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南辰商量好事宜,林曼青走出酒店大门,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既然当事人愿意跟自己合作,那倒是省了不少的力气。
她颔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准备回家好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准备迎接明天的拍摄。
她已经能够预料到,深陷舆论中心的自己,抵达拍摄现场避免不了会遭受到旁人的指指点点。
“李哥,他已经同意接受媒体采访,到时候的新闻发布会,还要劳你......”
林曼青瞥了眼斑马线对面的绿灯,跟随着人群,往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然而,她刚走到马路中央,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扣住自己的胳膊。
眼看着转为红灯的交通灯,林曼青咬了咬牙,反手要踹开那个陌生男人。
奈何,她始终无法摆脱男人的束缚,硬生生地被拖到马路旁的黑色轿车内。
“你们是......”
林曼青惊恐地盯着眼前的刀疤男,踉跄地趴在后座,紧接着她被黑布蒙住双眼,连同嘴巴也被胶带封住。
“老大,我们现在去哪儿?”
“当然是去这位林大演员家附近的胡同里,不用怕没人给她收尸。”
林曼青心一紧,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逃离,她索性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一个可以逃生的机会。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伴随着一个急促的刹车,黑色轿车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林曼青被两个男人紧扣胳膊,拖下车。
“你们要是想要钱,可以商量。”
她顾不得嘴角火辣辣的疼,胶带一扯,她就立马抓住话语权。
“钱?”
十五冷笑一声,顺势倚靠在墙旁。
“你算什么东西?跟我提钱?”
话音刚落,那人一脚往林曼青腹部一踹。
毫无防备的林曼青,硬生生地挨下这一脚,顺着惯性,狠狠地摔在水泥地上。
“你想要什么?”
林曼青双手撑在地上,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她这一路脑海里假设许多的画面,既然对方是有目的地靠近自己,像这些小混混无非就是为了钱,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到有第二种可能性的存在。
“我想要,你的一条腿。”
林曼青微微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盯着眼前几名五大三粗的男人。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会让他们对她做出这样的行径。
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林曼青也不例外。
她咬着牙往后退了几步,由于这里地处的位置是个死胡同,她身后仅仅有一个几米高的围墙。
“你们何必要这么恶毒?”
林曼青试图想要跟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周旋,但对方显然没有这个耐性。
还未等她说出拖延的话,十五一抬手,站在两侧的小罗罗右手紧握着木棍,步步紧逼。
“要是我出事,你们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她双手紧握拳头,声嘶力竭地做出最后的抗争。
就是在这样无助的瞬间,她脑海里竟然闪过那张令人憎恨的面孔。
祁泰西,为什么我会想到你?
林曼青无助地靠着墙壁,瞥了眼那有她胳膊粗的木棍,双腿顿时像被抽光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上。
“林曼青,你要记住,既然你选择公然劈腿,那我就成全你,把你腿打断,一了百了。要是有下一次,就是你这一条命!”
林曼青对这番话有些不明所以,来不及多想,木棍劈头盖脸地朝她挥棒来。
她躲闪不及,额头硬生生地接住木棍的冲击力,一阵剧痛传来,她张了张嘴,随之陷入一片黑暗。
“文鸢,曼青回家了吗?”
陈俊生很是意外地盯着手机,迟疑了一秒,给出否定的答案。
“曼青出事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答案。
“刚才她正给我打电话,话说一半突然挂断,我实在放心不下。”
李云飞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想把那样可怕的念头抛掷脑后。
“只要手机还随身携带,就可以通过手机定位系统找到人。”
尤文鸢的一句话,让李云飞当头一棒。
经过一个小时的地毯搜索,他们总算在离林曼青家不到一百米的胡同里,找到林曼青的身影。
“曼青。”
尤文鸢紧握着拳头,颤抖着蹲下身,眼前的景象,恐怕是她这辈子终身难忘。
林曼青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空气中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尤文鸢自责地将她搂入怀中,红着眼眶默默流泪。
这一觉睡得很漫长,长到林曼青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
即使是噩梦缠身。
也许是周围的声音太吵杂,她终究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一丝迷茫。
“曼青,你终于醒了。”
林曼青闻声扭过头,一眼撞进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眸。
她下意识像抬起手,发觉被陈俊生紧握着。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尽管感觉浑身疲惫,她还是努力给陈俊生挤出一抹笑容,不想让他担心自己。
“我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陈俊生有些慌乱地起身,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样子,松开林曼青的手,转身往病房外走去。
“俊生。”
林曼青本想开口喊住他,奈何嗓子又干又涩,像提高声音,脱口而出的言语如同破锣鼓,沙哑难听。
“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她的右腿断了,恐怕要休息一段时间恢复。”
她被陈俊生推着轮椅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此时正坐在医生办公室。
当林曼青听到自己的右腿断了,虽然心知肚明,却还是身形一颤,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我还要拍戏。”
她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却还是被站在旁边的陈俊生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你放心吧,李哥都已经帮你妥善处理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陈俊生一直在顾及林曼青的情绪,有些话不敢说太过直白。
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照顾存在,怎么可能允许她在这里,遭受二次的伤害。
“额头上的伤只是破皮,缝了几针,过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
林曼青心情低落地被陈俊生推出办公室。
这一路,陈俊生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