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章剧情,下章继续更暴的边缘肉
——如今,她还记恨着,令他、心悸……
除了床上越来越脱线的温存,其它时分,父女俩其实与早前并无二样。比如吃饭时还是没怎么说话。
她知道,他在找工,但他从没和她说及相关。
她不喜欢被当成【小孩】;难道,只有在【床上】、他爱不释手摸她不小的胸才没当她是小孩?!
——他们之间不是另一种关系?恩爱、休戚与共的?
他憋得难受得额头青筋突突、呼吸重如喘,还是不会把那根玩意儿解放出来,他保留着他们之间最后一丝不逾越……
这点像星星之火,燎灼起她更多积压的郁懑:
他出去晨跑、夜跑,从没喊她一起,换上衣服、跑鞋就走了;他不知道,她一直超粘他的吗?
他在女人面前也有属于成熟男人的另一面?
——从前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情书》,从网上扒拉不少影评后,某晚【紫色女人】问他:有人说博子有点斯德歌尔摩证,你不觉得吗?
他虽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回了句:看书和电影,各人从不同方向解读,“六经注我、我注六经”。
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情书和四月物语好看在哪?他淡淡的答:好看;连眼也没抬。
是的,他也会调情暧昧的!上次深夜和【紫色女人】聊天可见,但和她,除在床上温存时难得耍点坏,其它时分,依然寡漠疏离着,大部分时间她并不知道,他沉沉、忧思着什么。
这天他出去了一整天,回家时,她问他去哪了?他说,办点事。
【办点事】,多稀罕?
这天晚饭,他少有的不是摆上两碗汤面,而是一小锅香喷喷的珍珠米白饭,一盘白灼虾,配了红葱头蒜末酱油还点了两滴冷油的沾料,好看又冒着比虾更诱人的香气,一小盘白绿相间的蒜末空心菜,奶白鱼头豆腐汤。
还有一袋子焖熟的花生,和一罐啤酒。
总是两碗汤面了事,十年来,从来没这么丰盛讲究过。她曾说过汤面里鸡腿肉淡了,他给她倒了碟酱油,家里第一回出现这么讲究的沾料。
是因今天出去有什么、回来也不跟她说的喜事?
还是因关系变质?她才能吃口不一样的?从前只是他的小孩就只能吃面了?只是他的小孩,他便扔下她近七年!不管她怎么嚎哭他都硬着心肠背着大书包走了,走了放假就别回来,又回来抱她、陪她写作业、又走了……
那句【办点事】膈应得像一条稻草,一下子点燃她诸多不满,她钻进了牛角尖。
“嘁,怎么不吃面了?”她嘴角微搐冷嗤,小手并没抓起筷子。
他抬眼看她:清冷的人、冷嗤起来,如冰山上飘起了雪,微敛的眸眼朝左上用力一瞟,一道寒讥光滑过。
起身,他走进厨房,从冰箱拿出大鸡腿化冻、煎鸡蛋……
她吃面,桌上其它菜,连碰都不碰,吃完到沙发上玩消消乐、一边看他安静的吃着、缓缓的剥虾嘬鱼头,胃口、心情真好?她还发现他蛮会吃鱼头的,嘬得干净而颇、优雅?她又冷嘁。
他应该听到了,剥虾的手滞了滞。
总不能浪费吧?也不想留到明天继续添堵,他喝了口酒,把最后一筷子菜、一勺子饭吃了,细吞慢嚼中俊脸神色越来越苍茫,看得人心都似要蹙起来。
收拾碗筷后,他拿着啤酒到阳台上,边抽烟边喝。
望向左手方向的S大,夜色中零星灯火,隐约可见校道路灯蜿蜒,辩不清其它处所;
他眼前,却仿佛亮如白昼,步履匆匆的少年奔赴于宿舍、教室、篮球场、食堂、图书馆、大礼堂……
大嫂朱遥说得没错,他“偷”了那近七年的逍遥——别人奇怪他哪来的精力,演讲比赛、打辩论、球赛、兼职、竞选,一科不挂,保研,把自己活成那一届的一道高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争朝夕、掰着日子感受校园里、学生身份的所有、罢了。
连针都插不进的忙碌、虚华的荣耀、假装的意气风发,掩盖、麻痹忘却前程的迷茫、那个小孩由尖厉至嘶哑的哭喊:你回来……
拒绝了多少回其实也蛮合审美意趣的学妹告白?在小学妹第五次在球场等他时,他从钱夹里掏出张照片给她看:我女儿,很熊,超会哭闹……
换个角度说,他“偷”了的那近七年,便是“欠”她的……
少年起跳、空中微微后仰、勾手投篮,球沿着篮框滚了一圈、进了!
那是他最恣意飞扬、精神心智最充盈的岁月,不容他自己当成愧负,少年站在叁分线看他,朝他点头,球脱手直飞篮框,他嘴角勾出丝苍茫。
家里实在小,没任何地方能遁形,她望着阳台上的背影。
她知道他不开心。又觉得她熊了?后悔陪她出来了?
吃饭时苍茫的神色、这会子孤独的背影,都很扎人。拿啤酒罐的手,骨节突出,夜色在前,家里灯火在后,光影暗明交界在他挺拔得散发着防备和疏离的身上;
印像中,他沉颓,但从不曾这样苍茫而忧郁?莫名的让她想起叁年多前,在台上一身白衬衣、浓浓忧郁弹唱的他。
喝光手上的酒,他换上跑鞋,出门跑步。
今天,他到成教职院试讲。
——理工科类院校一北一南传统双强,【北工】占地理、历史承传、师资等优势,比【南工】更硬气些;南工风气更自由、开放,兼本省人不喜出远门,南工在本省人眼里尤如神一样的存在。他,就毕业于赫赫有名的【南工】Z大。
他自我介绍、PPT上秀出有效期刊论文贴图时,教室里一片小轰动。
Z大,就在S市隔壁的省城,动车不到一个小时车程。
女儿王芊第一回到S市,他并不是,当初没少跟导师在省里跑。在这边上了近七年学的他,这很南的南方通行的粤语,相当流利,闽客家话也能来几句,那回答应林英上台救火选了粤语歌,并非装叉,不过想唱首自己想唱的歌。
下课后他被留下见教务主任;原先谈的每周末、日两个半天,他们一听他暂时非周末、晚上也能上课,又请他再兼一门本科的机械原理。
两节课时费由原来350给提到450,今天试讲的课费也给他结了。他们希望他能做完整个学年。他挑了挑眉,兼职当长工用?算盘打得还真精。
不过,也算暂时解决了他的经济难题,房租、生活费、给女儿的零花钱都有了着落,他心情轻愉了些。
在路上,接到投递简历公司HR的电话后,他明白了这一轮投递失败的原因,为了不出差、不驻外,他只挑售后和质检文职岗应聘,但作为名校硕士、十年从业、高工背景,套用对方的话,这种“降维应聘”并非优势反而成了疑惑和潜在不稳定因素。他隐约觉得他逐渐能解决好这些问题。
经过红灯口商场时,他进去逛了逛,站在护肤彩妆专柜前,听那些妆容精致的女生们讲抗初老,他皱起眉头。
尽管他当场拿起手机搜索了精华水、爽肤水的区别以及用法,但敏感肌的讲究以及牌子众多让他实在不知怎么选。他转到饰品专柜挑了条小发带,打开团购网买了两张今晚的电影票,又到五楼影城取了票。
回家在社区市场,看到个刚宰的鱼头,买了一半,夏季养殖青虾并不贵,一斤30,他买了不到半斤12块钱,够父女俩吃了,其实比个带膀子的大鸡腿还便宜。
又给自己买了六听一排雪花啤,今晚庆贺一下?
想起女儿好像蛮喜欢他的身材?多买了几片鸡胸肉回家冻上,保持住好身材并不靠少吃,而是蛋白质加运动增肌减脂。
看着电梯里的暑期泳池套票广告,若能坚持一个月下来,身材会更飒,小人儿会更喜欢的,他又转回五楼泳池馆买了一周游泳套票。
王芊问他今天干嘛去了?他略犹豫,没说实话——暂时将兼职课费当主业收入这事儿,说起来似乎比在老家那个老厂还丢人?如果当初,他考了博,高校留教也不难,何致于此。
今晚吃太饱,并不适合跑步,但他执拗的想完成本日运动量,瞟了眼路边一啤酒肚男,他继续摆臂提腿……
他大概知道她别扭什么?
别扭他一直以来的寡淡疏离?——这只是表像,真正的根源在于、他抛下她在外读书七年……
想想也是,读完本科就应该回去或接她出来,他还再读了叁年研,那些年,他的心、真狠啊。
如今,她还记恨着,令他、心悸。
纤弱年幼的她只是个需要、念想多多、多多爱的孩子;他没想那些腥风血雨般的吵闹,消耗光爷爷奶奶、父母对孙女的疼爱,她从没得到多少童年温暖,所以才总那样焦虑哭闹,哭得嗓子都哑了。
她恨他,他也该恨……
也许,怨恨的浓烈程度,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被掩盖在冰山下,遁化在日常自我暗示中,一旦有了引子,便露出獠牙。
侧腹隐隐作疼,他不得不把慢跑改为快走,到社区门口锻炼区单杠作了几组引体向上后,才再跑了两圈,把晚饭过度摄取的热量全消耗掉。
作为被突然强推上架的单身父亲,早前对【女儿】,他自以为更多的是为父尽责,再不甘愿也得回去,管饱管教,还真没动过送贴心小礼物、一起看电影的心思;
但对每晚抱着一起睡的小人儿,他心底充斥完全不一样的情愫,情人节也想傻傻跟风在街上买朵玫瑰回来、想攒钱买个小戒指给她的那种,生活重压下心情开朗些时,也想做点好吃的给她吃;
这种区别,他并不认为有问题,因为面向对像都是【她】,如果把两者结合起来看:她既是他一辈子的责任、又是他情爱宠疼的对像……
回家,在玄关处站了几瞬:把裤兜里两张电影票、一条浅紫色小发带塞进鞋柜上层抽屉角落里,多看了这两样小东西几眼,关上抽屉。
他把有些情愫、连同某个不久前的决定,一并关了起来。
她看着他一身热轰轰的汗回来,闷闷走进洗手间,她走回房间,故意把灯关了。
从洗手间出来后,他看了眼黑灯瞎火的房间,没有进去,走向小客厅,支开简易沙发床。
她隐在隔断墙板旁觑看:他屈着高大身子,缩躺在长不足一米五的沙发床上,不时翻个身,可见应没睡着、或睡得并不安稳。
这是搬进来后,他第一次晚上在这张简易沙发床睡,没进她房间。
闷闷回床上,她也不时翻个身,天亮时,提前过来的谢辉、谢梓给她发微信,约她午后去西门那边吃烤串,好吃又便宜,包厢里还能唱歌。
她赖床到中午赴约去了,他又在小饭桌前折腾PPT。
发小又兼大学同学,简直不要太爽,她喝了两听啤酒,叁人在朋友圈赛着晒脸红耳赤照片、跑调吼歌视频,从午后一直闹到晚上,兄妹俩刚想送她回去,出门便见熟悉高大的身影在步道树下抽烟,也不知等了多久。
“诶,小芊儿,你、你爸。”谢辉拍向王芊的肩,接着有一道见血封喉似的精光射向他的贼手,王初不知何时像一二叁木头人似的已在他面前,他讪讪放下手,“王叔,她没喝多,就是喝得快了点。”
“嗯。过来了?”王初俊漠寡淡答。
谢辉:老乡见老乡、不是两眼泪汪汪?王叔叔这么冷淡?
王初垂眸看向冷眸雾气蒸腾、满脸通红冒着酒气的小人儿,“用不用背你?”
——本想气嘟嘟摇头,她还气他昨晚没进房间睡;恍惚间似回到叁年多前他听她说初潮时那一幕:当时他也是问【用不用背你?】他怎会在这?她懵懵然看他。
不等她反应,他贴着她小腿蹲下,双手反手拢向她膝窝,起身背着她穿过嚷闹的城中村美食街,在路口还停下来跟小贩买了两个柠檬。
小脸贴在他颈侧,热烫得紧,小手臂箍着他的颈脖,略有些勒,他也不说。
她用小门牙细细“啃噬”他后颈,像某种小动物,又像在渲泄某种情绪,微刺疼、更痒得他头皮发麻,他也不说。
直到回家,把她放在床上,绞来热毛巾,给她抹手抹脸,泡柠檬水给她喝,才带冷斥意道:“谁说你可以在外面喝酒了?”
她瞪他,翻白眼,她又没醉,“就要喝!”
真能耐了!他微重的给她抹了小脸小手,瞥了她一眼,出来烧水。
她没醉,只是颇亢奋,抱着水杯继续胡闹K歌状态,“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哟、驾……”
王初严重扶额,且不说他这女儿没继承他一丁点音乐细胞,连一个字在调子上也没有,跑马的汉子又是什么鬼?
必须教斥她去、知不知跑马什么意思就在这瞎唱!
他倏的出现在床前幽幽看她,把她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撒了一身。
败给你了!他把人儿打横抱起来往洗手间走。
她看着他、两手举起,他白了她一眼,替她脱下T恤、胸衣,“下次再敢和男生喝酒,让人把贼手放你肩上,我打断他的腿、中腿!”
嗬?咦?王初同学吃醋?吃谢辉的醋?稀罕?!她瞪他、然后倏的哂笑!笑得直颤、笑得蹲了下去!
他冷冷看她,作、妖!蔫坏小熊妖又开始整事了。
“你知道跑马……”话戛然而止……
她站起来时裤子全脱下了,第一回、一丝不挂站在他面前……
他心脏似骤停,眼睛定定看向她小腹脐间往下一掌处:那瓣光滑、白嫩无一条毛发的阴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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