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的房间,
此时他正被一圈人围在中间,尤景坐在常乐的对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尤景念着口号,“你就从了我吧。”
“不是我。”常乐平静地说,不过语气中还是透露着疲惫。他从后半夜被审到清晨,累的不行。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尤景板着脸,“世界是不以你的意志而转移的懂不。”
常乐没搭话,他不想无谓的消耗体力。
“啊,累死,你们先来审着。”尤景站起来,出门了。
“唉,魔法师就是麻烦,还是水神院的魔法师,用不了搜魂啊。”尤景叹息着走了,“早上了,早饭可不能落下,小千,我们走。”
带着眼镜衣着干练的女人小千跟在尤景后面。
“唉,这个通讯技术真的挺好的,我真不希望巫家就这么倒了啊。”尤景转着手里的晶卡,“我的小甜心怎么还没找我呢。”
“宇辰文说过如果你再叫他小甜心他就不干了。”小千在后面说。
“背地里说一下没什么吧。”尤景不在意,“小千你不要这么死板嘛。”
“太死板可是赢不了敌人的。”尤景握着晶卡感叹。
正说着,晶卡上的法阵亮了起来。
“哦,来了来了。”尤景眼睛跟着亮起来,激活了魔法阵。
“哦,原来如此,”尤景听着晶卡那边的报告,频频点头,“明白了。”
切断魔法阵,尤景仰天长叹:“完了,这通讯技术要完了,小千,通知管魔力管道的那边,用通讯魔法。”
“说什么?”小千当即激活了通讯魔法阵。
尤景于是把内容告诉了小千,听完小千手一抖,差点把卡甩出去。
绿水学姐庄园
当阮夷赶到时,秦罗正坐在石桌旁研读着自然系魔法的书籍。水神院上下都是紧张的氛围,这边却一切如常。绿水学姐白戍城也在,对坐一个石桌旁闭目沉思着。
“阮夷你怎么来了?”秦罗看到赶来坐在自己对面的阮夷。
“有点事问你。”阮夷说,“学姐他们在干嘛?”
“在思考啊。”那边两人耳朵都很好,睁开眼睛,异口同声回答。
说完白戍城从空间戒指里取出茶水,绿水学姐控制着一个藤蔓攀上石桌长出瓜子。干完这些事两人齐齐盯着阮夷这边,喝着茶水磕着瓜子,一副明白着要看戏的样子。
“前辈们这是要干嘛?”阮夷看这架势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白戍城笑眯眯。
“就是,你这么急着过来应该有什么事吧,快说快说。”绿水学姐磕着瓜子。
阮夷也就不再管他们:“秦罗,你昨天被袭击时的详情,再跟我说说。”
“就是我被集火了啊,然后躲闪不及被击中了,不是跟你说了。”秦罗摸着肚子。
“击中你的那道攻击有什么不同吗?”
“这么说来……”秦罗露出回忆的神色,“好像确实速度更快,威力更强的样子,不然也不会一下正中要害了。”
“阮夷你想说有人在针对秦罗吗?”白戍城在一旁搭话。
“我不确定……”阮夷摇头,他也没有把三魅给他的提醒当理所当然来说,没有证据就信誓旦旦,只会徒增别人的误解。
“师兄这个是你的专业了,面对处于战术移动中的个体准确命中击穿要害,是什么水平?”阮夷问。
“战力评级应该有五级,”白戍城算了算,给出答案,“昨晚大多数敌人都是三级的水平。”
“那还真有人针对小胖子?”绿水诧异,“为什么啊?他没什么稀奇的吧?”
“难道……”绿水学姐面露凝重,“是你的情敌?”
秦罗瞪大眼睛:“我没有情敌啊。”
“要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敌人,说不定就是个只敢在背地里暗搓搓使坏的小人呢。”绿水学姐说。
白戍城扶额:“变量又多了啊。”
“变量?”阮夷问。
“我在思考,最近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的目的。”白戍城解释。
白戍城双手交织在下巴上,眼中闪烁智慧的光芒:“这次的袭击,非常的没有目的性,看起来就像是单纯为了引起混乱而来的,混乱……就容易浑水摸鱼啊。”
绿水学姐也双手交织在下巴上,眼中闪烁智慧的光芒:“浑水摸鱼……今晚就吃鱼好了。”
“小胖子,今天留在我这吃鱼。”绿水学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
“你想保护他?”白戍城问。
“废话,我费那么大功夫救回来的人,要是再死了,不是白费了。”绿水学姐闷了一口茶水,“小白,调查幕后黑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又不是监察院,出这么大事,监察院估计早就出动了,没我事了。”白戍城却没什么干劲。
阮夷惊讶于绿水学姐的行动力,对于一个还没有确定的事就有这么大的反应,直接把秦罗扣下不让回去了。
这时白戍城的通讯魔法被激活,他接通后听了听,挺直了身子。
“这下好玩了。”
“出什么事了?”绿水学姐好奇。
“魔力管道被查出有引爆阵。”白戍城说。
听到这消息的人都瞪大眼睛。
引爆阵,阮夷也是很熟悉的,就是用来激活晶币内魔力的简单法阵,他当初就用这个法阵引爆了索格恩的百万晶币。而现在魔力管道被刻上了引爆阵?这是要把蓝海城炸上天吗?
绿水学姐取出晶卡:“这可是个大新闻,我去把这个消息卖个报社。”
说着就要激活通讯魔法,但晶卡却毫无反应。
“监察院把魔力管道关了,就在刚才,这晶卡一时半会也用不了了。”白戍城平静的把晶卡收起来,“对了,你们晶币够不够用?我可以先借你们点。”
“先拿一百万来。”绿水学姐也不客气。
“好,我倒你杂物间里,你们要的去拿就行了。”白戍城手中的戒指一闪,源源不断的晶币冒出来,同时一道气旋卷着这些晶币送到不远处一个房间里。
“引爆阵也是巫家刻的?”秦罗显然也听到了很多传闻,很是惊讶。
“谁知道呢,”白戍城耸肩,“我只感觉有人在往死里搞事。”
魔力管道又一次突然停摆,这次原因却没有立刻传播开,因为有人在封锁消息。魔力管道上有引爆阵这件事太惊悚了,让民众知道恐怕得逼的不少人搬迁。但大势力还是通过各种途径很快了解到这件事,然后也集体惊怒了。
“好了,这次的事越来越大了,我得去参加批斗会了。”白戍城起身,“还是学姐你好啊,什么事都没有。”
“你不去他们又不敢说什么。”绿水学姐继续嗑瓜子。
“还是得去看看风向的。”白戍城笑笑,飞走了。
“我怎么没懂呢?”秦罗看着阮夷。
“我也没懂。”阮夷回答。
“正常,看到一个不明白的阵法图你们会怎么想?”
“应该是有我们不知道的结构或者符文吧?”阮夷说。
“没错,你们不懂只是因为信息不全而已。”
“师父知道?”秦罗跟着绿水学姐学习,关系更近一点,这就问上了。
“说了别叫我师父,叫我学姐。”绿水学姐弹了一枚瓜子到秦罗脑袋上,“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巫家肯定要倒霉,但是白家,肯定也得被声讨一番。”
“因为白家的身份?”阮夷猜。
绿水学姐点头:“白家是蓝海之壁,防患于未然就是他们干的事。没防住自然要背锅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锅有多大了。”绿水学姐喝了一口茶水。
左其林的宅邸,平常就是作为各方势力的子弟集结的地方,经过严格的教导,他们很大程度上可以反映出他们背后势力的意见。这个小集会地,就像是水神院外面势力情况的缩影。
这里从未像今天这么满满当当过。
白戍城到的不早不晚,而他的恶名远近闻名,所有人都远离他而坐。
到最后,巫笙寒姗姗来迟,不知她是最晚收到消息,还是早就知道却不想来。此时她的样子很有些失魂落魄,显然魔力管道被刻上引爆阵的消息对她来说不亚于一记重锤。
她来时已经没什么座位了,只有白戍城旁边还有空位。
“来来来,坐坐坐。”白戍城身在左其林的房间,丝毫不生分,招呼巫笙寒坐在他旁边。
“既然正主都来了,就快点说事了。”左其林看着白戍城的方向。
所有人看向巫笙寒的眼神都有点不善,显然引爆阵的消息让他们都很有些恐慌,这恐慌现在都转为成怒火投射到巫笙寒身上。
白戍城则坐在一边,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巫笙寒被瞪的一激灵,起身争论:“我绝对没有刻引爆阵。”
“不要玩文字游戏,不是你刻的就和你没关系了吗?”有人立刻反驳。
这还只是个开始,很快各种声音就淹没了巫笙寒,说的她完全没有还口的余地。
确实,巫家动了魔力管道,然后魔力管道出问题了,这个因果关系多么正确。魔力管道经过上百年的完善,平常是绝对没机会触碰的,也只有这次可能被做手脚。
“其实我相信巫家是无辜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面露惊讶,尤其是巫笙寒,白戍城则依然没什么反应。
说这话的居然是左其林。
左其林环视着周围的人:“各位有所不知,除了巫家,还有人也动过魔力管道。”
左其林这话立刻让人支起耳朵。
“那个人就是白戍城。”左其林扬声。
“我吗?”白戍城笑了,“没想到这次的锅这么大啊。”
“你不承认吗?”左其林冷笑。
“承认啊,”白戍城点头,“我确实探查过魔力管道。”
“那么你是认罪喽?”左其林说。
“我认什么?你想说是白家刻的引爆阵?”白戍城问,“我是明白你魔法水平为什么这么差了,我探查魔力管道和魔力管道上多了个引爆阵有什么联系吗?你逻辑居然差到这个程度吗?”
“那么白家的少主,未来的将军大人,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您要派人去检查魔力管道吗?据我所知你在巫家修缮魔力管道前后都在派人不停的查看魔力管道。”
“因为不放心嘛。”白戍城说,“左其林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什么?”
“你派人散布阮夷和异族勾结的消息,然后煽动一些人沿着魔力管道修缮时留下的隧道进入水神院。我是为了防止出事才查探的魔力管道。”白戍城说。
“然后就查出这样的结果来?魔力管道上多了引爆阵?水神院的魔力管道被切断然后被不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偷袭?”左其林气势愈盛,白戍城对他的指控则根本没人在乎。其实如果左其林非要按照这个逻辑让白戍城背锅,那么左其林也拥有相同的嫌疑。但所有人都知道,眼下的声讨根本无关嫌疑,他们就是想针对白戍城——以及他背后的白家。
白戍城环视一周,发现周围的人都是类似的表情看着他:“意思就是你们想说是白家弄的这件事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白戍城点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类似的场景,还发生在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