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的事情子渝全部交给了小蝶,绸庄的事情全部交给了王福,寻找胎盘成了他和若雪的秘密。
这些天他们两个就开始在洛阳的大街小巷寻找待产的孕妇,几天下来才找到了八个,差不多会在最近两天生产,可是还有两个怎么呢?这一时间如何能凑齐十个呢?子渝的眉头紧紧深锁。
“少爷,这八个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这一两天可以生产,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找稳婆商量,只要银子使到位应该没问题。”
“只是还差两个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洛阳我们都找遍了,总不能让孕妇们提前生产吧?”子渝唉声叹气地说着。
“提前,对,就要她们提前。用催生丸就可以!少爷,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若雪兴奋起来。
“催生?不是瓜熟蒂落吗?催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少爷,你真是善良到无知!哎,总之这是女人的事,说了你也不懂!”看着若雪轻松地调笑他也跟着微微一笑,想到水玉马上就能恢复了他的心都要开花了。
“少爷,我们得赶紧再弄两个胎盘,否则不新鲜就会失去药力了。今天我就去买好催生丸,查到八个月的孕妇你就想办法让她喝下这催生丸,然后我就会去蹲点拿取胎盘。”
听着若雪的安排,子渝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着子渝拿着药丸六神无主地在大街上走着,若雪有些急了。
一个孕妇走过来了,子渝上前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大男人公然索取女人的胎盘这算什么事?又一个孕妇走了过来,子渝还是六神无主。
快到中午了,药丸还在手上捏着。他不时地张望着,似乎在等着若雪来帮忙。
一个孕妇往他这里走来了,若雪食指微屈,孕妇哗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子渝赶紧跑过去扶起那个孕妇,“大姐,要小心啊!出来怎么不带个丫环,或者让家人陪着呢?”
“王员外,我们这小家小户的,哪里能跟您比啊!”
“你认识我?”
“你和你令尊都是大善人,洛阳谁不认识?”妇人微微一笑。
“大姐,你刚刚摔跤不知道有没有动到胎气,我这里有些丹药补气养血不知你要不要用一丸?”他把药丸倒了出来让妇人看。
“好吧,王大员外是出了名的善人,我相信你!”妇人拈起一颗药丸就喝了下去。
“大姐,你还是快点回去歇着吧,要多休养,不要动了胎气!”子渝紧张地说着,他生怕妇人马上就要生了。
虽然女人生产他没见过,可是那叫声他听过一次,一想起来心就到了喉咙了。
跟着孕妇找到她家之后,子渝又来到大街上。可是他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不知道那个妇人究竟怎样呢?生了还是没生?早产会不会有危险?这些疑问全部挤在心头。
他六神无主地在街上晃着,又一个孕妇走过去了,他却不敢往前挪动一步。不知道若雪那边顺不顺利,哎,真是该死的药方。
心神不定的他又来到妇人家门边,十步之遥,只要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马上就能知晓。
忽然,他感觉指尖一阵阵刺痛。举起手他仔细看了看什么伤痕也没有,可是那种刺痛就像被针尖扎了几下。
一阵低泣在他的耳边响起,就像有人伤心地抽抽搭搭地哭着一般。难道那孕妇出事儿了?他的心又到喉咙了。
一个老婆婆拉着一个老婆婆气喘吁吁地往这里飞跑着,“快点,快点,我媳妇早产了,真是造孽啊,这可怎么办啊?”
听着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话,子渝全部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门口。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姑娘边哭边往街西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生了?没生?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已经顾不上指尖的疼痛了,更看不见手上那抹淡淡的绿光了。
远远地,若雪就看到了那束光芒,若隐若现,就像女子抽抽搭搭哭泣的肩头。哼,白蝶,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游戏邀请你来参与!
一阵阵哭声从屋子里面传来,子渝实在忍不住就冲了进去。
“怎么呢?到底怎么呢?”他抓着一个男子就问。
“我媳妇难产,难产啊!”说完他又开始哭了起来。
“那还不快请大夫?”
“已经去了,只是怕撑不住,那血跟河似得!”
心里针扎一般,他猛地扔下汉子拔腿就跑。
看着他飞快地往街东跑去,汉子一脸茫然连哭也忘记了。
一路上他的眼里耳里心里都是那个妇人都是那两个老婆婆都是那个汉子还有那些哭声还有那河流似的血,飞快地奔跑着,他的心都快窒息了。
一尸两命,这个可怕的词让他跑的更加快了,“老天,我知道我做错了,我太自私了,请你能给我机会弥补,求你一定要给我机会弥补!”
他简单地说明了情况拉起大夫就跑,这是他家的专职大夫,他父亲开始延续到他手里。
坐在大厅里,听着妇人杀猪般的嚎叫声,他的心就像被刀腕了一样。罪过,这是他自私惹的祸,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累的所有人跟着一起受罪。
嚎叫声越来越厉害了,他紧张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地往里屋张望。
汉子陪着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就像是陪着王员外担心王夫人生产一样。突然,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子渝的面前,子渝也吓的傻站在那里不敢吭声。
“王员外,你真是大善人,真是神啊,如果我内子能顺利生产我一定要好好酬谢你,如果不嫌弃就让孩子认您当干爹吧,您不怪我们高攀吧?”
听着汉子的话子渝僵在那里一声不吭,悔恨,完完全全的悔恨和歉疚占满了心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看着稳婆抱出孩子恭喜母子平安,子渝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汉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给稳婆磕头,稳婆扶起了他,“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王员外。如果不是他的千年人参调气,孩子和大人怕是保不住了。王员外不愧是大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
听着稳婆的话汉子跪倒在他脚边捣蒜似的磕起头来。
子渝赶紧扶起汉子,满心的歉疚真是不知如何启齿。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幸好还有机会弥补,否则这辈子他都将寝食难安。
“你不用感谢我,今天在路上尊夫人摔倒我给她服了一粒药丸。不知道是不是药力太大了,幸好母子均安,谢天谢地!刚刚你说想让孩子认我做干爹,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嫌弃呢?以后我就是孩子干爹了,自然也要尽到做爹的责任!”
汉子又准备跪下去子渝赶紧一把扶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