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凡安然无恙的站在那用戏谑的目光盯着自己，穆家主瞬间想到了昨晚孙家主说的话。
张凡会躲子弹！
听到别人说，和自己亲眼所见，这是两码事。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张凡躲开了子弹，并且自己信赖的保镖已经倒地身亡，穆家主知道，穆家此刻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境。
过了这道坎，穆家从此更上一层楼。
过不了这道坎，穆家从此人间蒸发。
其他穆家的核心成员们，平时桀骜不驯的年轻一辈们，此时哪敢站出来为穆景鸿说句话？
他们像是看待怪物一样看着张凡。
对他们而言，枪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凡人之躯，根本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子弹。
可张凡刚才的表现却打破了他们的认知，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原来，人在枪的面前，也有周旋的余地。
原来子弹也能躲。
只见张凡拍了拍手重新坐下，而后翘起二郎腿，面带微笑的看着穆家主说道：“老头，心痛的滋味怎么样？”
穆家主死死盯着张凡一声未吭。
他心痛吗？
此时此刻，他当然心痛。
先不说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后代。
同时也是穆家的希望和未来。
他已年迈，待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不多了，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位能够放心卸权的接班人，结果就这么死了。
这谁能接受的了？
“你只是死了个儿子，死了个儿媳，死了个孙子而已，如果这点痛都承受不了的话，你怎么承受穆家家破人亡？”张凡问道。
闻言。
穆家主终于开口了，他发红的眼睛怒瞪张凡，咬牙道：“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
张凡笑了笑，随后点了根烟，等他深深的吸了口烟，这才发出质问：“你知道无数亲人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你知道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又一个被杀死是什么体验吗？”
“你知道短时间之内家破人亡是什么体验吗？”
“你不知道！”
张凡深深的吸了几口烟，脸色微沉道：“我敢说，你根本没有体验过，不过不要紧，你很快就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了。”
“当年我体验过的，今天也让你好好体验一下。”
话音落下，张凡抄起刚才用餐的漂亮小碗，然后随意一扔。
砸中谁，他不管，只要能砸中人就行。
餐桌右边第三位，穆家一位年轻一辈被碗砸中胸口。
“噗嗤！”
青年张口便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倒地发出惨嚎。
张凡起身，动手。
他的速度很快，几个眨眼的时间，餐桌左边一排十几个人便很快倒在了地上，一个个不是胳膊被扭断了，就是脚趾被踩扁了，还有嘴被张凡打了一拳，满口牙齿碎裂的。
总之每个人受的伤大同小异，不致命，可是却足以令他们在痛苦之中不断的发出哀嚎声。
张凡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动手。
几分钟后。
穆家的用餐大厅之内，数十人倒在地上哀嚎，每一位穆家的人脸上均布满了痛苦。
有一部分怕痛的年轻一辈，甚至已经扛不住开始掉眼泪了。
即便如此，张凡也没有手下留情。
当年穆家参与其中的时候，也没有对张家手下留情，所以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别下狠手。
很快，穆家众人除了穆家主之外，其他人全部倒地哀嚎。
他连四五岁的小孩都没放过。
“啊，好痛...”
“痛死了...”
“送我去医院...”
“我快痛死了。”
“......”
张凡停手时，不少人开始承受不住剧痛从而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穆家主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的子孙们，因为愤怒，脸上的肉疯狂颤抖，他握紧了双拳，眼里充满毫不掩饰的强烈杀意。
奈何他已年迈，面对张凡，他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只见张凡重新坐下，额角稍微出了点汗，不过这点运动量对他而言，倒也没什么。
他冲穆家主咧嘴一笑，问道：“老不死的，看着子孙们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心里好受吗？”
“张...凡！”
穆家主咬牙切齿的喊出了张凡的名字。
“你想说什么，我给你时间，给你机会说。”
“你是怎么知道张家灭门与穆家有关的？”
事到如今，穆家主只想知道，到底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还是说自己被那个家族卖了。
哪怕穆家今天被张凡灭门，他也不想带着疑问离世。
“怎么？终于承认了么？”
穆家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再次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大的一件事，就算你们掩盖的再好，但人多口杂，想完全掩盖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穆家确实参与了。”
最终，穆家主还是当着张凡的面承认了。
顿了下。
穆家主说道：“这件事，穆家只有少数的一部分人知情，我希望你能看在张穆俩人曾经联姻的份上，给穆家留下一丝香火，如果你同意，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解决自己。”
堂堂金海市八大家族之一的掌权者，可谓是财雄势大，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他基本上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然而。
张凡却摇了摇头，反问道：“当年你们有给过张家这样的机会吗？”
穆家主微微一愣。
张凡继续道：“如果不是我母亲用自己的命给我换来一个活下来的机会，十年前我就已经沉入井底淹死了。”
穆家主沉默下来。
确实，当初他们夜袭张家之时，也没打算给张家留下香火，而今自己让张凡给穆家留下香火，确实不合乎情理。
“张凡，就当我求你...”
“求人是这种态度吗？”
“你想怎样？”
“跪下！”
张凡冷冷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