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怎么吵闹,云依依是不知道的,不过她们这次在家炒,却被路过人碰到了,私下里都在咋舌。他们那些事,还真算不上秘密了,之前就闹得全村都知道了,大家也知道云母是什么样的人。
许是为了名声着想,云莲后面也很少来云母家了,因着是云母的女儿,她现在也经常受到非议,实在让人难受。
云莲向来就是注重名声的,本来在周围的风评也算好,当然了,她是什么人,大家也不是一日认识,基本都知道她在装,但至少她还愿意装装样子呢,现在知道她也和云母吵成了一团,便在私底下传云莲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这云家一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谁也逃不脱。
云莲听了之后,也很气愤,就在外面说:“我本身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好端端的,我和人吵什么。还不是大姐这件事做的要不对了,我自个儿都看不下去了。”这村里面的人也是长舌妇,都在猜测她们吵架的原因,还有人开始胡乱说话,以为她俩是分东西都没有分匀。
以往她俩喜欢去云依依那儿拿东西,看来大家嘴上不说,心中都还是有数的。云莲心里面那个气啊,就算真有东西,那也全都进了云惠贤的腰包,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平白无故地被云惠贤利用了一把,还担下了这一切。
有人立刻就听出来八卦,忙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云莲便把云惠贤做的事情说出来了,这以后就连常勤走出去,就遭到了奇怪的目光。
最开始云惠贤还不知道这事的,后来也就从旁人口中听到了,她和云莲关系一向很好,就连上次炒了一架,但也不至于如此,知道她的行事后,不禁狠狠骂了几句,表示不再想和云莲来往。
那以后,村里面的人的确就很少见到两人同框了,就算遇到了,都不怎么打招呼,想起云惠贤做的事,他们也就当成笑料来看。
没有共同的利益,云家的关系岌岌可危。
这些话有的传到了燕母的耳中,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就问了一句:“这是咋回事?不会影响到他们吧。”
燕大嫂当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云依依和娘家人的关系不怎么好,甚至还箭弩拔张的,不过她却啥也没说,这次听燕母问,就道:“三弟妹应该处理好了,估计也没啥事。”
她顿了顿,又道:“三弟妹和娘家人的关系不佳,上次我去三弟妹家时,看到过她们,她们就提出了这种要求,说要把儿子送到三弟妹的铺子里面,但三弟妹没有答应,后面就闹得挺不愉快的。”
燕母听懂了,“老三媳妇儿那娘家人本来就不啥好人,把人送进去就怎么样?难道还能让铺子红红火火吗?”
燕大嫂点了点头:“是这样,三弟妹也是看清了。”不然上次也不会和她说这番话。
燕母嗯了一声,这又不是她家的事情,她也不能评判什么,但脸上就写着明晃晃的不赞同。
好在这事也就过去了,也没有波及到云依依,倒是燕母后来去找了一次燕清河,把这事给他说了,让他瞒着云依依呢,不要影响她的情绪。
燕清河唔了一声,“这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放心吧,依依不在意的。”他当初也担心过。
云依依在里头听到了,带着两只崽崽出来了,“啥事?”
燕清河不甚在意地把事情给说了,这事云依依根本没放在心上,听说云莲和云惠贤吵起来,也觉得稀奇着呢,“二姐啊,她和大姐都是同穿一条裤子,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这件事很不光彩,云依依就算心里面不乐意,但也不会把这种事到处传的,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哪里知道她不追究,她们自己人反而把自己人给卖了。
“可能是良心发现吧,毕竟她们做这些事情不对。”燕母说。
云依依看她一眼,笑了笑:“娘,你想太多了,她们才不是会中自我反思的人,肯定是触及到自己利益了。”
燕母看着她的笑容愣了愣。
云依依想起云莲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二姐向来就会装,但上次不也和她吵起来了。只要触及到她的底线,那便露出真面目了,这也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燕清河揉了揉她的发丝,眉眼含笑:“对,你说得都对,等会想吃什么?我怕炖了花生猪蹄汤。”
云依依皱了皱眉,最近又是这种汤汤水水的,她早就喝腻了,“不要,太腻了,油腻!”想了一下,她又补充了后面两个字在,猪蹄那都是有很多肥肉的,吃多了就觉得腻味。
燕清河顿时就觉得有些无奈,就是汤才补呢,可惜云依依不喜欢喝,每次都要说很多,才会喝下那么一小碗。
燕母摸了摸手,瞅着下面两只崽崽,觉得自己多余了,等两人谈完之后,云依依抬眼之后,已经发现燕母走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娘呢,走得时候咋没有说一声。”云依依问。
燕清河丝毫不在意,“把事情说完了吧。”总归也没有什么大事,离开了也很正常。
云依依见他一点也不上心,还有时间去看锅里面的猪蹄汤,就道:“你等会给娘端一碗过去吧,我喝不了这么多,你也少喝点,再喝就胖成球了,不过胖起来抱着也很软和,暖融融的,但最近天气热了,实用性不大。”
燕清河搅拌着锅里面,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云依依这句话转了好几层,似是在嫌弃他,但她语言又挺平和的。
“依依,你要是嫌我胖,我现在就能减,顺便带着两个崽崽一起。”
两个崽崽本来是来看猪蹄汤的,云依依吃不了多少,他们可以能够吃好多肉,咋一听到燕清河的话,屁股都夹紧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胖,看着萌萌哒的,云依依笑道:“不用了,可以再胖一段时日。”她现在正胖着呢,也希望有人陪同着。
猪蹄汤熬好了之后,燕清河就盛了一碗端给燕母,倒是燕母说了一句不用把汤水拿过来,还是留着给孕妇补身子好。
燕清河道:“无事,做多了一些,要是依依喝不完,最后也是我喝,我要是再胖下去,肯定会遭到她嫌弃。”
燕母本来想说不会,结果一看到燕清河的包子脸,就沉默了,还真是有些胖了,她这便很乐意地收下了汤。
阿元接到了一个大单子,还是县长让小厮亲自过来定下来的,大概意思便是希望过几日的人少些,他要带人进来吃饭。也就是要包场的意思。
县长经常都会应酬,平日里面也就是带着人去县城里面的老地方,吃来吃去都是那几家酒楼,只有私底下和亲朋好友过来时,才会来食肆,没想到这次居然提出了这种要求。其实食肆里面的配置着实不错,但从外面看来,就是极为普通的铺子。
这件事情,阿元也做不了主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事,对方又是县长,让他拿不定主意,偏偏云依依又没有在铺子里面。
过了几日,燕清河去了铺子时,就听阿元问了这件事,他道:“县长怎么说的?”
阿元就老实地说了出来,燕清河点了点头,见阿元说的严重,只觉得这就是一件小事,不就是少赚一日的钱吗?食肆关门一日,又不是倒闭,既然县长需要,那满足他一日又如何?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县长维持着县城里面的秩序,这么多铺子能够正常运营,也是他的功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县长派来的人就听到了。
燕清河和县长还算有过几面之缘,还都是在各种聚会上,这次又因为铺子的原因见了一面,县长咋一看到他也愣了一下,他只知道食肆后面的老板是个女人,却没有想到是燕清河的媳妇儿,如此这铺子能够正常运行起来,似乎也不是很奇怪了。
“我和你说实话吧,我拿到了最新消息,上头的鸿胪寺少卿要下来住一段时日,头一日我便希望在食肆为他接风洗尘,我也是思忖良久的,毕竟这县城里面其他酒店也太过普通了一些。”县城里面并没有太多上的了台面的酒楼,反正肯定是比不上京城的。食肆是个不错的地方,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燕清河脸上却没有多高兴,“鸿胪寺少卿?”
县长道:“不错,要是招待好了,好处很多。”
燕清河嗯了一声,却不是再想这个问题,鸿胪寺少卿为何要下来,他嘴上却圆滑道:“这事我会让阿元处理好。”
县长立刻很满意,他觉得新出来的举人很上道,就忍不住说出了一个小秘密:“我听说啊,鸿胪寺少卿这次来县城,是为了一个事情,想要看看我们这儿的地适不适合种茭白?要说茭白这物,本就很难种植,我倒没有听说过我们这儿有人种出来的……”
燕清河沉默了……后面的话基本都没有听到,他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看上去有些奇特。
县长说了半天,见燕清河没有反应,也觉得自己说多了,就笑了笑,又夸了几句食肆的食物,这才离开。
鸿胪寺少卿……茭白,燕清河还没忘,他上次隐姓埋名卖出去的茭白,他现在都忘记了自己当初贩卖出去的心思,总归不是很正当。
毕竟云依依可以不懂,但他却很了解这个时代。但就是一根茭白就能够引人痴狂,何况他还卖出去了良多,他轻笑了一声,想起了云依依和肚子的宝宝,这次却没有打算去铺子里面。
就算他不算计什么,也能为自己搏出一条敞亮的大道。
他在县城里面也没有逗留,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因为对此没有什么心思,丝毫没有隐瞒,就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云依依倒是好奇:“鸿胪寺少卿要下来啊,在我铺子里面吃饭,那也挺好的,到时候又可以成为宣传的点。”
燕清河听了便觉得有些好笑,云依依的注意点永远都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县长说他是为了茭白来的。”
“茭白?那东西不是说不能种吗?我都没有种了。”她有些可惜,她知道种植很多植物的方法,但挺多食物只能够自己吃。
燕清河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着笑意,摸了摸她的发丝,温声道:“再等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他功成名就,她就算把整个大周国种上茭白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