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叫唤了几声,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老大爷说:“你…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敢揍我,你等着。”
王麻子一溜烟地跑了。
牛二担心地说:“师傅,这个王麻子可坏了,他一定是搬救兵去了,咱俩还是躲一躲吧。”
老大爷嘻嘻一笑,说:“我倒想看看,王麻子搬的救兵是啥人。”
大约过了十分钟,王麻子带着五个小流氓来了。
王麻子指着我和老大爷,说:“就是他俩,你们揍他俩一顿,我给你们每人两百元钱。”
领头的小流氓瞅了瞅我和老大爷,不屑地说:“王哥,就这俩人呀,一老一小,不经打呀。”
王麻子警告道:“小的是傻子、草包,但老的可别小瞧了,他刚才让我摔了两跤呢。”
王麻子说着,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牛二一瞅,王麻子的鼻子又青又肿,就象一个蒜头鼻子。
领头的小流氓招招手,示意其它四个小流氓跟着他往上冲。
牛二担心地想:老大爷即使会点武功,恐怕也对付不了六个人。于是,便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这时,老大爷不慌不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红砖,往半空上一甩,然后,用一只手掌对着红砖一劈,只听见“啪”地一声,红砖碎成了好几截。
几个小流氓一下子呆住了,楞楞地瞅老大爷。
老大爷从地上捡起劈碎的一小截红砖,放在手心里,用另一手一拍。只见一阵粉尘扬起来,手掌里的那截红砖成了粉末。
老大爷把粉末往空中一扬,笑着对几个小流氓说:“你们的身子比红砖硬吗?”
几个小流氓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瞅着你。
领头的小流氓对王麻子说:“王哥,我想起来了,那边还有点急事,我们就先走了。”
领头的小流氓一挥手,几个人一溜烟地跑了。
王麻子瞅着几个小流氓的背影,恨恨地骂道:“娘的,就一群狗熊,欺软怕硬的东西。”
“王麻子,他们是欺软怕硬的东西,你有种,来呀。”我讥笑道。
王麻子胆怯地说:“我不跟老的、小的一般见识。”说完也溜之大吉了。
牛二望着老大爷,钦佩地说:“师傅,您没动一个手指头,就把他们吓跑了,这就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呀。”
老大爷笑着教导道:“习武之人尽量不要以武降人,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记住:动手是下策。”
“我知道了。”
牛二当然知道,老大爷虽然没动手,但他是以“动手”相威胁的。假若老大爷没有一身好功夫,这几个小流氓也不会望风而逃。
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是得有点武功呀。不然,只有受欺负的份。
老大爷在牛二这儿住了三天,三天后,胳膊上的伤口换了最后一次药。
牛二恋恋不舍地把老大爷送走了。
临走时,老大爷说:“早点上山来吧,我等着你。”
老大爷前脚走,王麻子后腿就跑来了。
“傻子,给你撑腰的老家伙滚了吧?哼!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王麻子威胁道。
牛二知道,王麻子不是说着好玩,他俩已经结了仇。
那天深夜,老板娘让牛二给208包间送果盘。
牛二端着果盘敲了敲208包间的门,里面没人吱声。
牛二使劲敲了几下,里面有一个女人回答:“进来。”
牛二轻轻推开门。
包间里开着幽暗的地灯,只见一男两女,光溜着身子,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牛二一眼就认出:那男人就是王麻子。
“娘的,谁让你进来的?”王麻子抬起头,恶狠狠地说。
牛二辩解道:“我敲了半天门,是一个女士让我进来的。”
王麻子光着身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象饿狼一样扑向牛二。
牛二见势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往外跑。
牛二刚跑了一半的走廊,就被王麻子逮住了。王麻子揪住牛二的后领,凶神恶煞地说:“狗x的东西,竟然敢擅自闯进房,看老子不揍死你。”
王麻子抡起拳头,就朝牛二的身子捶来。
牛二跑也跑不了,躲又躲不成,雨点般的拳头落到了身上。
牛二觉得:脸上热乎乎的,用手一抹,满手都是鲜血。
“喂,老王,你对一个小孩子撒什么气?”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210包间里走出来劝解道。
“娘的,他看老子那个。”王麻子怒气未消,又举起拳头。
“老王,算了。”那男人抓住王麻子的胳膊,说:“放了他吧,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王麻子无奈地松开手,踢了牛二一脚,怒吼道:“给老子滚蛋!”
牛二感激地瞅了一眼劝架的男人,见他阴沉着脸,一副冷峻的模样。让牛二好奇地是,这男人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鼻子旁一直延伸到耳朵下。
牛二在一本书上读到过这么一句话:脸上有疤的男人故事多。
牛二第一个念头就是:很想弄清楚他脸的疤是怎么来的。
也许是打架的杰作;也许是救人落下的;也许是胎带的……
牛二宁愿这道疤是救人落下的,那么,这道疤就是英雄之疤了。
牛二认为:这男人能挺身而出,替自己说话,那么,他一定喜欢打抱不平,是个肝胆侠义之士。
“谢谢您。”牛二说。
“唉!小伙子,晚上进包间要敲门呀,别擅自往里闯,记着:一过十一点钟,包间里就有故事了。”刀疤男说。
“好,我知道了。”牛二本想解释:自己敲了门,是征得同意才进去的。但是,他想,说这些有用吗?
王麻子就是想鸡蛋里挑骨头,任凭牛二怎么做,王麻子都会找到借口来整治他,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牛二下了楼,老板娘见牛二血流满面,惊诧地问:“你咋啦?”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牛二搪塞道。
牛二现在心里象明镜似的,即使王麻子做得再错,老板娘也不会、不敢指责王麻子。既然如此,也就不指望老板娘替自己申冤了。
“你这孩子,真是毛手毛脚,快去洗洗吧。”老板娘皱着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