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惩治了一下红毛之后,司马舍收到了王尧的回电。
“老大你咋才接电话啊,我都快急死了!”
他直接蹲在马路牙子上,掏出打火机咔咔点烟。
他的背后就是那个小胡同。红毛收起了那十块钱,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看着背对自己的司马舍,在心里止不住的骂着。
他很想捡块石头偷袭司马舍,但又怕自己被反杀。
狠狠的在心里骂了几句,一瘸一拐的回了医院。
电话那头,王尧一边吹头发一边解释,“别提了,我女儿学书法,甩了我一身墨点,刚才就洗了个澡,没接到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小鹤她快不行了!”司马舍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她跟我说,她就只剩两天的时间了!后天可能就会彻底沦为活死人啊。”
“后天?怎么这么快?”
“唉!这是我的问题。之前那乔迪纳跟我说过,可我这两天陪小鹤太开心了,就把这事给忘了。特么的我真是猪脑子!”
自责了几句,他又追问:“老大你可是答应过要救她的啊!摘除蛊虫的方法,你研究出来了吗?”
王尧短暂的沉吟之后,嗯了一声,“研究出来了。”
“真的?牛逼!老大你是真的牛逼!”
一听王尧给出了这个回复,司马舍长舒一口气,刚才极度紧张的情绪瞬间缓解了许多。
“那咱们啥时候开始治疗啊。”
“尽快吧。我想想,你现在就去办理出院手续,把她接到桃花源,我这就过去。”
“好嘞好嘞,老大,那咱们一会见。”
挂了电话,司马舍舒舒服服的抽了三根烟,哼着小曲就回了医院。
另一边,王尧开始发愁了。
他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根本没有着手研究活死人蛊。
“活死人蛊唉。”
王尧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双目微闭,开始挖掘自己的回忆。
家传医经上所有的内容,早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十几分钟之后。
他睁开了眼睛,将已经燃烧到烟嘴的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里。
“医经上记载的太少了。算了,空想也没什么意义,实践出真知。两天的时间,好好研究研究,应该来得及吧。”
他嘀咕了几句,备上器械,即刻动身出发,前往桃花源。
半个小时之后,他来到了自己曾经的别墅。
李艳琳和那个大老黑死在这里之后,王尧就没再管过这套别墅。司马兄弟接手之后,也没怎么收拾,可以说这套别墅,是整个符州桃花源别墅区内,最脏最乱的别墅。
庭院内,善良人格的司马取依然在刻苦的训练,司马生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歇息着,他这一上午,加起来练了不到一个小时。
司马生旁边挨着的就是司马义,他盘腿席地而坐,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酒。
红的白的啤的,不同度数不同香型的白酒满地都是,像极了一个摆摊卖假酒的人。
他一边喝嘴里一边嘀咕着,“还得是酱香型的给劲。红酒跟啤酒也不是完全没用,平常里维持一个微醺状态倒是还可以。”
王尧很是无奈,迈步走了进去,“我给你制定特训计划,不是让你们看着人家司马取一个人特训,懂么。”
“哎呦呦,老大来了。”
司马生跟司马义连忙站起身来。
司马义连忙解释,“老大,我训练了一上午了,这不是到饭点了么,就打算自己喝点。”
司马生开口道:“我也是”
“你是个屁!老大我举报,二哥他休息了一上午,光数落我了,跟狗一样。”
“老四你大爷的,竟然告黑状!”
“我大爷不是你大爷啊。大家都在努力,就你一个人划水。”
他们俩打起了嘴炮,王尧很是无奈,“行了都别闹了。赶紧把房子收拾收拾,你们嫂子要回来了。”
司马义一顿,“啊?嫂子回来了?”
“大哥不是说要明后天才能出院么。”
王尧叹了口气,“因为,你们嫂子,快不行了。”
这话一说,司马生跟司马义收起了玩闹的心,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司马取把杠铃一扔,“哇”的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他这么一哭,司马生跟司马义情绪瞬间恢复了大半,连忙安慰:
“三弟(哥),不至于不至于,有老大呢,老大一定有办法。”
“咱们快收拾收拾吧。”
三人收拾情绪,一起打扫,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垃圾场一样的房子收拾了出来。不算特别干净,但至少能住人了。
没过多久,司马舍带着鹤田路薰回到了桃花源。
“嫂子。”三个弟弟打了声招呼。
鹤田路薰应了一声,回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了王尧,眼神中的情绪依然复杂,有惆怅有尴尬有纠结,但更多的是拘谨和感谢。
之前司马舍跟她说了郑越又死里逃生的事,得知干爹没死,她的心情变的特别好。
再加上如今王尧很有可能能再救她一次命,所以她现在对王尧没什么记恨情绪。
她微微颔首,说了句:“王先生你好。”
王尧淡淡的一笑,调侃道:“别客气,你别再自杀就行。”
“不会了。”鹤田路薰微微一滞,开口道:“干爹的恩情,我那一次的自杀,虽然没成功,但也算还了。现在,我就是我自己,不再为他人而活。”
这一番话,说的很是真诚。
司马舍忍不住欣慰的一笑,三个弟弟连连竖大拇指,“嫂子,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够洒脱,是个女中豪杰。”
“嫂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鹤田路薰点点头,“对,一家人。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
她说完看向了王尧。
王尧总感觉有些小奇怪,但也说不明白,只是嗯了一声,“进屋吧。”
他的感觉是对的,因为鹤田路薰使了一招缓兵之计。
自杀还恩对她来说是不成立的,她对郑越的感情,远不止于此。
刚才之所以说那些话,完全是为了打消王尧的顾虑,进而让王尧更好的为她治疗。
因为她怕王尧厌恶她是郑越义女的身份,怕王尧故意不全心全意的为她治疗,置她于死地。
她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不敢相信人性,更不敢有任何的纰漏,所以她选择了伪装与欺骗。
她想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更好的为干爹做事。
如果她必死无疑,那郑越对她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
但现在有了生的希望,她的心,开始发生剧烈变化。
而这些变化,被她用自己高超的骗术和演技,遮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