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应完,明越连忙道:“多谢姜少。”
难得遇到这么一位重量级的心理医生,他一定要劝穆爷去的,如果穆爷不肯听他劝,就请舒小姐出面帮帮忙。
总归舒小姐说的话,爷总会听几句的。
方天穆的嘴角沉得厉害,很不高兴明越这么没眼力。他不愿承姜慎的情,却也不愿在沉婉面前表现得太过斤斤计较,那样会显得他没肚量又没风度。偏偏那个莫特还在耳边说个不停,他心情阴郁,于是说出的声音很冷:“抱歉,我累了,需要休息。”
莫特医生稍稍能听懂中文,听到病人说累,就笑着告辞了,舒沉婉抢着要送他出酒店。
等沉婉一出去,方天穆也不端着架子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慎:“姜少请来两位名医,真是大手笔。但方某这病,只要我本人不愿意,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好的。”
言下之意,能帮他看好病的,只有沉婉了?
姜慎微微一笑。
这方天穆果然有毒。为了接近沉婉竟不择手段到了如此地步,拿自己的健康做为筹码,也是豁得出去。
但就算有毒又怎么样?只要他姜慎不去端这碗毒药,方天穆就算把自己毒死,也毒不到他与婉婉。
见姜慎只是淡淡地笑,方天穆就明白,他果然已经回过神来,不再受他的刺激了。
突然拿出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问道:“不知姜少玩不玩微信?加个好友?”
此时微信已经兴起有两三年时间了,但舒沉婉这个女人有点奇怪,平时就不爱出去逛街,还不爱上网。她不刷微博也不爱刷朋友圈,性格有点宅。而姜慎本人也不需要靠微信来维持人脉关系,又少与沉婉用微信联系,所以也就没怎么用。
想不到方天穆这样的人也会玩微信?
姜慎的眉梢一扬,“婉婉不太喜欢上网,所以本少也很少玩这些。但方先生既然要加,那就加。”
二人很快加了好友,姜慎看着方天穆头像后面那正正经经的“木疏”二字,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方先生身体不好,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说着看向明越:“肖原在来时已经为我订好房间,你替方先生订好另外的房间了吗?”
意思太明显了,他姜慎都不好意思在这里住,你方天穆就别赖在这里蹭住的了。
方天穆还要说什么,舒沉婉送完莫特医生回来,正好听到姜慎说的话,马上赞同地说:“刚才莫特医生诊治过,虽然确定方先生的心脏没什么大问题了。但长途奔波,还是要好好休息。明助理订好房间了吗?不知这个酒店还有没有空房,得赶快去问问。”
明越看看方天穆,见他沉默。请示了一句,赶紧去订房。
在他出去前,肖原早就溜了出去。在听到姜少说让明越去订房什么的,他早就明白该做什么。
于是,明越出去一问,桐木大酒店的客房已满。到附近的酒店一问,同样客满。没办法,明助理只能在稍远的地方订了一个档次没那么高的酒店。
林述今晚不回来,舒沉婉自然不会放闫歌儿一个人住,告诉姜慎说她晚上要跟歌儿睡一起,让他自己找房子住,还催他也赶紧去订个房间。
姜慎说:“已经让肖原订好房间,就在隔壁。”
舒沉婉瞪大眼睛:“不是说没空房了吗?”
姜慎神秘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
信你才有鬼!
方天穆没钱吗?这个姜慎,刚刚还想说他变大度了,结果还是小气鬼一个。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方天穆折腾远一点。
还没等舒沉婉发表意见,姜少爷继续说:“你送我过去。”
“我……送你?”舒沉婉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个男人,而且房间就在隔壁。”
姜慎朝她眨眼睛:“我受伤了。”
他有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睛,好看到极致。就这么幽幽怨怨地朝她看过来,实在是招架不住啊。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舒沉婉送他回……隔壁的房间。
姜慎拉着她进了房间,肖原当然没敢跟进来。
舒沉婚疑惑地问:“肖助理住在哪里?”
她知道肖原俩兄妹一直都跟在姜慎身旁,庄园里辟有两个园子,就是给他们留着的。现在出了国,他却不跟着住进来?
“肖原住在另一边的隔壁。”
今天来闹事那老女人闹得那么凶,而且看样子很有后台,保不准她什么时候又来搞事,所以姜慎和肖原分一左一右住,方便保护她们。
不过这些他没有与舒沉婉解释,免得她担惊害怕。
舒沉婉进去后,把姜慎的卧室打量了几眼。
虽然不大,但有一室一厅。主格调是咖啡色,色调有些冷,胜在布局非常雅致舒适。
舒沉婉再次看过姜慎的伤口,确定不是什么大伤,起身要回隔壁房去。
姜慎拉住她:“不许走,今天晚上你得在这里陪着我。”
“可是歌儿的情绪不稳定,我得陪着她。”
“那等她睡着后,你再来找我。”
舒沉婉气乐了:“姜少爷,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认床不成?要人陪睡?”
认……床的姜少爷有些委屈:“我受伤了。”
好吧。
舒沉婉只好说:“我看情况。”
姜慎送她出房门,在她打开隔壁的门要进去时,轻轻地说了两个字:“等你。”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明明隔了有近两米远的距离,却像就贴在耳边低喃浅语一般,舒沉婉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吹出来的热气。她听得身体一麻,差点没站稳。但她只是稍稍顿了顿身体,就加快脚步进去。
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姜慎愉悦地笑了。
她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偶尔捉弄她,可比为了方天穆跟她吵架有趣多了。
舒沉婉回到房间,发现闫歌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在到处找水喝。
那部饮水机被砸坏了,酒店还没来得及重新搬来一部。舒沉婉拿起电热壶说:“我去烧一壶。”
喝过水,闫歌儿找出衣服去洗澡。她的动作有些机械,看得舒沉婉有些难受。
但是闫歌儿这人,神经比较大条,洗了个澡出来后,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爽朗。
她拉着舒沉婉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脸的惊心动魄,唏嘘道:“那位沈太太也是执着,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不肯放下那件事。而且岁数那么大火气还旺成那样,也不知道被抓进去后,会不会把看守气的墙都给挠破。”
舒沉婉安静地听她说。
其实更可怕是,如果那邓莹贞只是关个一两天就放出来,到时候肯定会继续来找麻烦。