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依约将十七脸上的伤医治好,又完好无损地给蓝凝钰送来,这天大的人情就算蓝凝钰想赖账也不成。
子刻心道,想来还得好生谢谢他的长恩,若没有这个人情自己恐怕难与蓝凝钰有如此坦然相对的时刻。
蓝凝钰一通全身大检查,确保十七与如意安好后,复又事无巨细叮嘱几番,这才想起身旁还坐着个不速之客。
脸上没有半分歉疚之意地放十七等人下去,蓝凝钰为子刻腾出独白的空间。
“人已送来,还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
嘬口清茶,蓝凝钰语调不疾不徐。
子刻也不急,拗着股劲喝完手中参茶,一开口就是老江湖。
“你似乎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
蓝凝钰亦不含糊,“是又如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说到底巳楚的天下姓慕不姓‘子’。”
言外之意很明显。
想让我倒戈帮你大张旗鼓的造反不可能,武帝可以不义,但蓝家不可不忠,自古以来巳楚就是慕家一手掌控,即便式微也轮不到外姓插手。
子刻云淡风轻道:“倘若我告诉你,我原本姓慕呢?”
语不惊人死不休,蓝凝钰彻底惊呆,“你究竟是谁?”
子刻幽幽:“蓝少|将莫不是关禁闭关傻了,深宫秘闻之前没有听过?亏得母妃生前那么疼你。”
失手任由手中杯盏跌落,蓝凝钰大惊失色。
“你竟是...慕楚?你不是早夭了么?”
所以说武将的脑子只有打仗的时候好使。
子刻恨铁不成钢,难不成站在你面前的是鬼?
“当年母妃身边的嬷嬷不忍,重金贿赂了带我离去的侍卫,他只将我扔到城郊的乱葬岗自生自灭,后来我遇到了师傅。”
短短几句话,潦草介绍完自己十七年的人生,子刻便不再言语,徒留蓝凝钰一人唏嘘不已。
说来说去子刻就是个弟弟,晚自己几年出生还敢这么嚣张。
末了蓝凝钰仍旧疑神疑鬼,“我不信,除非你将衣服脱了予我看!”
子刻???
蓝凝钰更加兴奋。
“不是有那个传闻么,说你生而不详,胸口有一个古书的‘命’字,来来来快脱了让为兄一睹为快!”
子刻:“滚!”
蓝凝钰偃旗息鼓,小声嘟囔:“好生没趣。”
“那合作之事...”
一番折腾下来言归正题,蓝凝钰终于正色。
名不正言不顺的扳倒武帝自是不行,但现下子刻身份特殊,甚至可以说他才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如此一来事情则名正言顺的多。
“慕倾可知此事?”
子刻言简意赅:“不知。”
蓝凝钰微微一笑,很倾城。
“如此甚好,武帝昏庸,不堪大任,我蓝家不能放任大好江山流落到慕倾那等恣意妄为之辈手中,清君侧,立新君,振臂呼而众人拥之。”
笑容消失,蓝凝钰垂首,将整张脸埋到阴霾中。
“正好让武帝老儿见识一下,什么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听到此处子刻起身作势便要匆忙离去。
蓝凝钰急了,“慕楚弟弟,为兄的酷还没耍完你这是要去哪儿?”
子刻冷冷:“参茶喝多了,如厕去!”
蓝凝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