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大长老金川风的寝室,大长老正在和自己的外孙女金梵音进行着密探。
“你想让你母亲去犹狐家求援?”金川风思考着金梵音给她的提议。
“精灵母树不是晓云城可以抵抗的,我们需要外援。”金梵音说。
“但金家和晓云城并不是绑定的,这里不过是我们的落脚点。”金川风说。
“没错,蓝海皇帝不作为,也从没把我们当作蓝海的臣民。”金梵音说,“但晓云城也是金家经营了二十年的地方,再次举族搬迁,我们又要重新开始。”
“而向犹狐求援,是一次机会。”金梵音说,“不管蓝海是不是把我们当臣民看,我们确实在蓝海内。”
“你想让犹狐找由头往蓝海派兵?”金川风说,“你有想过事后蓝海会怎么对付我们吗?白家人会不会把他们放过蓝西关也不一定。”
“这是我们回归犹狐的机会不是吗,爷爷你应该也想恢复以前的名字吧。”金梵音说,“我想这很好抉择,要么放弃这二十年在蓝海的经营,再次举族搬迁,元气大伤。要么向犹狐求援,事后被蓝海针对,又或者……有机会回归犹狐。”
金川风的神情有些动摇了。
“我是未来的家主,要在这里主持大局。我想我的母亲会很乐意去的,那是她擅长的领域,她应该也很想再去见见安德瓦利·犹狐吧。”金梵音说。
犹狐家族,索格恩在自己超豪华的梭车里处理着各种麻烦的文件。
“七号皱襞带也储量不足了吗。”
“待开发的十五号皱襞带有人不愿意搬迁?多给点晶币啊,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威逼利诱,旁敲侧击懂不懂。管他什么风水,想要风水让他滚去蓝海或者中庸。”
“超远程的通讯技术还没有进展吗?什么?我老爹不给人?”
索格恩关掉水晶球,伏在满是文件的案台,陷入沉思。
犹狐可是当初发明晶币、飞梭和便携性空间设备,成为方星首富,执掌一个星面的家族。尽管动机不纯,但他们对于技术的追求和眼光可以说是仅次于鲁纳。索格恩不信他的父亲看不出来远程通讯技术蕴含的潜力。
趴在桌上,索格恩感受到贴身护甲的冰凉。这让他想起了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索格恩猛地坐起来,开启了水晶球,连通了飞梭前面的司机。
“回家。”
随着索格恩的命令,容纳着这栋豪宅的小小飞梭外壳亮起密密麻麻的鲁纳魔纹。飞梭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阵空气的涟漪,继而扩散成轰鸣。轰隆的声音在群山中炸开,撞击到漫山遍野搬运巨石的魔偶身上,爆散出翁鸣。
“精灵王对那些进入蓝海要搜救鲁纳的人有什么想法吗。”
象牙塔旁绿水学姐的庄园,此时白戍城坐在石桌石凳前,跟精灵王伊莲尼亚聊着天。
“我没兴趣。”伊莲尼亚表现的很冷淡。
“看来从大树库来的人不是为了鲁纳。”白戍城说。
“中庸已经派人了,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增加人手了。”伊莲尼亚说。
“精灵中庸还真是一家亲啊。”白戍城笑笑,“所以是为了找学姐?”
伊莲尼亚没有说话。
“看来是默认了。”白戍城如此理解。
“放心,蓝海的监察院会帮助你的。如果学姐还在蓝海,就能帮你把她捉出来。”
“白家为什么要帮精灵?”伊莲尼亚盯着白戍城,那双狭长碧绿的双眼猎鹰般锐利。
“有必要上升到白家和精灵吗?”白戍城说,“虽然我是白家家主的儿子,但又不是家主,你针对我又没用。当初攻陷你们的是白天机,那都是我不知道多少辈的祖宗了。我算算,蓝海开国元勋,那应该有一千年了吧。那时候你应该也没出生吧,你多少岁来着?”
“你为什么要帮我?”伊莲尼亚显然不打算回答年龄问题。
“我也想找到学姐啊。”白戍城说,“她上次给我换的肢体感觉还是有点不行。”
“肢体?”伊莲尼亚打量了一下白戍城的身体,声调终于有了起伏,“她对你用了禁术?!”
“这是禁术吗?”白戍城活动了一下手腕,“我觉得还好啊。”
伊莲尼亚脸色有点差:“那个不敬畏生命的家伙……”
“我觉得学姐还是很敬畏生命的。”白戍城说。
“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
“我成为女王的时候你曾祖还没出生呢。”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精灵就被白家征服了。”
“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喜欢卖弄家世的人。”
“我也没看出来您还是个喜欢倚老卖老的人。”
“伶牙俐齿。”
“多谢夸奖。”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寂静弥漫在庄园中。
僵持了一会儿,白戍城突然笑了。
“早听说精灵族淳朴,跟你聊天很愉快。”
“你在嘲讽我吗?”
“不,跟别人说话时不用观察他的心理活动,确实让我感到轻松。”白戍城起身,“学姐的事白家在蓝海的眼线会祝你们一臂之力,但同样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反正你们是在漫山遍野的找学姐,不如去一趟这个地方。”白戍城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份蓝海的地图,指着南方的一座城市。
“晓云城,我的一个学弟好像在那里遇到点麻烦,魔兽围城。你们精灵族应该很擅长解决这个问题吧,驱兽什么的。”
“精灵族的驱兽是和自然和谐相处的产物,如果是那座城市自己的罪孽,那么我们也无能为力。”伊莲尼亚说,“而且为什么要我们去?这是你们的国家应该做的事情。”
白戍城无奈:“皇帝不想管那座城,油水不足其他邻城也不愿派援兵,白家空余的兵力也不足,还要去监视那帮跑到蓝海的救援队。我倒是可以去,但我一个人也不可能救一座城。还是那句话,这种事,你们精灵族最合适不是吗。”
伊莲尼亚想了想:“我会派人去那里作为第一波搜查的地点,但不会保证什么。”
“我相信你们的办事态度。”白戍城说。
白戍城手上一枚腰牌突然出现一阵轻微的魔力波动,他拿起来随手瞟了一眼。
“似乎蓝海皇帝有些事情想请教你呢。”
“这就是你们的通讯方式?”伊莲尼亚看着白戍城的腰牌。
“是啊,还挺方便的吧。”白戍城说。
伊莲尼亚笑笑:“只要在母树覆盖的领域,我们就可以通过连接根脉来互相交流,千万年来一直如此。”
“厉害啊,可惜我们用不了。”白戍城不咸不淡,“那我就先告辞了。”
和伊莲尼亚道别,白戍城出了绿水庄园,没走两步就到了自己的宅邸。轻车熟路摸进泉纤的闺房。
“事情办妥了?”泉纤看到白戍城进来就问。
“请了精灵王,应该能解我那位学弟燃眉之急了吧。”白戍城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啊,居然还拜托我去帮忙,是真爱。”
“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帮他吗?”
白戍城撇撇嘴:“会。谁让我拆了学姐的信封呢。她那个热心肠肯定会去帮忙的,我得给她擦屁股。”
“呵,真爱。”泉纤冷笑一声。
“那是因为我欠学姐债,还得求她帮我换只手。”白戍城辩解,叹了一口气,“唉,我就是太重信誉了。”
“能做的我都做了,就看小学弟能不能撑到他们到了。”
阮夷跪在地上,苦苦支撑着,双手已经嵌入了石板地面。
他在忍耐,自从换到这具身体上,他还没有感受到这个明显的感觉——饥饿。
这具身体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如警戒灯闪着红光放着喇叭,提醒他需要摄取能量。这是诅咒的力量。阮夷失策了,他为了应对禄菁和自己身上的诅咒,一直在解析着体内的诅咒。但那股力量在他解析到一定程度后,仿佛是被冒犯到一样发出怒号,强度增加了几倍。阮夷解析神明力量的豪情壮志被击碎,败的体无完肤。
“也是,如果那么简单就能解析成功,那些疯狂的魔法师们恐怕早就解析成功了。”阮夷心中苦涩。
他已经把房间里所有的粮食和带生命的植物都塞到了嘴里,都只是杯水车薪。这几天他体内的生命力逐渐枯竭,本以为可以再撑一个月,等这次围城危机过去就去东面或者蓝海城寻找解决方法。眼下看来是没法一直靠原本的生命力来硬撑了。这样的饥渴感甚至让他有了吃人的冲动,好在他精神力强大,这种不正常的冲动他还是可以压下的。
身体和精神好像会互相影响啊……
阮夷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还处于痛苦中的他无暇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只能先适应一下这种痛苦,用精神力压制住自己的感觉再做打算。
阮夷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以前就无师自通领悟了用精神力压抑感觉的技巧。
正在阮夷压制感觉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异动。
“谁?”阮夷能听到有人偷偷溜进来。
“恩人是我。”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略有些耳熟。
好像是那个病人的妻子。阮夷回想了一下,禄菁的妻子封娥。
封娥一见到阮夷就跪下了:“请救救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