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阁主根本听不懂王太傅的话,不禁皱眉道:“你看错了他?”
王太傅缓缓点头:“我以前认为他已够聪明了,却没想到他比我想像的更聪明,城府也极深。”
千阁主失笑道:“原来是这种看错,我还以为你说他不够聪明呢,不过既然比想像的更聪明,这又有什么不好么?”
王太傅眸子一冷,沉声道:“现在你或许认为是好事,但我说完后,你绝对不会还说好。”
千阁主收敛笑容,认真的听着。
王太傅一字字的道:“陆夕他并非普通人,我前些天替他把脉时,发现他体内有元气波动,这才知晓他竟已是一名武者!”
千阁主无比震惊,道:“可世人不是一直都说他是废体么?”
王太傅眼神深沉,道:“他出生时我曾查看过,确实是废体无疑,但这些年一直没关注过他,却不知他是何时能够修行的。”
“而且他能瞒住众人,可见他的城府很深。”
千阁主也认同的点点头:“他的城府确实是够深,所以你担心他替我们研究人皮丹方,其实是另有所谋?”
王太傅缓缓的点头。
千阁主见状,又道:“但现在事情已进展了一半,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陆夕也是最有希望解开人皮丹方的秘密的人选,我们又能怎么办?”
王太傅的脸色和眼神皆深沉,还是不说话。
千阁主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狠厉道:“要不然等到他研究出秘密之后,再出手除掉他?”
王太傅却摇摇头:“陆夕毕竟是陆氏皇脉,我不能伤害他。”
他不等千阁主说话,忽然又道:“有人来了,此事暂先如此,我观察后续发展再做决定。”
千阁主当下也不在多言。
过了片刻,一个少年出现在门口,出现在他们眼前。
竟是陆夕!
陆夕见到千阁主竟也在屋内,不禁有些意外,随即微笑一辑:“太傅,学生又来了,却没想到太傅在接见客人。”
王太傅面无表情的挥挥手:“无妨,该谈的事已谈完了,你就在这儿研究人皮丹方,我去送送老友。”
他将人皮丹方随便的放下,然后便与千阁主一同走了出去。
陆夕并不知道两人的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坐下来开始研究人皮丹方。
然而,他更不知道的是,王太傅其实早就送走了千阁主,却一直未回来,而是躲在屋外观察陆夕的举动,似乎是想从陆夕一些细微的举动中看出后者是否有什么企图?
只不过,却是让王太傅失望了。
陆夕一直在埋头研究人皮丹方,并没有别的举动。
看到这里,王太傅以为已无收获,正欲回屋时,却突见屋内的陆夕动了。
只见陆夕忽然放下人皮丹方,然后走到一旁的茶盘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慢慢的品茶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书架。
王太傅却在屋外琢磨着陆夕的举动有什么意图?
过了好一会儿,一杯茶喝完后,陆夕才坐回来继续研究人皮丹方,而王太傅也慢慢的走进了屋。
一进入屋内,王太傅径直开口道:“有什么进展么?”
陆夕连头也不抬的道:“还没有,我实在是没发现,人皮丹方上除了这些字体外,还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
王太傅慢慢的坐了下来:“可是秘密绝不在这些字体上。”
“没错,这点已经是可以确定的,那秘密只能在人皮上了。”陆夕沉呤着道。
突然此时,陆夕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关键之处,立即猛然拍桌道:“我真是蠢,竟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王太傅也不禁动容:“哦?最重要的那一点?”
陆夕笑道:“太傅,你试想一下,如果是普通的人皮,能保持这么而不腐烂么?”
此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太傅立时也明白了,他有些激动的将人皮丹方夺过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研究起来。
陆夕并未说什么,只微笑看着。
这时,只见王太傅停止了研究,大喜道:“这人皮果然经过特殊的处理,竟能承受我的一指之力,若是寻常的人皮只怕早已变成肉沬了。”
别说是人皮,以王太傅的实力,全力一指下去,就算是黄金也要变得粉碎。
所以,人皮丹方的人皮当然有问题。
所以,人皮丹方的秘密当然也不在字上,而在人皮上。
这一点是陆夕和王太傅之前都没想到的,如今他们总算是想到了。
陆夕眯着眼睛道:“这人皮会不会是无字天书型的,非要用水火才能让其显真形?”
这虽只是猜测,却不无可能。
王太傅当即直接将人皮丹方放到火炉上,却见人皮丹方在火焰的燃烧下竟一点变化也没有,当然也没有显出任何多余的字体。
尽管这次尝试没有收获,但却更加笃定了陆夕和王太傅的想法,秘密果然就在人皮上。
马上,王太傅让人去打一盆开水和冰水来,然后分别将人皮丹方向放进去浸泡一段时间,只不过却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王太傅捞起人皮丹方,皱眉道:“水和火都试过了,还有什么东西呢?”
陆夕道:“什么东西或许都有可能,但凡能想到的都可以试一试,反正总不会弄坏人皮丹方。”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王太傅和陆夕基本上已把所能见到的,所能想到的东西都试过了一遍,却依然不能使人皮发生变化。
王太傅手握人皮丹方,叹息道:“今天就先这样吧,以后老夫自会想办法。”
他收起人皮丹方,又道:“还有,念你有伤在身,以后也不用天天来了,在家里安心养伤吧。”
陆夕当然明白王太傅是在过河拆桥。
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本来就对人皮丹方中的秘密不是特别感兴趣,若不是王太傅要求他来研究,他也不会天天过来。
之前他是敬重王太傅,才会答应帮王太傅研究人皮丹方。
如今他已算是尽了一个身为晚辈的职责,也算报答了王太傅的教导之恩,正好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