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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 > 哮月安然 > 第58章 是心动吗4
  怀中一空,顾浩然竟有些失落与不适应,帮他盖好被子,散开发丝,做好了这一切,直起身才发觉比他打一架还累。床上的小人儿此时已熟睡,比清醒时更是乖巧了几分。
  墨发铺散,小脸的温度适宜,已没有了白日的苍白,透着几分红润,妖异感更浓了。让顾浩然不禁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她,感受她的温度、柔软。
  当指尖即要触到她的脸颊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收了回来,狠狠得皱起了眉头,脑子里不由回起完颜康那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可也就是这几句不着边际的话点醒了他。
  让他想明白了自己今日几次不受控的冲动与举止,莫非……他对男人动了情?准确来说对安哲动了情?这个认知让他吓了一跳,苍惶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得便是想去逃避。
  转身便往外走,可到了门口,不由自主得回身张望,少年躺在那是纯良无害的,为了他,挺着生病的身子奔波忙碌,而此刻却因他不齿的冲动,想将她弃之不顾,这样做,他还是人吗?
  可他又不敢再呆下去,怕自己做出更多不受控制的事来,纠结了许多,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再见她的好,寻来纸笔,思量许久才写下了一张便条。
  望下次相见,还能是朋友,普通朋友。
  安哲醒来时又是第二日的午时,生理期的病状好了不少,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禁有些懵,昨天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那个温暖的怀抱,揉了一下额头,准备起身。
  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女人被男人抱,对于她来说,都没太当个事,前世是在男人堆里混过的,连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今生还没长到她该接受男女有别的教育时,便没了教育她的人。
  起身洗漱,换掉了已睡了一夜,皱皱巴巴的衣袍,这才注意到留在桌上,写得龙飞凤舞的便条。顾浩然的字同他的人一样,冷硬中带着张狂。
  赞叹好看的同时,也让安哲羡慕,两世她与这软趴趴的毛笔都不对付。
  “多谢,保重。来日再报。”只有八个字,却包含了顾浩然无比纠结的心情,只是这种情绪到了安哲这,却是不能理解的,在她看来,这人太客气了些,语气中竟带上了几分生疏。
  这点认知让她有些不爽,不过这种情绪只停留了一会,对于她来说,顾浩然只是一个茫茫人海中偶遇,愿护着她的那个二哥。
  而这份相护之情,她安哲也用自己的形式回报了,至于以后,她从不去设想,也去期望,她要做的,便是按她的计划去完成她必须完成的事。
  两人似乎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生活的轨迹,并没有因对方的出现而改变什么,很快风阁那边便传了消息,密室里的消息都已采集完毕,人员已安全退出。同时送来的还有关于那位娇娘的后续。
  原来这位娇娘果真是那姓鲁的外室,不过这外室放得有点近,一墙之隔而已。娇娘聪明,善解人意,比起鲁县长家里的黄脸婆来强上百倍。
  所以大小秘密她都知道,第一批贡品的失踪,确实同姓鲁的有关,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身处南夷边关,且多年前曾受过附马爷的恩惠,也有一是颗向上爬的心。
  两人一拍即合,做下了第一个大案,也不是因附马爷心大,还是姓鲁的太会做戏,连贡品的用途都交到他的手里,而这人也是真大胆假小心。
  每一笔,每一人都记录了下来,形成了一本特殊的帐册,而这本账册在保护他的同时,也成了他的催命符。在意识到自己将被舍弃之前,他将帐册存入了吉祥钱庄,表明除了他本人外,只有两枚印章同时出现,才能取走柜间里的东西。
  这份小心也就造成了他虽丧了命,他那亲亲表侄儿也拿不到他保命的东西。在这个局里,娇娘当然就是另一枚印章的保存者。也正是因为她的装疯卖傻,才多活上了这么一年多。
  这件事情后续还在发展,可安哲已不太想过问,无非便是几方势力的角逐,论起来可能顾浩然这边要强上那么一点,必定大部分证据都已被掌握。
  而李文才的下场她已可以预见到,便不去过多得关注,看来离开封城的日子近了。小院里的东西都不需带走,要带走的也只是她随身的一些小物件,很快收拾停当,准备第二日便回山庄。
  也不知那一老一小对七星草研究得怎样了。清晨安哲锁好门,牵着六子准备出发,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黑八的到来改变了她的行程。
  黑八是一只海东青,跟着她也有两年了,当初熬它还是很费了点心力,好在这小东西物有所值,伴随着她药物的滋养,也是越来越有灵性了。
  正如此时,赶到她身边来,不是高傲伸出脚,而是亲昵得停在她肩头,用自己黑亮的眼睛看着她,似在说“我来了,不表示表示吗?”
  安哲轻笑,伸出手抚了抚它的毛,黑八欢快得叫了两声,表示自己很满意,一旁的六子打了个响鼻,似很不屑,而七儿只是探了一下脑袋,又缩了回去。
  黑八是来传信的,而它带来的消息是这次意外获得的资料库中,对她最有用的一条,目的地指向京城。罢了,还是去那权利中心走上一遭吧。
  经过这十年的磨砺,山庄也好,四叶门也罢,包括她自己都准备好了,调转马头,迎着朝阳上了路。
  她刚走没一会,顾浩然慢悠悠得走了过来,最近他很忙,也是故意让自己这么忙。只有忙一些,才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可现在能做的都做了,一空闲下来,那思念如草一身疯长,钻得心口一阵阵痒,他想见她,特别想见她。
  哪怕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与她相对,也想看看她,不知不觉中,一放任自己的脚步,便到了这。门上的大锁告诉他,主人外出不在家。
  理智告诉他,到此为止就算了,应该转身离开,可是似有指引,仍是翻过了院墙进了小院。家里自然是没有人的,可到处都是她的影子,晒草药的她,井边洗手的她,还有躺椅上小栖的她……
  躲避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如此清晰得都记得,这是要疯了。抬步走进屋内,是简单干净整洁的,主人似离开的时间不长,到处还有那种专属于她的气息,让他一直慌乱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坐在床边,难得在这这一刻竟然能心平气和得放松,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规化,也什么都不去顾忌,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他遵从本心,歪在她气息最浓的地方,慢慢合上了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