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奇袭兴州的有八万兵马和近两千内应,奇袭怀州的是四万兵马和千余内应。
王铮有六成把握,兴州和怀州能一战而克。
假如这两座城池万一打不下来,则各部各自为战,充分运用游击战法避实击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牵制住兴州附近的西夏兵,侧翼掩护那三个卫镇,攻克和大郑接壤的城池。
他早已给各个领兵的将领了一封密函,上面是他绞尽脑汁想到的,西夏可能应对郑军的各种办法,和每个将领的应对之策。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四月初四了。
王铮已经不再吃《九天玄雷非死不能活逍遥丹》,现在他的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算是能行动自如了。
王铮不清楚《噬心丸》的剧毒解了没有,连玄一道长和御医也不清楚。
不过,他吐出的血已经成了鲜红色,玄一道长说,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中毒的症状。
可是王铮郁闷的是,他吃了《噬心丸》被救出后,无论是玄一还是所有的御医,本就没有发现他有中毒的症状。
他怀疑没藏黑云逼着他吃下去的,应该是别的药物,甚至有可能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灵丹妙药。
王铮相信有《噬心丸》这种毒药,却觉得没藏黑云不一定有,也有可能是,她恰好没带在身上。
她和李昊是在糊弄他。要不然,他咋没有中毒的症状呢?
王铮认为,应该是玄一拿他做了试验品,故意利用这件事儿,用他不同于正常人的体质,实验他的《逍遥丹》的。
而他吐出的黑血,其实是玄一逼着他吃下去的,《逍遥丹》的剧毒。
但这些只是王铮的猜测,玄一道长救了他,不可能再故意害他。他感觉得到,玄一道长是真心想救他。
也是因此,王铮也没有坚决不吃药,也没有宁死不让玄一道长给他扎针。
这几天,因为蒲甘已经被完全占领,朝廷召集的开矿工匠也已经出发,开矿的资金正在筹集。
这一次,王铮家的银票和库房里的银钱,总算是被搬的差不多了。
官办钱庄的银钱,好不容易才凑够,这马上又是那么多,金、银、铜和钻石矿的巨大投资。
朝廷的国库里,银钱不少,却因为和西夏的大战将起,不敢投入蒲甘太多。上京城里的高官富户,也基本被搜罗了遍。
因此,还是王铮出的银钱最多。皇上的股份还是他出的,他家的股份还是没有皇上的多。
如果严格说起来,开矿的前期投资所需的银钱,他王铮一家就出了一多半。可为了不让人见财起意,大部分的股份,他都给了皇上郑成。
为了此事,皇上郑成总算是原谅了,王铮对胭脂奴的不轨行为。
现在,胭脂奴再去王铮家,皇上郑成和胭脂奴的娘亲周夫人,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白了,皇上也贪财,他被王铮一次又一次给他的钱财砸晕了。
王铮太能干,王铮为了他的社稷江山操碎了心,他不能封赏王铮太大的官职和爵位,无法弥补王铮所受的委屈。
最主要是,胭脂奴被娘亲限制了自由,不准她去见王铮,导致胭脂奴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甚至还大病了一场。
周夫人心疼女儿,在皇上那里吹了不少枕头风。
皇上郑成愧对王铮,也管不了春-心萌动的女儿,他很无奈,这才不再管胭脂奴和王铮的事,任其发展。大不了,以后把胭脂奴也嫁给王铮就是了。
两位公主嫁给同一人的事情,虽然好说不好听,但历史上也有先例。
她们姐妹俩愿意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要不然就寻死觅活,当爹娘的心疼女儿,也就没有办法。
即便是这样,别人家里都是穷的叮当响了,他王铮家的库房里,据翠姑对钱明珠和郑妽说,还有不少银钱。
具体有多少,翠姑的算术不太好,银两和铜钱也太重,她没算出来,反正是不少,足够家里一年的花用。
黄河的治理事宜,皇上看过郑铭的建议,又和众位大臣商量了半天,最后找到王铮谈了谈话。
后来确定,令工部河务司参考宁王郑铭的建议,利用水泥垒砌加高河堤等措施,妥善解决黄河之事。
郑铭因为此事,受到了他父皇的夸奖。
在皇上郑成的眼里,他这个憨厚老实的儿子,性格憨厚仁慈,办事用心可靠。
还心怀百姓关心黎民,是真的长大了。
自此,他对郑铭的看法,已经真正转变。
在郑铭提出,想跟王铮去战场历练一番的时候,皇上郑成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满口答应了。
有王铮在,他不担心儿子的安全。杀神王铮,从没有吃亏的时候。
王铮很忙,找他的人络绎不绝,但因为他不用每日上朝坐衙,却又很悠闲。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已经到了他出征的时间。
大郑宣睿十六年三月十五的这一天,郑妽正在为王铮准备衣物。明天王铮就要出征去陇西卫指挥战事。
郑妽很不舍,王铮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不忍心她的男人吃苦受累。可此战关系重大,是大郑和西夏决定生死的一战。
双方百多万人马的大战,任何一方的失败,都是无法承受之重。
西夏若败,被灭国无疑。
大郑若败,则西夏就更是强势,依附西夏的民族和部落就会更多。西夏就会携大胜之威,攻进大郑境内,攻州破府,威胁到大郑的皇权。
周边其他的国家,也会觊觎大郑富饶的领土,落井下石跃跃欲试,则大郑势必会陷入四面楚歌之境。
郑妽很不舍,她一边为她男人准备衣物,一边偷偷地抹眼泪。
“好了,别哭了,有那么多将士保护我,我不会有任何危险,仅仅是受些苦而已,不久就能回来。”
王铮走到郑妽的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抚摸着郑妽的满头青丝温柔地说道。
“我知道,可我还是舍不得你走。”
郑妽搂着王铮的腰小声抽泣。
“就是一两个月,很快就能回家,到时候咱俩小别胜新婚,不是更好吗?”
“你还哄我,战事是一两个月,可算上来回路上的时间呢?战后善后的时间呢?没有半年,你哪能回得来?”
“呵呵!想我了就给我写信,咱也公器私用,劳烦军情驿站一回。谁要是敢提意见,你就骂死他。”
郑妽闻言破涕为笑:“我又不是个泼妇,咋能那样做?”
夫妻俩正依依不舍地说着话,胭脂奴郑沛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胭脂奴看到她姐和王铮搂搂抱抱,顿时俏脸一红。
王铮和郑妽连忙分开,郑妽诧异地问道:“胭脂奴,咋这时来了,有事?”
胭脂奴开门见山:“姐,我想和姐夫去西夏玩几天。”
郑妽闻言一愣,继而大怒:“胡闹,战场上刀箭无眼凶险万分,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别胡闹。”
胭脂奴一撅嘴:“我没胡闹,我就是想去战场看看。”
“不行。”郑妽断然拒绝,她当然不可能让胭脂奴去战场。
她敢断定,这件事儿,胭脂奴都没跟她娘亲和父皇说过。她是想得到她郑妽的同意后,就偷着跟王铮去战场。
说白了,胭脂奴也想学她郑妽,和王铮私奔。
“那我风奴哥哥咋能去?”胭脂奴不服。
“你风奴哥哥是男人,战场本就是男人才能去的地方。”
“那陈妍陈将军可是女人。”
“陈妍会功夫,你会吗?”
胭脂奴闻言泄了气,可她还是不服:“姐夫说过,男女都一样,姐也是女子,女人不能为难女人。”
郑妽张了张嘴,愣了下才说道:“你还只是个女孩子,不是女人。女人是不能为难女人,却可以为难女孩子。”
好吧!郑妽在和郑沛姐妹俩,在据理力争胡搅蛮缠。
郑沛闻言顿时急了:“我不管,我都十六了,都该招驸马了,我长大了,我就要跟姐夫去。”
“决计不行,你敢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十六岁敢跟姐夫私奔同居,我十六岁就也能跟姐夫,出去转转看看。雨奴哥哥也跟着姐夫呢!我还能像你一样?”
郑妽被揭了疮疤,顿时就急了。
“我跟你姐夫私奔我自豪,我跟你姐夫同居我愿意。但你就是不能去,雨奴跟着也不能去。你姐夫是我男人,我男人不能带着一个别的女人游山玩水。”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妹妹。”
“我妹妹也是女人,是女人就不行。”
“你刚才还说,我是女孩子,不是女人。”
“我就是怕你姐夫,把你从女孩子变成女人。”
胭脂奴张着嘴答不上话,她很想说:我就是想让我姐夫,把我从女孩子变成女人。
可她的脸皮薄,再说了,她要是敢那么说,不仅她九姐郑妽更不会同意,就连她父皇也会马上知道此事,很可能即便打断她的腿,也必会阻止此事。
王铮知道胭脂奴的心事,但他虽然也喜欢胭脂奴,偶尔还会调戏调戏她,却只是把她当小姨子闹着玩,没想过别的。
他觉得自己是御姐控和女王控,对十几岁的小丫头不太感性趣。虽然胭脂奴长得也是祸国殃民,但和肖燕燕相比,她还是太青涩了。
就算和李九妹比,她也因为年龄还小,少了些许风情。
胭脂奴今天表现出了少见的英勇,说的话气势汹汹,毫不妥协。
王铮不想一个春-心萌动的女孩子的心,太受打击,他就没插话,也不想管姐妹俩吵嘴。
他冲郑妽努努嘴,意思是让郑妽摆平胭脂奴,别让她这个小女孩儿胡闹。然后,王铮出了公主府,就回了大将军府。
钱明珠和翠姑也正在面有忧色地,给王铮准备出门的行装。
她俩也不舍得让王铮离开,可她们俩也都清楚,出征西夏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她们阻止不了。
王铮把钱明珠和翠姑左右搂在怀里,刚安慰了几句,就又有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