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被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联手架回了宿舍。
两人满头大汗地摁住软成一滩的猫猫,收起白猫的肉垫,家入硝子在宿舍门口和夏油杰分开,如释重负地走人。
留下夏油杰一个人拖着一米九的长条猫,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重量。
夏油杰:……
他面无表情地放出咒灵,让咒灵把五条悟驮回了宿舍,他帮对方开了门,把五条悟扔到了床上,正想转身离开时,他听到五条悟冷不丁叫了他一声。
“杰。”
夏油杰回头,示意他有话快说,折腾了这么久他也很累的。
五条悟从床上坐起身,面上醉酒的酡红还未消褪,但眼神明显清明了不少。
“我觉得不对劲。”
夏油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哈?”
“都这么久了……”五条悟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被褥,“她居然一个短信也不回,打电话都是占线状态,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也不多,哪里来的那么频繁的占线?”
“……你还给里见老师电话轰炸了?”
“重点不是这个!”
夏油杰委婉地提醒他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嗯,也许你被拉黑了?”
“……”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明晃晃的摆出了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梦话?”
“里见怎么可能会拉黑我?”就是如此自信。
“不行……得找个时间问问,那家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夏油杰叹了口气,他转身堵住门口,劝说道:“现在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悟,至少醒醒酒?”
某位五条家主的形象真是不敢恭维。
白发被揉得凌乱,衣衫松松垮垮,满身的酒气,脸上的醉红一看就是刚从酒桌里挣脱出来。夏油杰可不敢保证他现在的状态清不清醒,他想找人问情况,夏油杰怕他一个控制不好把人弄没了。
为了日本的治安和全世界的和平,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让这只醉猫出门。
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在门口僵持着,最终或许是五条悟撑不住酒液后席卷而来的困意,他率先退后一步:“行吧行吧……那我明天再去。”
五条里见说委派任务的是高层,那些烂橘子肯定会和他打太极,不到最后,五条悟不愿去找他们,效率太低了。
为什么他不用自己的势力人脉呢?
虽说五条家那些老头子也很烦人……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烂橘子还是好一些的。
夏油杰帮他关上了门,五条悟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他也没开灯,全凭从窗外倾洒的月光照明,夏季并不温凉的夜里,连风都挟裹了一丝丝焦躁。
五条悟的目光移到了倚靠在墙面的镜子上,镜中的少年白发尾端翘起,像极了少年的桀骜,皮肤白皙如同婴儿,五官是上帝亲手雕刻的完美,那对苍蓝色的眼瞳是镶嵌的星辰,光滑的切面犹如天然的宝石。
他定定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失望的少年哼出了不屑的冷笑,他毫无留恋地移开了目光,旋身走进了洗浴室。
什么啊。
该像的地方一点不像,不该像的地方,却相似得一塌糊涂。
………
次日,五条家全员在大清晨被一个消息轰炸醒了。
天地良心!
他们家的那位,十八岁的小学生,离家出走多年的家主,终于肯回来探亲了!
这位可是家被偷了都无动于衷死不回来的野猫,是什么能让他回心转意?
有人联想到了之前的乐岩寺事件,暗暗猜测道:“不会是为了自己流失的孩子吧?”
旁边的人被雷了个半死,他疯狂摇脑袋:“不不不不,乐岩寺长老打胎的地点就是在东京高专啊,家主大人要是想要孩子他早就……”
不是,说到底谁会想要一个从满面皱皮的老橘子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啊!
就在猜测谣言逐渐歪楼,越来越离谱的时候,五条悟开门见山地找上了家里的长老。
五条家经营数百年的底蕴,早已遍布全国的人脉,咒术界无可动摇的地位。
五条悟根本不需要找上高层,他动用自己家里的势力,就能调查清楚绝大多数秘辛。
包括这个——莫名其妙消失,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的女人!
五条悟回到自己空置许久的主屋,宅子里一直有仆人定期打扫,所以他回来时屋内还是整洁干净的,就是一些珍贵的字画古董少了许多。
……哦,对,以前他家里貌似还遭了贼,偷到了御三家的头上,现在还没抓住犯人。
五条悟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觉荒谬又好笑,他顿时忍俊不禁,扫视屋内的眼神也添上了些许温度。
什么啊,里见那女人,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
她要是想要这些东西,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吗。
送,都可以送。
五条悟懒得和家里的老头子们迂回,他干脆利落地收回自己的家主权力,简单通知他们一声,已经算是给这些长老面子了。
他自己亲自动手,搜寻的过程中也更方便操纵,而且里见不愿张扬,不管家里的长老有没有从高层口中得知了她的存在,他都不会把接触她的机会摆到他们面前。
五条里见的任务地点是海外,这没关系。
从她留下的踪迹,住宿的记录,出关的证明,等等都能顺藤摸瓜找到她的人影。
她在海外出长差,在此之前必然要做一些准备吧。
她的身份证明是黑市的人帮忙做的,这个五条悟也查到了,可惜有用的信息不多。
五条悟重点查她的联系方式,是否有所更换,不然怎么解释他几十个电话打过去,一个都不通?
五条悟本以为调查的困难阻滞会从摸到海外的时候开始,他本人也料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线索,在日本,就在他和她道别的第二天断裂了。
没有乘坐交通工具的痕迹,还可以用她的术式来解释。
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完全脱离衣食住行,脱离社会,只要还生活在人群里,就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更别提……里见是出公差,她是去执行任务,留下的记录只会更加明显。
结果却是找不到。
把全日本掀翻了也找不到。
不管是表世界还是里世界,普通人的机构亦或是咒术界的机构,都找不到她存在的迹象。
所谓的人间蒸发。
五条悟呆坐了良久,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堆零乱的文件,电脑屏幕搁置在桌子的斜侧,电子屏幕还亮着幽幽的蓝光。
他忽地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慌乱里,起初只是一滴水珠,却随着调查的进行而泛起愈来愈大的涟漪,直至蔓延到整颗心脏。
这些冷冰冰的数据,几乎让他生出了一股错觉。
他以为她的到来是昙花一现,转瞬而逝,但如若,她从来都没存在过这个世界上呢?
原先笃信无疑的记忆,似乎都蒙上了虚幻飘渺的雾,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切都像是雾里看花。
五条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再一次拨打置顶的那个号码,三声滴响后,又是毫不意外的占线状态。
鬼使神差地,他给夏油杰发了条短信。
【杰,你还记得里见吗?】
夏油杰秒回。
几个标点符号昭示了他迷惑的心情。
【???】
【我自认我的记忆力还没差到那个地步?悟,好端端你又发什么疯?】
【没什么。】
心里悬吊着的石头放下了,五条悟迟疑了片刻,还是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发给了夏油杰,附上了他的怀疑。
【太奇怪了,就算是咒术师也做不到全然脱出社会吧?在那之后她就消失了。所以我才会那么想……】怀疑五条里见是不是他本人的臆想。嗯,是挺可笑的。
五条悟觉得,自己都快有点不对劲了。
夏油杰……夏油杰他懂了。
这就是纯情dk暗恋状态的患得患失嘛,正常。
当局者迷啊。
夏油杰暗叹一声,决定最后再给自己这可怜的同窗打一波助攻。
【悟,你还记不记得,里见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个时空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离开,指的是离开我们这个世界?】
五条悟盯着手机的消息弹框,良久,嘴里蹦出一个茫然的语气词:“……诶?”
乱了。彻底乱了。
但一切又豁然开朗了。
是这样啊。
她接不到他的电话,回复不了他的信息。他搜不到她的踪迹,记录的数据全都表明“查无此人”。
是因为她走了啊。
也对,她本来就该走的。
她说过的,自己只是阴差阳错,碰巧来到了这个时空,她还有自己的世界,她在那个世界有挂心的学生们,她当然会走了。
那为什么之前不走呢?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在他已经……的时候?
好过分的人啊。
如果有人在主屋里,定然会见到他们眼里无所不能的五条家主,此时真切地露出了一副,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迷茫的神情,宛如被主人弃养,裹在纸箱里扔在半路上的猫猫。
夏油杰紧随而来的几条短信,唤回了五条悟沉浸在深海中的思绪。
【你先别着急,悟。现在还有许多事情不明了。】
【虽然里见老师离开的事实确凿了,但她为什么离开,是通过什么途径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无法确认,究竟是里见老师自愿走的,还是高层在作祟——毕竟她是拿高层的任务当的借口,不是吗?我们谁也不知道高层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有没有从中作梗。】
夏油杰又给他补了一针定心剂。
【而且,你手上不是还有能感应双方的咒具铃铛在吗?跨世界的感知可能有些难办,但没关系,中藤家传承了那么多年,肯定还藏着一些秘术。】
【去找他们,悟。】
高层……高层。
对了。
五条悟把手臂轻轻搭上了眼睛,他阖上眼目。
那些不进棺材的烂橘子,最喜欢干的就是这种烂事。
里见把中藤家毁成那样,她的“第二双六眼”又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他们真的可能毫无作为吗?
躲在阴影里的蝇营狗苟,只会在暗地里算计阴谋,他以前对他们不屑一顾,却也懒得去管他们。
这回不一样啊。
那群蹦跶的苍蝇跳蚤,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五条悟盯着手机屏幕,接着息屏,随意地把它扔在一边。
门口的仆从看到五条悟大步流星地走出主屋,急忙退后,又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家主大人……您要去哪里?”
五条悟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去锤几个烂橘子。”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仆从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炎热的阳光下,他平白冒出一身的冷汗。
那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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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在双家主间的我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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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来。
开门见山地说,我穿了,穿到大正时代,并且变成了原著莫得姓名的上弦零。
我向往自由。
为了从老板的血汗压榨中逃离,我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拉拢鬼杀队,充当二五仔,安利五元神,就连路上偶遇的两个咒术师青年都没放过,拉了壮丁……?
如果不是这两位青年一个姓五条一个姓禅院,我真就要信了他们“为民除害”、“伸张正义”的鬼话。
作为帮我从前老板手中脱逃的交换,以及帮我摆脱鬼血控制的酬劳,他们各提了一个条件。
和姓禅院的缔结式神契约,和姓五条的定下灵魂束缚。一三五归禅院,二四六归五条。
每天过着在双家主间反复横跳的日子。
我:?
狗比。
好在没过几年,喜讯传来。
这俩疯批天花板忽然自相残杀、同归于尽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约束我了!
我喜大普奔,开始放飞自我,浪了整整百年。
…………………
百年之后,报应来了。
我妹想到他俩虽然死了,但灵魂还能转世,当我感应到沉寂许久的【束缚】和【式神契约】再度活跃之时,我冷静地订好了飞去北极圈的机票。
然后在逃亡的前一天晚上,我被这俩人成功堵截。
某禅院(伏黑?):“别逃了,回来吧,我很想你。”
某五条:“你还想去哪里呢?你应该知道的吧,除了我们的身边,这世上再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我宽面条泪,握着机票,微微颤抖。
啊——!这两个阴魂不散的,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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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穿成无惨的太宰谈恋爱》by姬宫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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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在乡下的小河边捡到一个奇怪的青年。
微卷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
他自称太宰治
是个非要在身上缠一层绷带,说没绷带就像是在luo奔一样没有安全感;
总是在尝试用各种方式去三途川,但又总是不会轻易挂掉;
怕疼怕辣却热爱搞事的麻烦人物。
——我以为这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直到某天,我们碰到穿着‘灭’字制服的杀鬼人、长着六只眼睛的武士、七彩眼睛的极乐教教主。
我才知道这家伙还有另一个名字:
“鬼o辻o惨”
↑屑老板名字手动打码
【补*
后来,为了实现‘有生之年能看到漫画’的毕生心愿,我决定在文学浪潮大盛放的大正时代创办漫画出版社。
并且找到了两个一起办漫画出版社的有钱小伙伴,
一个姓五条,一个姓禅院。
虽然这两个小伙伴有时候很浪,不过我一直对他们很放心
毕竟他们两个并称当世最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没人打得过,更别说两个人一起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们同归于尽了。
...
多年之后,我意外之下穿越到了百年之后的未来,看到两个跟我的小伙伴长得一模一样,疑似小伙伴转世的人。
姓五条的养大了姓禅院的,还给他当了老师。
我,地铁,老人,手机.jpg
“好家伙,你们还挺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