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工阁到逍遥观,并非是没有传送阵的。
只是流传于世的阵法毕竟不如远古阵法强大,每次只能传送一人。
一醉等人决意驭鹤回去。
戴进没有勉强,于是又唤了一只丹青鸟赠与了迷爱,教会了他将其召唤,驱逐的口诀。
四人告别了戴进等天工阁众人,驾驭着飞禽而去。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天工阁离逍遥观大概也就一天左右的路程。
因着迷爱已经失却法力,飞行时间过久,怕他身体吃不消。
所以这一路总要飞飞,停歇停歇。
这次,刚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停歇下。就见不远处的丛林一阵晃动,很快,有一人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奔了过来。
一醉愕然,迷爱茫然。
只有幽若和幽梦皱着眉头看着对方。
是许久不见的美人。
“幽若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哇!”美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我就睡了个觉,醒来就不见你的仙鹤了。我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你,这阵子都只敢在山林里乱走。”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
一醉从心底里鄙视这种行为。
看他并非中原人士,倒像是海外之人,他是怎么认识师姐的?
幽若并不接腔,只是看着他一边哭诉,一边还不忘掏出两个小手帕。一个擦擦眼泪,一个擦擦鼻涕。
说实话,当日她虽然不问缘由又救助了美人一次,但她转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至于他说的什么误会不误会,算计不算计的事情,幽若也不想再去理会。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看开了很多。
都说怒火是业障,焚烧功德林。火烧光光净,徒劳修道心。
幽若已经释怀了,但美人却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他坚持要解释给幽若听。
幽若往左,他也跟着往左;幽若往右,他也跟着往右。
一醉终于耐不住了,直接拔剑相向:“我师姐不想理你,你走远点!”
美人立刻被吓住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就是想给她解释一下,我解释完立刻走还不行?”
幽若吁了一口气,示意美人跟她往一边去说。
一醉和幽梦还有些不放心,但幽若摆摆手,示意他们无妨。
他们也只能捺住了性子,在原地等候了。
幽梦扭头看了一眼迷爱,只见他正神色专注的盯着前方,然后猛的一扑,开心到:“我抓住一只兔子,我们一会儿把它烤了吃吧!”
幽梦无语至极。
对于幽梦而言,迷爱在她心里属于亦兄亦父的角色。而幽若在她心里,当然是属于理想的嫂子了。
只是,自己是因幽若而得了这个成人的造化,她也不愿意强行推崇迷爱给她当侠侣,惹的幽若不开心。
本来自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多引导幽若注意到迷爱的优点和好处,细水长流,潜移默化。
可如今看来……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幽若带了美人去了一旁,找了块干净的岩石坐了下来,听美人给她解释。
美人长叹了一声,陷入了回忆里。
那日,幽若离开后,他就准备回房去收拾自己。
不曾想,回房的路上,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虽然面容看上去平淡无奇,但胜在身形婀娜多姿,气质风流婉转。
他一个没忍住就轻佻的冲她吹了个口哨。
那女子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花子休得无礼!”
也是那时候他自己作死啊,赶紧退一边不也没事了?
可他当时脑子一抽,立刻纠正到:“不是花子,我是美人!”
美人?对方打量了一下他,忍不住笑了出声:“美人?哈哈哈,这名字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做死就不会死,他现在明白这句话了。
他当时非但不退下去,还想再用手拂下头发,耍个帅。可是,手刚伸到颈侧,才想起来头发都被幽若电的直立了起来,只好悻悻的改成打了一个响指。
他要知道对方是乔装后的淡月山庄的大小姐淡墨衣,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于她啊!
当时,淡墨衣就两眼一转,问他要不要跟她回房上上药。
要啊,干嘛不要?他两眼发光,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于是,墨衣就带美人回到自己的客房里。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墨衣的客房里还有另外一个男子。
美人对此人的长相惊为天人,剑眉入鬓,鼻如悬胆,眼睛不怒而威。只有看向墨衣的时候,才显出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相较之下,美人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但墨衣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边给自己剥了个葡萄,一边指使着这个叫琴心的男子给他换药。
美人战战兢兢的听从吩咐坐在椅子上,如坠云端,再也不敢有一丝不洁的想法。
琴心给美人上完药,净了手后,直接从墨衣手里抢了颗葡萄,仔细的剥了皮,塞到了自己嘴里。
墨衣故意咧咧嘴:“酸葡萄,好酸好酸的!”琴心权当没听见,伸手又从墨衣那抢了一颗。
美人缓了半天,才把魂魄归位。从椅子上起身,给他们二人道谢。
谁知,墨衣却笑眯眯的表示:谢是不值钱的,只说谢谢是不够的。
美人有点迷惑,请教于她该如何相谢。
墨衣才放下了手里的葡萄,顺便扯过琴心的衣袍擦了擦手。引得琴心又开始皱眉,才开口告知:“上药的这位琴心大侠,乃是武林中第一美男子。他亲自出手上药,至少值黄金千两。”
美人惊呆了:“黄金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墨衣摇摇头:“我们可是饱读诗书的武林中人,怎么会去做抢劫这种粗鲁之事。不过美人你倒是提醒我了,虽然你现在的模样有点糟糕,但收拾好之后,想必还是个美男子的。而我,对美男子一向是比较宽容的,提钱太俗了。”
“对,对,对,提钱太俗了。”美人附和着,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签了个卖身契,给我当仆从使唤算了。”墨衣一边吹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