‘穆家的存在,不是保这狗屁的天下,而是保这天下的百姓,管他这江山姓夜也好,姓白也罢,百姓兴,则穆家寂,百姓苦,则穆家出,我们不是谁的爪牙,我们只是穆家人,有一颗胸情天下的穆家人。’
明明是一样的话,却读出了别样的意思,穆静安将身体站得笔直,行了一个前世练了百遍的军礼,穆家人确实值得人尊重。
开始犹豫自己到底还往不往前走,对于作为一个穆家人,她自认为是不合格的,天下的百姓她从未想过,只想经营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后她也不太愿意去想,保家卫国的血性她也没有,若有一天战乱起,她能做的,和会做的,只是护好穆庄,以及依靠穆庄存活的人。
此时的穆静安还没意识到,穆庄已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细数下来,穆庄生意遍布之地已不少,每地存在的各种依靠穆庄生活的人员已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带上他们的家人,朋友,又是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不夸张得说,生意大的地方,十分之一的人与穆庄都扯得上关系,生意小的地方,也少不到哪去,必定生意小的便代表地方也小,人口也少,护住这么大一批人的结果,便已不只是保家卫国可达到的效果,要知战争战场带来的双向伤害不是可估计的。
既然觉得自己不合格,得了那令牌就不会去动用,保管在自己手中,等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了,再交给他便成,反正也不一定非得穆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