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空她鼻息之间嗅觉触碰到的这些滋味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和医院如此结缘。
凌空空尽管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他的意识仿佛就在这个医院之间游走。
自己看过太多荣辱兴衰和生离死别。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过这一关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苦痛。
手术台上麻醉药物,凌空空她的灵魂就像是出窍了,一般在天空之上看着医生一刀一刀的剖开她的肚子。
从肚子里面一刀一刀的将那一个小小的粉色的,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太阳的小生命拿了出来。
麻醉剂,消毒水,鲜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灵魂摆渡的她,眼看着面如白纸的凌空空她就像是要在这个人间蒸发了一般。
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就注定好了的。
流川枫他在门外着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拒绝在手术室的门外了。
如此心急如焚的心情他也不是第一次体验了。流川枫他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做到一个好好保护凌空空,才会让她屡次向这样危险境地。
流川枫他到走廊旁边去点燃了一根烟。
医生在手术之前就问过他。
“如今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至于大人,今天我们也不能够完全保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样一番话让他的心理压力极大,同时也让他非常的难受和自责。倘若自己没有身处在这样的家庭,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恐怕自己也不会让她受到如此的折磨和伤痛。
一个大男人竟然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面变得如此脆弱。他的眼泪也哗哗得往下留。
凌空空她在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
“空空,是我对不起你。”
……
声嘶力竭也好,无能为力好。所有的一切只要发生了,就便成为了事实,而事实总是没有让人后悔改过的机会。
……
最终手术室在四五个小时后,终于熄灭了灯光。
流川枫看见灯光熄灭之后,第一时间就上去和医生进行了联系。
“医生,你看我夫人她如今……”
医生的脸上也非常的疲倦不堪了,因为在手术台上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他也非常的累。
“中途大出血,幸好抢救的及时。如今大人是暂时被抢救回来,还得在医院里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他还是想要给流川枫他打安定针,希望家人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
流川枫他听见大人被抢救回来了。他那颗被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了。
他一路小跑着跟随着救护担架。护士将依旧是昏迷不醒的凌空空推进了急诊室里。
混沌一片。
凌空空她就像是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她在中途的时间之中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人,但是人已经无法完完整整得浮现在她的眼前。
声音就像是回旋环绕的一样,缠绕在她的耳朵两侧。无法听清楚大家在说些什么,也无法看清楚这周围的世界。
阳光升起落下,往复循环。可尽管是这样子,却往往不能够让凌空空她的心恢复过来。
偶尔从自己的嘴巴里冒出来一句话。
“我的孩子……”惹得在场,所有人都泪目,和自己也感觉到鼻酸。
“空空,是我,枫。”
流川枫他试图和凌空空对话,可是凌空空她这个时候已经受了非常大的刺激,暂时不愿意同任何人交流。
凌空空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只属于她个人世界的空间里面。
凌小佑在那天下午回到了流川家大院儿,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家里的用了,阿姨好像已经生病请假回家了。
而流川枫,凌空空都不在。凌小佑他突然之间想起来自己在凌空空她的房间里面放的那一张兔子皮。
凌小佑他觉得这样做实在是不妥,毕竟现在还是一个孕妇。
于是他趁现在家里面没有人,蹑手蹑脚的想要走进凌空空她的房间里。可是这样的景象却让凌小佑他的心咯噔一下。
血迹斑斑,地板上还有这一滩暂时还没有处理的血……
兔子毛就这样赤裸得躺在床上……这样的场景,无论是他一个正常的,健壮的男人看了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凌空空她是一个女人。
凌小佑他忽然之间头脑一片空白,他明白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引起了多么严重的后果。他的心不由揪起来了。在出门前她还是那样子活蹦乱跳,温柔美丽。可是现在……恐怕……
凌小佑他再也不敢往下想去。凌小佑他瘫倒在地上,因为他被眼前的这样的场景,和自己内心里设想到的结果被吓蒙了。
凌小佑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凌小佑他非常的难受。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受惊的鹿。
凌小佑他试图想要站起身来逃离到这房间。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一个踉跄。凌小佑他这个时候连滚带爬的跑到自己房间里面,关上门缩成一团。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想到现如今造成的后果。
凌小佑他害怕家里任何人告诉他凌空空现在的状况。
家里人忙上忙下,流川枫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过。凌小佑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房间里面,也没有任何人过来问起过他。
他的孤独感仿又已经强烈的将他包围住了。而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被所有人遗忘在了脑后。
凌小佑内心的狂躁和不安让他整晚都没有合上过眼睛。
心里面不停的在拷问着自己,难道嫉妒和自卑就让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如此疯狂的人吗?自己究竟要报复的人是谁?如今凌小佑他的方向更是迷茫了。
“雨儿,你快告诉我,我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凌小佑他的语气非常的混乱。
第二天清晨,流川枫回来过一趟,他看到凌小佑他缩成一团的样子,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所作所为。
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究竟是谁的责任根本就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