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脚上绑的绳子还没有解开,想跑也跑不成。
沈文敬一言不发,挥手就朝邓莹贞的脸上一拳过去,正中鼻梁,鼻血马上横流。
他的拳头很重,毫不收力。
大小海“哇”地两声尖叫,松开紧抱邓莹贞大腿的手,连滚带爬地朝旁边滚开。
邓莹贞被打蒙了,捂着脸尖叫起来:“沈文敬你疯了吗?你敢打我?等我回去后,要马上把你那个烂赌的妈赶出家门……”
又一拳落在她的眼睛上。
早在八年前,她在地下车库那般羞辱他心爱的女孩时,沈文敬就想这么做了。但奈何当时软弱无能,家里老母嗜赌成瘾,欠债数百万。他要靠着她帮忙还债,所以被逼着坐在车里看着歌儿受辱,却不敢出手帮忙。
这么多年来,邓莹贞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动不动就拿出来就讽刺几句,让他的负罪感越来越重。哪怕她有千般不对,但他觉得先做错事的人是他这个丈夫,总归他就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所以他对她百般容忍……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背着他出去包男人。
想到这些年日日夜夜睡在枕边的,竟是这么个脏进了骨子里的女人,他就恶心得恨不得剁掉自己碰过她的手,脚……
“别打啦,你要打死我吗?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你快住手啊。你想想你的母亲,她还得靠我帮忙还债,如果没有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砍死在大街上啦……”
不提这点还好,一听到还债二字,沈文敬更加疯狂了。手脚并用,对着那魔鬼一般的妻子拳打脚踢。
他的母亲只是把他养大,却没有给他一个安宁的生活。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总认为子不嫌母丑与过,无论母亲犯什么错,都应该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但母亲非旦不改,仗着邓莹贞会帮她还债,反而变本加厉。
这种地狱一般的生活,他早就想摧毁。
他打红了眼,邓莹贞求饶无用,就开始骂骂咧咧:“你们这些臭男人,只许你们出去乱搞,就不许我花钱去找男人?这些年我大把大把的钱供着你那个老不死的赌鬼老母,你不感激还敢打我?这是什么道理?我告诉你沈文敬,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我回头还要出去找,给你再戴十顶二十顶绿帽子!”
她骂得起劲,沈文敬更加打得起劲。那大海小海抱在一起,抖得跟筛糠似的。别说上前帮忙了,他们太害怕被迁怒到自身,挪动着身体拼命远离战场,瑟缩在角落里看着这可怕的一幕。眼见沈文敬像疯了似的揍邓莹贞,他们在心里狠狠地发誓,只要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找份正正当当的工作,再也不干这种危险还丢脸的活啦。
邓莹贞大叫:“你这样欺负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女人,算什么男人?有种把我放了,我要跟你拼了。”
沈文敬顿了一下,居然还真给她松了绑。
她抬腿就想跑。可是沈文敬像是早就觉察到她会如此,迅速地伸手把她拦腰抱住,恶狠狠地摔向墙壁,等她摔下地后,又抬起腿狠狠地踩在她的肚子上。
这个女人,让他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孩;让他过了这么多年毫无尊严的生活;还胆敢给他戴那么大顶绿帽子……
他今天要打死她!
邓莹贞看着沈文敬疯狂涣散的眼神,还有他脸上可怕的伤痕,就如同一个恶魔似的,心里终于害怕起来。她突然摸到一块砖头,拎起砖头不管不顾地爬起来,冲着他的脑门就砸。
沈文敬头破血流,他的眼睛原本就被打肿了,血又从眼睛流下来,他有些晕乎乎地看不清事物,邓莹贞抓紧机会和他扭打成一团……
沈文敬受伤了,邓莹贞又是个战斗力超强的女人,所以力量悬殊的二人扭打在一起,居然也难分难舍。一直打到天黑透了才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
姜慎无趣地说:“报警吧。”
站在旁边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是这附近的住户,平时会到沿着山路跑跑步。他收了钱,就以目击者报警,说是发现有人在斗殴。
很快就有警察赶过来,把已经瘫倒在地的沈氏夫妇送去医院。诊治结果出来,沈文敬的脸被抓破了,起码有几十道很深的血痕,毁容是免不了的。
而邓莹贞就比较惨,左腿被打断,由于发现的时间太晚,已经无法医治。她的鼻梁也断掉,牙齿掉了三颗,就算是整容也救不回来了。
邓莹贞已经口齿不清说不清话,沈文敬又沉默不语,问急了就朝警察吼:“这个贱人给老子戴绿帽,老子就是打死她你们也管不着!”
警方把这件事定成了家庭纠结案,连案底都没立,只罚了点钱。由于他们伤得太重,刑事拘留也要往后延了。
那大海小海怕遭到报复,什么话都不敢说,一个劲地说他们是无辜的,被牵连的。最后,他们因为公关的身份被抓起来关了几天。
肖原向姜慎汇报这些时,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已经和那些个合作商打过招呼,以后都不会再向邓氏提供任何进货渠道。相信过不了多久,邓氏公司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姜慎对这个结果尚算满意。
若不是怕吓着婉婉,真想带着她一起去看看邓莹贞的下场,让她高兴高兴。
第二天早上舒沉婉还在和闫歌儿吃着早餐,格尔居然亲自开车来找她,说明是老师的意思,接她去医院参观新设备。
闫歌儿碰了碰舒沉婉的胳膊,小声道:“这个帅哥的眼睛好像是绿色的,好帅的。”
舒沉婉有些不高兴,不忘给自己的哥哥刷存在感:“他哪有我哥帅?”
“是,全世界就你哥哥最帅,比姜少还帅。”闫歌儿吃吃地笑,“你快去吧,不过别靠太近,小心姜少不高兴。”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
舒沉婉说着一抬头,看到姜慎站在面前。
“去吧,正好我今天没空陪你。”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个许久不见的老友,约我出去打球。”
舒沉婉也没问他的老友是什么人,高兴地跟着格尔走了。
姜慎昨天借了陆总的车,今天特意去感激他,请他吃饭。
陆总表示:“当初在盐城那块地对陆某来说尤为重要,陆某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姜少。”
原来,这个陆总就是当初拿下盐城竞标那位陆总,卫东寻曾经的老板。姜慎来f国时他收到了风声,本想请他吃顿饭结交一番,没想到姜少会主动开口请他帮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吃过饭后二人去打高尔夫球,姜慎再进一球,陆总趁着他兴致高,笑着说:“前几天我的人发现了卫东寻的踪影,不知姜少对他可还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