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一跳一跳地,屋子里一明一暗。
子渝静静地躺着,脑子里满是水玉。看着怀抱里的若雪,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和内疚。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他深爱一个是深爱着他,同样都是痴情种,却不能在这样的两条船中游刃。
如果水玉真的从此毁容自己会嫌弃吗?不会,绝对不会!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坚定回答。
看着若雪灿若朝霞的脸在沉睡中如同婴孩一般纯澈,他决定好好对她一辈子,不管将来怎样都要全心全意好好待她一辈子。
看着子渝能够下地走动了,若雪便拉上他去走走舒展下筋骨。
两人并肩在大街上走着,若雪变得肆无忌惮。时不时地挽一下子渝的胳膊,时不时地帮他擦擦汗,时不时地喂他喝口水。
面对着别人的频频回头,若雪笑的更甜了,似乎他们就是新婚燕尔,似乎她就是子渝的正牌夫人。虽然子渝有些不适,但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压了回去。
“水玉姐姐,你快看!”一句话喊出之后银铃马上就又后悔了。
透过窗户,若雪正在喂水给子渝喝,那甜蜜的笑脸根本就不需要再做任何解释。
直到他们远远地看不见了,水玉还僵在原地,心就像被一阵狂风狠狠刮过,空荡荡地生疼。
“水玉姐姐,对不起。若雪她怎能,”银铃的眼泪落了下来。
“这不就是我的心愿吗?我早就预料到了。我们回去吧,收拾下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去找神仙姐姐,洛阳的药材根本就治不好我的伤。”她拉了拉纱巾,纱巾却湿了一大片。
大多数的偶遇绝非巧合,大多数的寻找也绝无结果,这个游戏就到此结束吧。
她背对着子渝的方向即将开始自己人生的新征程,找到了神仙姐姐就陪着她一起隐居在山林里,没找到神仙姐姐自己便去偏僻的乡间刺绣余生。
路,越走越慢。回头,回头只是一瞬间,回头之后却是无边无休。她目不斜视像风一样快速穿行起来,她需要速度需要力量需要记忆也需要遗忘。
风声在她的脸庞在她的肩头刷刷飞过,也在她的心里刷刷飞过。所有的过往随着风来随着风去,一路前行阔步昂首脸上却花了一片。
进了包间,张老板还没来。静静地坐着,子渝习惯性地转动着戒指,他突然低头看了看。
这枚戒指跟了他好几年了,每次闲着无事的时候他都习惯性地转动着,只是今天突然觉得有些紧了。难道我最近长胖了?子渝微微一笑。
躺在粉红的帐子里,张帆不停地把玩着戒指。
“绿戒啊绿戒,我想要若雪嫁给我,你能帮我实现么?”嗄的一声,门开了,若雪闪身进来了。
“我的小亲亲,来,亲一个!”张帆把戒指在若雪眼前晃来晃去。若雪用力点了点他的脑门紧紧抱着他倒在了一片粉红中。
洛阳西街巷内,一个女子痴痴呆呆地坐在巷子里面望着人群嘿嘿一笑,一群人围着女子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两天之后洛阳东巷内,一个女子也痴痴呆呆地坐在巷子里面嘿嘿地笑着,一群人在不停地摇着头散开了。
接连几天,几个女子都是坐在街边要么痴痴呆呆地傻笑,要么自己撕扯着头发。他们的家人愤怒地赶过来把他们带回家,有两个直接去了官府。
“官老爷,请你为草民做主吧!我家阿花昨天出门还好好的,可是今天就变成痴痴呆呆的了。官老爷,请你一定要查明原因给草民做主啊!”
另两个老汉也含着泪跪在地上。
“你们几个都是一样的案情吗?”
“是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洛阳一向太平无事,一夜之间怎么会有几个女子变得如此痴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几个人哽哽噎噎着。
“这就奇怪了,每天入夜之后,城东南西北都各有一队差役在巡逻,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不可能四队人马都在偷懒打瞌睡吧!这件事情真是太蹊跷了,你们先把自家的姑娘安顿好,我一定会尽快查明!”
几个人慢慢地走出官府,摇了摇头。
难道她们是被人强暴了?林知府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立即就自己把念头掐息了。
洛阳的治安是举国文明的,很少有打家劫舍奸淫掳掠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几个女子痴呆无状呢?林知府一时之间也茫然无措。
刘员外正在门外击鼓,一群人都站在府衙门外。看着这一群悲愤的人,林知府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知府大人,我今天是来带头报案的。最近洛阳城内已经出现了几个相同的案子了,我相信知府大人大概听闻了吧!但是就在昨天夜里,这样的事情又同样发生在我家,请知府大人一定要详查!现在这几个女子都痴痴呆呆,林知府请问你准备怎么办?”
“请问你府上是谁又遇到了这怪事?”
“是我女儿的贴身丫头!昨天傍晚出去买东西,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痴痴呆呆地傻笑了!照这样的情形,以后哪个女子还敢上街?这次请知府一定要尽快详查,还洛阳一个太平清净的日子。”
一群人一起附和着。
“这个是本府的职责所在,现在我就请洛阳几家有名的医馆一起会诊,看看这些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冯山,你现在就带人前去几个人前去请各位大夫前来。刘平,你现在就带人去请几位受害的姑娘过来。今天我们就当场诊断,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几位姑娘痴呆!王五,你去把这两天夜间当值的差役都带来。”
各人接到命令后就赶忙出去了,师爷请了几位到后堂稍作休息。一顿饭的功夫,所有的人全部聚集在大堂上。
五位大夫交叉对几个姑娘进行了诊断。看着几个大夫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阵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