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脑补给惊到,颜玉栀又看了一眼屏风,屏风上映出他修长劲瘦的背影,然后那人影动了一下。
颜玉栀脑海里的小鹦鹉‘啊呀’一声张开翅膀抱着自己的鸟头转过身去。
“公主?”
颜玉栀嗤笑,只是个影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走近屏风,伸手将瓷瓶递了过去,人影一晃,她看到一个布满伤口,皮肉有些肿胀的背部。
屏风很快挡住她的视线,方才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吧。
屏风内一阵响动后,一身粗布长衫的牧危走了出来,却发现原本等在屋里的人已经不见了。他疾走两步,站在二楼的过道上往楼下看,发现颜玉栀已经点好了菜,坐在方才他们喝水的桌子上大快朵颐。
心下微松,他抬步往下走,直到走到她身边坐下,她也不曾抬头。
桌角边已经堆了不少鸡骨头,他发现小姑娘一碰到吃喝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公主还是少吃些。”
颜玉栀正在喝鱼头豆腐,乳白的豆腐浸在香醇的鱼汤内,鱼肉鲜嫩,豆腐入口即化,汤水下肚,胃里暖洋洋的舒畅。
牧危看清她吃的东西后,眉头蹙了起来,语气有些冷:“御医没说过公主心疾,要少食鱼头豆腐吗?”
一碗汤见底,她拍了拍腰间装药的荷包:“不怕,我有这个。”没撑到剧情的最后,她是不会轻易的狗带的。可不能因为身体的原因饿一路,馋一路。
牧危盯着颜玉栀半晌,突然道:“公主性子好像不太一样了。”说完细致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颜玉栀表情未变,甚至眼睛都没从一堆的菜里挪开,语气随意道:“人都在长大,性子为什么要永远一样?牧哥哥说不定人前一个性子,人后又是一个性子。在我面前一个性子,在别人面前又是一个性子。”
他料想了她会解释颇多,却没料到她那这话来堵自己。
性子是真的不一样了,从前的公主哪里能说出这样怼人的话,现在这样子明明娇却倔,讲究又随性,头一次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一顿饭下来,牧危吃得开不开心她不知道,反正她吃得很开心。
晚间睡的时候,牧危将自己铺盖铺得离床很远的窗户边。月光透过窗棂倾泄下,柔和的光照在他身上,他竟是动也不动。
颜玉栀透过放下的帐幔瞧了一会儿,见人似乎是睡着了,也不好再起来消食,她想了想闭目和脑海里的小鹦鹉聊天。
颜玉栀:小鹦鹉,女主柳染什么时候出现?
小鹦鹉靠着绿藤旁边磨着它尖尖的喙,听到她的话立马停下动作,尖叫道:都说了我不是鸟,这只是我的拟态。
颜玉栀:哦,所以小鹦鹉,女主什么时候出现?
小鹦鹉炸毛:啊!!!不知道!
颜玉栀:你怎么能不知道?都叫你要升级了,你看卡文了吧!
小鹦鹉暴躁的扯了两片绿叶堵住小尖耳,转身用尾羽对着她。心里无比后悔,若不是末世等了许久就碰到一个将死之人,它才不会选这个宿主。
不仅倔,还欺负鸟,啊——呸!呜呜,它不是鸟,都怪宿主,叫得它都糊涂了。
见小鹦鹉再也不理会自己,颜玉栀龇牙无声的笑了。
月光一点一点的移动,光点扫在帐幔之上,原本银白的月光竟然奇异的堵上一层淡淡的绿色光晕,似乎下一秒就有绿藤伸出。帐幔内的人秀眉微蹙,额头开始冒着冷汗。
眼前一片黑暗,黑暗里突然有灯亮了起来,紧接着‘呼呼呼’泼了黑油的火挨个亮了起来。
颜玉栀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方圆石之上,她的对面是一方血红的血池,池子里面吊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他身上的血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滴,身着龙袍的天子正拿着挂满倒刺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他。
每打一下,倒刺带出的血肉就滴在了血池子里。她看得有些肉疼,正想转身出去。被吊着的人突然抬起头,定定盯着她,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深黑。
颜玉栀吓得退后两步,她明白这是哪里了,这是凉州城的水牢,她的父皇时常折磨男主牧危的地方。
“公主!”
颜玉栀被他喊得突然抬头,一股大力将她拉拽,直接撞进他的身体里,同时那长满倒刺的鞭子‘哗啦’一下甩在了背上,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移位,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像是脉络一般滚烫的疼。
心脏剧痛,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帐幔晃荡了两下,一只手披着月光而来,直接掀开,帐幔之外露出一张略惊异紧绷的脸。
一瞬间和水牢里的脸重合,颜玉栀哇得又吐出一口血,看着他的目光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原著里关于水牢里被这么只有一句话——齐云皇一生气就去水牢鞭挞牧危!
哪想到,那一鞭子是真tm的疼!
颜玉栀咬着牙在脑海里呼叫小鹦鹉:破鸟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梦里还能被迫替男主承受鞭挞?
小鹦鹉躺靠在一团绿叶之中有些懒洋洋的,像是刚饱餐一顿后的她:我,我不知道啊,大概是穿书后遗症吧。
颜玉栀:什么鬼?动不动心痛,吐血也就算了,该不会以后每次做梦都要替人受过吧?
那一瞬间的痛感真实得吓人!
小鹦鹉:宿主,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颜玉栀:破鸟,信不信我能将你鸟毛一根一根的拔掉!
虽然明知道她不可能拔掉自己的鸟毛,小鹦鹉还是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一本正经认真的分析道:宿主,估计睡一起的缘故。
颜玉栀:是睡一屋!
一只手探进被子,在她腰间摸索了一下,准确的找到装药丸的荷包,倒出一颗迅速塞进她嘴里。
喉头腥甜,她还想吐,下巴被迫抬高,脖颈之下被点了一下,一口血和着药丸被迫吞进肚子,那人还不放心,不顾她的挣扎按着不让动。
颜玉栀双手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试图让他松手,看上去像个无助又频死的小猫崽子,眼看着血条已经回来,一股恼怒涌了上来,这人是怕她就这样死了吗,如此强势野蛮的喂药!
面前的人见她缓了过来,立马松开了手,手上的血污令他很不适。随手拽下一截帐幔将手上的血擦干净,边擦边往外走,开门出去让守夜的小二前来收拾。
守夜的小二原本睡得有些迷糊,进来的时候有些吓到,看着面色有些沉的牧危眼神就有些微妙。
这人看着仙姿玉貌,怎么如此粗鲁,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公子,麻烦将这姑娘抱起来一下。”店小二揽着新的被子朝着牧危笑道。
牧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抱起了病弱的颜玉栀。落在店小二眼里更是有些不满了,果然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不知道疼人。
等店小二快要退出去时,牧危冲着他背影道:“出去不要乱说话,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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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敢威胁俺,现在不说,等你走了拿大喇叭说
“男主不做人,将小姑娘这样那样.......吐血了....”
省略号自行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