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里被下了药。
男子瞬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低头一看,裤间果不其然,已经隆了起来。
对自己下这种药,十有八九是想借机攀上自己的女人。五爷冷笑一声,朝雅间后面的小卧间走去。下药的人,必定不会走远,不然,可不得便宜了别的女人?
推开卧间的木门,昏暗的红木床上,一个身段有些消瘦,却称得上玲珑有致的身影映入男子眼中。
那冷嘲的意味更浓,关了门,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俯身朝床上的身影欺身而上。
...
“嗯...”
云悠觉得好像地震了,她整个人都晃得厉害。
但紧接着,不可言说的感觉传遍了四肢。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上个位面,秦枢若是憋得狠了,也会这么激烈得毫无喘息的余地。
随着五识的恢复,她更是听见了令人脸红的暧昧声音。
“醒了就睁开眼!”
陌生的男声,不是秦枢!
云悠心中咯噔一下,赶忙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动作中的两人都愣了一瞬。
云悠是因为眼前的男子全然陌生,而隽秀的男子却是被那双眼眸惊艳了一番。
方才对方闭着眼,他也能看的清楚,这女人的五官十分清丽,肌肤柔嫩,若不是手上脚上有不少茧子,说这女人是某个富家小姐也使得。
等对方睁开眼,男子才知道,原来对方最出彩的,是这双翦水秋瞳。
原本该是一双圆润的杏瞳,却因为眼角有些垂垂之意,那杏眼就生出天然的可怜来,眸中清亮,仿佛是一汪浅浅的水坑,泛着水色。
清丽的眉眼,加上那双可怜楚楚的水眸,好一副清纯佳人的模样。
就算如此,也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心机女人,倒是空有这副清纯样貌,不,或许正是因为这副容貌,才生出了妄想的心思。
男子转瞬就露出嘲讽的讥笑神色,身下动作更加激烈,直撞得对方娇吟破碎,半点怜香惜玉的打算也没有。
云悠没搞明白眼下的情况,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死死抓住了身下的被褥,才勉强找到几丝理智。
现在这是哪?这男人是谁?这段剧情...
她记起来,这剧情,这是这具身子的主人沈云悠给凤家五爷下药共度春风,好攀附上对方的剧情!
“嗯啊!”
刚理出来的一点头绪旋即就被男子撞得离散开,云悠被对方几乎是拎了起来,摁趴到床上,抓住了双手,又开始新的一轮。
“啊啊啊,不要,不要这样...”
这个姿势太过激烈,云悠忍不住求饶起来,这求饶一出口,那男人又是一顿,就在云悠以为对方准备放了她的时候,对方却双脚一发力,变得比刚才还暴戾。
那丝剧情头绪在脑中灰飞烟灭了,云悠几乎开始哭叫了。
隽秀的男子目中已经有些泛红,这女人的声音宛如黄莺夜啼一般,又软又娇,和那抽泣的尾音组合在一起,变成了凄凄哀婉的娇吟。
在这梨园界听得多了,男子对他人的声音极为敏感,瞬间就判断出,这女人是一副难得的好嗓子,若是送去园里教导一段时间,也是不出多少时日就能登台唱曲儿的好苗子。
但眼下,他还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又是怎么混进来认得自己的?
这是场称得上蹂躏的夜事,直到月上了中天,随着一声咬着牙关的闷喘,男子这才终于放开了云悠。
昏睡过去之前,云悠突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她没记错,沈云悠给凤五爷下完药第二天...就死了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激情开演。
第93章 、五爷2
早晨的光透过窗扉落进来,?红木床榻上的人还沉在睡梦里,露在薄被外的白皙肌肤空无一物,暗示被子下面的风景也是这般空空如也。
一只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毫不客气地从后面伸进被子里,?只顾自己意愿地揉搓起来。
云悠被扰醒了,?看也不看身前的男子,习惯性地抬手挥了个巴掌过去。
一声嗤笑传来,下一瞬,?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耍什么脾气?既然爬上了我的床,就伺候好我。”
说罢也不管刚睡醒的女人作何感想,?就一把拉开对方的腿,?冲了进去。
“嗯!”
云悠这下彻底清醒了,心中升起认错人的恼怒,?她又把眼前的男子当成了秦枢,?这不对,这非常不对!
一个过客而已,不能让他在自己心底留下如此深的影响。
“你怎么...”
女人睁着还有浓浓倦态的水眸,?带着渐渐升起的迷离春意看过来,这眸子能瞬间化去任何一个人的戒备心。
掺了喘息的话还未说完,房门哐——地一下被人急切地推开了。
床上两人顿时暴露在来人眼前。
清丽的美人覆着薄被,?但一条线条极为匀称漂亮的腿被男子擒在腰间,?男子的青衫绸褂大敞着,?任谁都知道两人在干什么。
“滚!”
男子不悦地朝门口低声警告道。
“你们!你们!云悠,亏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是为了爬上我五叔的床么?呜呜呜...”
门口传来的质问声十分温柔,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是忍了气儿。
云悠感到身前的男子明显僵住了,接着抽身出去,一把将她扔到了床里间。
“阿蓁?!”
背着光的女子已经转身哭着跑开了。
“你是蓁之的朋友?!”
凤五爷的欲念彻底消了下去,?眼前的女人滋味虽然极好,但若是凤蓁之的朋友,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见那双狭长的眸子露出不善的目光,云悠抓过被子将自己盖严实,并不准备解释什么,只静静地拿一双水眸望着男子。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沈云悠花了不少心思接近温柔大方的凤家小姐凤蓁之,为的就是爬上凤家男人的床,是哪位都行,只不过,碰巧赶上了凤五爷而已。
眼下,凤五爷对此的反应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一个说错话,她也许就会被拖下去,在昏暗的地下室里被一枪毙命。
原剧情里,沈云悠就是这么没了的,也算她倒霉,凤五爷和那凤蓁之,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拿凤蓁之做跳板,算计的还是自己,凤五爷自然不会放过她。
“别给我装无辜,你想要什么?”
男子一把掐住云悠的脖子,极其危险的窒息感传来,云悠伸手抓住了掐着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的肌肉还未发力,这是警告性的擒制,看来凤五爷对她还有些兴趣,端看她的回答是什么了。
“钱。”
云悠屏声静气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是个会令大部分男人都瞧不起又恼怒的回答,不过,对于凤家的掌权人来说,这是个足够真实又纯粹的理由。
沈云悠这位原主失败就失败在,她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以为爬上了男人的床,凭着自己的容貌,就妄图获得垂青。
凤五爷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见过?动心这种事,对于他们而言,太难。
但是,一旦动心,又都是个不折不扣为之倾尽一切的存在。而凤五爷的动心,动在了他不该动心的人身上。
不出云悠所料,男子虽露出讥讽的神色,却撤了自己掐住女人的手。
“要钱?我可以给你,离蓁之远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利用蓁之,拿你的命来还钱。”
这女人身子柔嫩,但方才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上却全是茧子,显然是家境艰难的出身。
听着男子带着浓浓威胁的话,云悠点了点头,心里打定主意,有钱就拿,其他的她也不想管。凤五爷和凤蓁之如何禁忌虐恋,和她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她要寻找的,是能够尽快结束军阀割裂局面的人。
这个世界遭受军阀混战已经太久了,剧情中原本有个军阀头子有了打破割据状态,起势的苗头,却因为卷入凤五爷和凤蓁之的感情纠葛,被凤五爷误认为凤蓁之爱上了对方,下了狠手联合其他军阀把他灭了。
见女人似乎乖觉得很,男子脸上的讥讽意味敛入眼底,拿过自己的衣服翻身下了床,似乎是去追那哭着离去的凤家小姐了。
云悠也去翻找那被男子扔在床间的衣服,一拿起来就皱起了眉。
这还是件女学生的制服,蔚蓝的宽袖短褂,一条黑色及小腿的长裙,均都洗的泛了白旧色了,一双布鞋更是一看就在水里刷过不知多少遍,起了毛边。
再看看自己手指尖因为干粗活起得茧子,云悠暗自叹了口气,当郡主时间久了,竟然一下子没办法适应这贫苦的身份。
掀了被子起身,余光瞄到了床榻上那抹落红,明白这身子也是第一次,服从了自己对金钱的渴望。
胡乱抓了几把头发,刚推开门,就有一个穿着黑绸褂子的园中茶侍递了一个黑绸袋子过来,神色不卑不亢。
云悠赶忙接过了那个布袋,一入手,沉甸甸的重量,就知道里面是一堆银元。
看来凤五爷对这身子还挺满意。
云悠冲那茶侍露出一个淡笑,茶侍愣了愣,立刻又恢复过来,见怪不怪地走了。
在这园里做事,卖了身子拿钱的交易实在太多了,他们整个园子都是做这门当的,因此对云悠的行径,倒也没什么鄙视的意思。
就是戏魁的恩客主儿,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桩权色交易。
沈云悠需要钱。
这是云悠回到原主家中后再次意识到的严峻问题。
这是个和几千户人家挤在一条胡同里的家,一条胡同挨着一条,因为过于拥挤,互相遮挡了太阳,胡同像是张大嘴的怪物,将外面的太阳吞了个干净,只留下胡同里一户户黑洞洞的,阴湿的狭小铁窗。
三步胡同,是这片胡同的名字,是说胡同和胡同的间距,只需要走三步。
有年纪大的老人,坐在一个破烂的藤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胡同口,盼望着家里的男人今天能挣回来一口粮。
人穷的时候,除了一口吃的,几乎不会再有别的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